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有傷在身,臉色蒼白,這聲“很冷”無形中讓人頓生憐惜。
雲月明不作他想,立即從儲物戒裡拿出一套全新的禦寒法衣給他。
戒裡還有一套女裝禦寒法衣,因為考慮到男女主還是凡人之軀,怕他們會在桃花鎮這一關耐不住寒冷,雲月明特意準備了禦寒法衣,就當是給兩個徒弟的見面禮。
沒想到還沒給男女主用上,就先給司卿了。
銀白的法衣會根據穿戴者的身形調整尺寸,内外松緊宛如量身剪裁一般合适,白玉腰帶上盤着精緻的藤蔓暗紋,勾勒出司卿修長筆挺的身材,平添了幾分往日罕見的冷冽。
他本就長着一張俊逸若仙的面孔,換上法衣後氣質大變,從原來的溫潤小少爺,變成了清冷雅緻的小仙長。
“謝謝少宗主。”司卿穿戴好,還好奇地看了看衣袂,忍不住多問一句,“好看嗎?”
他的皮膚白皙,鼻梁英挺,溫順乖巧的目光清澈如泉,像一尊精緻的玉雕神像,冷風一吹,衣擺飄蕩,徒增幾分清豔。
雲月明不知不覺間恍了神,男大十八變,一天一個樣,司卿真是越長越好看了。
“好看的!”她點頭贊許,“沒想到這麼合适!”
司卿淺淺笑了笑,卻沒有多少愉悅。
這是一件全新的男裝法衣。
“這件法衣本是要送人的吧。”他默默地垂眸。
雲月明忽的一頓,聰明是件好事,但有時候太聰明了也會讓人懊惱。
“就是要送你的吖!”雲月明順水推舟,反正是全新的法衣,她說送給誰就送給誰。
何況司卿穿上好看,她還怎麼舍得拿回來送給别人?
司卿怔忡片刻,顯然沒有想過這個答案。
“走吧!”雲月明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往前走了幾步,停下來示意他跟上,“你走前面帶路。”
第二場試煉她不再插手,留下來也隻是陪伴、監督的角色,不能幹涉司卿破陣。
司卿微微颔首,兩手空空緩緩上前,比雲月明先行半步。
雲月明這才發現他連劍都沒有帶。
前方是白茫茫一片,分不清東南西北,滿眼都是雪與花,司卿卻笃定地往一個方向走,出奇的淡定。
兩人沉默地前行許久,在分不清日夜,沒有時間概念,連危險度都是未知的陣法裡,最容易消磨掉的就是人的體能,其次是理智。
雲月明偶爾擡起頭,視線投在司卿的身上。
少年似乎沒有受到多大影響,他腳步輕快,風姿秀逸,在雪中行走如閑庭信步。
“你想到破陣之法了?”她不禁好奇。
少年頓住腳步,實誠地回答:“沒有。”
“那你……”
“瞎逛逛。”
四周找線索是正确的思路。
司卿顯然已經有頭緒了,隻是暫時沒有向她解釋。
行吧。
雲月明不想打擾他破陣,隻是擔心待會兒遇上什麼突變,他沒有劍無法自保才多嘴問起。
“少宗主……”
難得打破了寂靜,司卿也開口了,溫潤的目光注視着雲月明,白雪的光芒照在他身上,仿佛有月華般的清輝在流轉:“如果我和顧道友一齊通過試煉,你會收誰作弟子?”
雲月明目瞪口呆,滿眼都是驚訝和疑惑,整個人都定住了。
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敢情他一聲不吭走了大半天,腦子裡想的都是這個事情?
雲月明窺他的神色,少年一本正經。
她心中大駭,他怕是真的一直在想這個事情!
氣氛陷入僵局。
許是雲月明的反應過慢,以緻司卿的目光漸漸失去了期待。
“你會選他?”司卿似乎猜到了什麼,低聲詢問。
雖然但是……
“我們所有人都默認你會成為圭垚師伯的弟子,所以……”雲月明底氣不足,聲音微弱了下去。
“所以,不管我表現如何,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收我為徒?”
司卿的語氣十分平靜,那雙自帶妩媚的桃花眼竟然如同這雪天一般,染上了凜冽的冰霜,眼底還隐約閃爍着黯然的失落。
雲月明噎住了,這場試煉她本就是沖着男女主而來,如今被司卿挑破,一時竟不敢承認。
面對半大少年,她平日裡隻管将人家當弟弟,又因着是她帶回來的人,這三個月來,她确實跟司卿走得比較近。
譬如,時不時給他送提升體質的丹藥,每天拉着他跟内門弟子一起做早課,讓宗門大師兄指導他練劍,動不動就帶他禦劍一日遊,遇到宗門的每一個人都會仔細給他一一介紹……
而司卿表現也不差,弟子們對他贊許有加,大師兄欣賞他的劍術,一有空就拉着他切磋。
以往圭垚三年才能收獲一批的朱果,司卿花了兩個月就種出來了,被雲月明薅去賣了十萬靈石,他分文不取,全部貢獻給宗門了!
二十車黃金,十座金庫,還有一手高超的發家緻富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