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仙尊是天道門的掌門,他是萬年前的大能,也是雲飛揚和宿少寒的恩師,說起來也可以算是她的祖師爺。
然而,雲月明在這裡生活了一百多年,曆年也沒少跟其他宗門的掌門或長老交流,卻始終沒機會一睹清一仙尊的真容,整個修仙界也沒人知道清一仙尊是什麼靈根。
書中的劍岚宗滅亡後,男女主和幸存的弟子都被天道門接走,清一仙尊也是在那之後才出場。
如今從顧聽楓的讀者身份得知清一仙尊也是無色靈根,冥冥中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天道門。
看來,她得找機會提前拜訪一下了。
“雲妹子,天色不早了,前面有家客棧,今晚就在那住下吧。”顧聽楓指着前面的小客棧。
為了掩飾修士的身份,雲月明不讓顧聽楓喊師尊,這下他順口就喊起了“雲妹子”。
“去吧。”雲月明有些無奈,她揚了揚下巴,讓顧聽楓先去。
顧聽楓不作他想,飛快跑去訂房。
雲月明站在樹林邊,樹林間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灑在她身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微風吹拂她如瀑般的長發,頭上的珠钗在彩霞下熠熠生輝。
少女靜靜地站在那裡,明黃色的長裙與周圍的景緻融為一體,像一朵開在春風裡明豔的花。
她微微側過臉來,鼻梁筆挺,除了最初一瞬的驚訝,很快,細長的眉毛像柳葉般輕輕舒展。
“出來吧,司少爺。”
她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帶了幾分調笑的意味。
樹後傳來一聲輕輕的歎息,随即,司卿緩緩步出。
他換下了劍岚宗的弟子服,身着一襲淺黃色的長袍,上面繡着精緻的雲紋,袍擺随着他的步伐輕輕擺動,仿佛帶起了一陣清新的風。
雲月明眼前一亮,竟是呆了幾秒,仿佛遇見久違的故人。
平日裡朝夕相處,他天天都穿着弟子服,好像沒什麼變化,現在重新作人間貴公子的裝扮,雲月明才發現什麼叫“男大十八變”,這三年司卿長高了不少,這副裝扮别有一番溫雅成熟感。
他本就身姿挺拔,五官輪廓分明,皮膚白皙,認真打扮起來越發精緻完美。
風度翩翩,玉樹臨風。
這是雲月明目前能想到的詞語。
少年凝視着她,眉宇間透露出一股英氣,眼眸深邃,仿佛藏着萬千星辰。
“什麼時候發現的?”他似乎有些不安,随後,初尋雪也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從他身後冒出。
“也就剛剛,”雲月明帶着笑,她的輪廓柔和,肌膚如玉,細膩得像個可愛的瓷娃娃,“你們什麼時候跟來的?”
她笑起來靈動十足,又不失溫婉,絲毫沒有責備他們的意思。
唯獨就是雲月明自己心裡發虛,她真的是前一刻才發現司卿跟蹤他們,而且仔細看看,司卿的氣場好像不太一樣了。
司卿瞥了一眼顧聽楓的背影,直至對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線内。
“你們忽然下山是有什麼急事嗎?”他沒有回答雲月明的問題。
“……我是來調查風的。”她上前一步,疑惑地打量了司卿一會兒,頓時,驚喜之意快要從眸中溢出來,“你……你進入煉氣期了?”
司卿微微點頭。
他成功引氣入體,進入煉氣期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告訴她。
隻是,沒想到晚了一步,她下山去了。
他一路追過來,正好與初尋雪同路。
他發現顧聽楓與她同行,他們之間有說有笑。
顧聽楓完全不像平時在門派裡表現得那般尊師重道,他對雲月明的态度,甚至有點像平時對待初尋雪、沈夢瑤那些師姐妹們那樣……那樣輕浮。
對,司卿認為那就是輕浮。
雲月明也不像平日裡那麼嫌棄顧聽楓了,一路上跟他說了不少話。
司卿遠遠看見了她的笑容,比平時對他還要親切,那是一種……對同齡人的親切,不是像對他那樣,總是一副長輩态度的溫柔。
雲月明長相甜美,笑起來總讓人有一種被治愈到的舒暢,可他總覺得,她和所有人都有一堵看不見的屏障。
就好像……不管她和大家再怎麼相處融洽,都沒有一個人能到達她的心裡。
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距離感,讓人别扭。
而就在她和顧聽楓下山這一天裡,司卿發現,她和顧聽楓之間,似乎沒有那堵屏障。
他們相談甚歡。
一想到這些,司卿的胸口就有一股出不來的悶氣。
雲月明歪頭看着他,少年臉龐緊繃着,眉頭緊蹙,眉宇間的英氣被一股陰霾所籠罩,他的嘴角微微下垂,恍惚間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
“你怎麼了?你不高興嗎?”她困惑地問。
司卿愣了一下,恬淡笑了笑:“我高興的。”
語氣淡淡,雲月明絲毫沒有感受到他的興奮,一個曾經被斷言無法修煉的人,排除萬難,如今能夠成功進入煉氣期,難道不是應該興奮雀躍才對嗎?
她再看一眼後面的初尋雪,也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雲月明納悶了,這兩孩子怎麼回事?
正在此時,顧聽楓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雲妹子,房間訂好了!……咦?小雪,司卿,你們也來了?”
初尋雪沉悶地應聲:“……嗯。”
司卿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頭:“雲妹子?”
雲月明猛地一驚,心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