手指抓住俞可肩膀,她笑容陰狠:“我以為你已經長記性了,變成一隻落水狗好受麼,泔水淋在身上的味道并不好聞吧。還是說你想被扒光了衣服丢進男宿舍讓那群人**?我不喜歡不聽話的狗,你知道的。”
“我知道。”俞可掰開肩膀上的手,眸色深沉,一推把人推離自己。
何畫摔倒在地,頭磕上桌角腫成一個鼓包,她沒反應過來,坐在地上,手指按在腦袋上不敢觸碰鼓包。
腫了!
艹!這死丫頭今天是想造反麼?!
何畫披頭散發,簪子在撞擊中脫落掉進桌底,她張牙舞爪地撲了過去,一隻手抄起氣墊盒往俞可身上砸。
微微側身,俞可躲過去,氣墊盒砸到牆壁彈到床墊,何畫一隻手伸過來抓她頭發,另一隻手拿着一把水果刀,俞可抓住她手臂,右手手刀對手腕砍下。
酥麻和鈍痛一并迸發,何畫被迫松手,沒了武器她思考起要該怎麼劃破俞可的臉,就在這空隙!
俞可抓住她兩隻手反剪在身後,床墊上,何畫半張臉貼在上面,疼的呲牙咧嘴,無法呼吸。
“你!快放開我!你這個廢物,和你爹一樣的廢物!”何畫破口大罵:“你爹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教出來的你也是個死丫頭!”
另一隻手抵在桌角邊緣,日光淺淺,撒在半邊身子上,俞可眉目松懈,淺笑晏晏:”何小姐對我父親很熟悉?”
何畫聽見,整個人都扭曲了:“怎麼可能!你父親挑撥别人關系,使人兄弟反目成,”她呵一聲,“自己倒是拿了不少好處,卻不知道留下多少禍患。”
俞可想過父親的名聲差,卻沒想到會差成這樣。何畫還在正在,抱着一絲希望能反殺身後這個不聽話的狗,可隻一動,俞可便加大力度,她疼的冒細汗,手臂八成要脫臼。
“你不怕我去找胡經理?他的手段你是見識過的。”為了擺脫,何畫絞盡腦汁,猛然想起這個許久未見的經理。
“胡經理人寬厚,上次的事還要謝謝他。”一個畫面閃過,黑暗房間内一個油膩的中年男子拿着電棍朝而來,短短瞬間的畫面,恐懼仍舊萦繞在她心頭。
還要多謝他們,讓這傻丫頭意識到自己是在這地方的處境。
俞可笑了,半垂眼簾下目光沉沉,雖是笑着眼中卻未有笑意。她道:“金部長近日事物忙,最近似乎準備查記工的賬本,因為什麼耽擱了。”
她松手,何畫愣怔起身,而後神色慌張,越過她去夠身後那張畫紙。
“怎麼會這時候,怎麼會這麼緊,你從哪聽到的?”
俞可說:“路過時别人提起,聽了一耳朵。”
何畫慌張:“是了,估計是财務那群丫頭私下裡找人說的。你聽到也正常。”轉瞬,她變了目光:“不對,你怎麼會聽到财務部的丫頭說這些,她們不在辦公室以外的地方說的!”
“去幫忙。”
何畫眼睛亮了,“你去幫忙?那你也幫我一個忙吧,隻要事成以後我保你在這廠裡不受人欺負,隻需要幫我看一眼内容,很簡單的。”
俞可坐回床上小心翼翼抱起本子,苦惱道:“金部長人很兇,我有些怕她。”
這就是變相的拒絕了。
吱嘎——
何畫坐在她旁邊,一張姣好的面容柔美,比起剛才兇神惡煞,現在她稱得上溫柔。
她溫聲安慰,看不見的眼睛正動腦筋在謀算:“金部長人很好,雖然她看起來兇其實她很和善的,更何況你這樣的,她就喜歡你這種安靜聽話的孩子。”
她心裡呸了一口,财務部那老妖婆看見她肯定要把她活吞了,更别提喜歡。但她還是要勸說:“你别多想,在她手下乖乖的,不出格她就不會對你生氣。”
俞可點點頭,笑容溫良。
不出格,她說的哪個字和不出格沾得上關?
何畫抓着她的手臂,幾乎哀求:“俞可,你幫幫我,從前我對你确實不夠好,可我對你也沒有多壞。”
精明的目光略過她身上,停留在懷抱間的那本筆記本上:“我知道你介意我以前說過你父親似乎難聽的話,現在我給你道歉,那些話不是我故意說的,隻是外面都那樣傳,我就信以為真了。是我不好我道歉,你幫我這一回吧。”
眼瞧着她還是猶豫不決,何畫也裝不下去了,起身俯視她,眼中怨恨橫生:“你竟然這樣狠心!以前我也護過你幾次,但你呢?不僅不知恩圖報還這樣對我,活該被人欺打。”
注視下,俞可閉上眼睛,雙手攥緊又松開,陷入一股糾結的情緒:“我……我——”
“你這樣,如何配見神!”
“那——我試試。”
何畫面容驚喜,一把抱了上來。
目光不及之處,俞可勾起唇角,笑容宛如狐狸般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