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說他哥是自殺,他打死不信,于是專門挑了個他哥身亡的時間去了那個天台,結果什麼都沒發現。
也不能說完全沒發現,後來他準備下樓時,突然聽到樓道裡有動靜,悄悄摸過去一看發現有人上來了。
隻可惜他追下去的時候,連個人影都沒看着。
所以那時候在樓道裡的人,其實是她?
“原來那個人是你……”張闊說。
陶螢突然睜大眼睛,飛快問道:“你當時是坐電梯下來的?”
張闊:“不是啊,我走的樓梯。”
陶螢心頭一震。
張闊發覺異常:“你怎麼這副表情?難不成你以為是我哥回來找你了啊?”
要真是那樣倒還好,那麼她就能當面問清楚了。
陶螢沒想過那晚出現在天台的人是張闊,她一直懷疑是遊戲背後的人殺了張遼,今早淩晨莫尋說的話,她不信,她不信張遼是自殺,所以她才會過來。
她撒謊了,她根本不是來找什麼發帶,她要找的是張遼是否參加遊戲的證據。
她懷疑張遼的死,或許就跟殺人遊戲有關。
他們朝夕相處了兩年時光,比起相信張遼是跳樓自殺,她甯願信他是遭人脅迫。
張闊沒必要說謊,換句話說,那天晚上錄到的人就不是神秘人,那麼“他們”删除後台視頻的目的是什麼?
陶螢收回神,從地上站起來:“你起來。”
張闊皺眉:“幹嘛?”
陶螢低頭,摸了摸手上的傷:“嘶——”
張闊蹭的一下彈起來。
打開手電筒放在地上,陶螢走到門邊,把牆角的背包提過來,拿出一個小本子和圓珠筆坐到電筒邊上。
張闊手足無措,擔心她是不是剛才被自己誤傷了,見她像沒事人一樣走過去提了包又走回來,不禁問道:“你到底受沒受傷?”
“沒事,”陶螢低頭翻本子,頭也不擡地招招手,“你先坐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張闊撇撇嘴,在對面坐下。
陶螢翻到其中一頁,伸出手遞到張闊面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紙上寫着三個字:X、Y、Z
張闊:“……這不就三個英文字母。”
陶螢點點頭,心說他果然不知道殺人遊戲的存在。
她原本以為他進過鬼屋,接着又出現在天台被她錄下視頻,她以為進過鬼屋的人就會收到郵件,以為“他們”删除後台的視頻是為了隐瞞玩家的身份,現在看來,好像都不是。
既然不知道,那就沒必要把他拉進來了,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危險,何況他還是張遼的弟弟。
陶螢把小本子放回背包,張闊疑惑:“什麼意思啊?不是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說,這就說完了?”
陶螢一邊拉上拉鍊,一邊說:“嗯,說完了。”
她把背包往肩上一搭就要起身,張闊伸手拉住她:“等等,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陶螢回頭,緩緩一眨眼,說:“你就當我沒來過。”
張闊指了指她的背包:“那三個字母什麼意思?X、Y……”
他忽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兒聽過。
陶螢甩開他的手,正要開門離開,張闊往前一步再次拉住她:“我想起來了。”
他把殡儀館遇到他哥同學的事說給她聽,聽完他的描述,陶螢便立刻猜到那是孫科。
“他為什麼找你,恐怕還真被你猜對了……”陶螢笑了笑。
說不定真跟我倆有關系。
屋裡唯一的光源就隻有小小的手電筒光,白光帶了點藍,照在陶螢臉上,張闊莫名想到了箱子裡的畫和照片,不自覺吞咽幾下。
“你幹嘛笑得這麼陰森?”他說。
陶螢嘴角一垮,擡眼看他,故作深沉地說:“接下來我要說的話才是真陰森。”
“什麼啊,”張闊伸出手,“把燈打開再說吧。”
陶螢伸手擋了一下,搖頭:“别開了。”
“為什麼?”
“你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
張闊收回手,兩手環抱在胸前:“搞得神神秘秘的,你趕緊說吧。”
陶螢重新翻開本子,遞了過去。
“傳聞中的殺人遊戲,聽過嗎?”
“沒……”
張闊低頭,看着本子上的畫面,那是用圓珠筆畫的,筆觸很潦草,沒有他曾看過的那本畫冊精細,看起來像是匆匆完成的。
畫上是一個圓形的圖标,中間被打上了一個叉,仔細看又有點“X”的意思,陶螢用的是圓珠筆,但卻畫出了金屬質感,“X”是凸出來的,底下的圓形則是圓環狀,乍一看就好像是一塊浮于紙上的别針。
陶螢說:“在殺人遊戲中,一共有五個主要角色,玩家、裁判、觀衆、清潔工、主辦方,其中占比最多的是玩家。”
“玩家以26個英文字母命名,被選中成為X的玩家,可以通過殺死其餘玩家獲得勝利,其他玩家則隻能用答題的方式取得勝利。”
陶螢盯着張闊,認真嚴肅地說:“反之,其他玩家也會為了自保,第一時間找出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