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同情到惺惺相惜,一起成長的師兄弟早已像親兄弟一般互勉共進。
可惜,他沒想到他視若再生父母的師尊,竟然觊觎着他的無色靈根,還暗地裡修了魔界邪術,被撞破後,師尊将他打傷,沖到門外喊人。
他辯解不能,被關在地牢裡用刑懲治,師兄聽信師尊一面之言,對他痛心失望,親手廢了他一身修為。
師尊剜走了他的靈根,剖了他的金丹,公開處刑的那天,一百零八顆消魂釘打入他的身體裡,他還是沒有死,就連師尊也驚歎他頑強的生命力。
他又在牢裡被關了很久,待他的傷勢稍微恢複了一些,師兄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疏于管理的那個晚上,他逃了。
離開天道門之後,他又重新過上了颠沛流離的生活,他逃向了北界海,藏匿在密密麻麻的銀環島之間,正好遇上一隻兇猛的靈獸,求生的意志讓他不得不與靈獸殊死一搏。
然而沒想到,靈獸的生命力在他手中一點點流逝,全身的靈力被他吸收殆盡。
他又驚又喜,也是從那一刻起,他發現自己不但能吸收淨化魔氣,還能其他生物的吸收靈氣。
他躲了一段時日,靠吸收靈獸的靈力試圖重新修煉,隻是沒想到他失去了靈根之後,身體儲存不了靈力,每次吸收的靈力都像清風過境,隻能稍微讓他身體恢複得快一些,重新修煉難于登天。
師兄很快就找到了銀環島,盡管悲憤,師兄依然不忍心殺他,最後以血契将他封印在其中一個島的下面。
而他,也在被封印的前一刻悟到了一種新的技能……
名為“絕處逢生”。
雲月明微微蹙眉:“這就是……從前的你?”
識海之中,司卿感應到了她的疑問,也知道她無意中窺見了過往,他沉悶地應了一聲。
舍了所有的記憶,脫胎換骨,将自身的機能時光回溯,變成小孩。
所以,她意外受傷血濺封印時,他醒來的時候毫無記憶,将她當成了救世女神。
某種程度而言,也确實是她拯救了他。
然而……
下一刻,雲月明跌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她下意識一慌,才發現也是幻境。
司卿有些無奈,他用盡全力将靈力輸送給她,就無可避免地被她窺見一些過往。
雲月明睜眼就看到了極樂樓的房間裡,重傷昏迷的她無意識地蜷縮在他懷裡,而他……輕輕地偷吻了她。
竟然……!
雲月明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幻境如同澎湃的烏雲一樣翻湧,跳到了她和顧聽楓被卷入漩渦之後,司卿從聖清一身上奪回了靈根沒多久,聖清一便死了。
天道門送來的修士掙脫了束縛,與魔界大軍慘烈一戰。
雲飛揚帶着劍岚宗四大長老趕來,他們和初尋雪一起殺了重傷的魔尊,清理了戰場。
“月兒呢?”
見到司卿時,雲飛揚顫抖着問:“你答應過我,要保護好她的!”
司卿漠然看向他:“開空間法術,我去找他。”
“三千世界,宿少寒!我找了她娘親一百多年都沒有結果,憑什麼你覺得你能找到她?!”雲飛揚憤憤問。
“她身上有我下的靈契……”司卿頓了頓,“閉關出來之後,因為擔心她靈力還不夠穩定,我給她下了靈契,方便定期為她輸送靈力。”
雲飛揚凝眉:“你不是說金丹沒問題嗎?”
“她的金丹被顧若山占了之後,染上了魔氣,需要我的靈力洗滌一段時間,不然,魔氣會污染她的靈力,也會漸漸蠶食她的身體和神識。”
“所以你能通過靈契感應她在哪裡嗎?”雲飛揚緊緊盯着他。
司卿搖頭:“不能,我隻能憑直覺找。”
“那還不如我去!”
“我的體質特殊,惡劣環境下,生存幾率比你高。”司卿頓了頓,果斷拔劍,“要麼打一場,誰赢誰去。”
雲飛揚冷哼一聲:“也罷。”
司卿與雲飛揚打了一整天,最終雙方都累得氣喘籲籲,他們暫時休戰,坐在天邊崖的山峰之巅。
雲飛揚沉沉地發出一聲喟歎:“你還是這麼執着。”
司卿遠眺滿目貧瘠的土地:“她跟顧聽楓跑了,我非把她找回來不可!”
雲飛揚一愣,側目打量他的神色:“不是……你跟月兒跟顧聽楓跟初尋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卿沉思片刻,答:“顧聽楓和初尋雪是道侶,顧聽楓不安分,私下招惹阿月。”
雲飛揚緩緩皺起眉頭。
“這般浪蕩子行為,你也不希望阿月被他迷了心竅吧?”司卿幽怨地拭劍,“我和你是老熟人了,難道我不比那顧聽楓好?”
“我這就喊四大長老過來結陣,送你去把月兒找回來!”雲飛揚咋呼地蹦起來,“我不是認可你,是顧聽楓這種朝秦暮楚的行為實在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