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荼推開門便看到原本躺在床上的人正半靠在床上,他的手撐着床似乎要起來。
“這是哪裡,你們是誰?”看到溫荼進來男子立馬開口,他的聲音裡帶着病後的虛弱。
男子面容隽秀,但輪廓棱角分明給人一種冷硬的感覺,尤其是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給人一種不威自怒的感覺。
隻是那雙本該威嚴的雙眼此時卻盛滿了迷茫和懵懂,讓它和男子的面容整體輪廓産生了不和諧的感覺。
“你還記得你是誰嗎?”溫荼問道。
“我是誰?”男子疑惑的開口。
溫荼認真的觀察了男子的神色,看樣子不似作為。
原來是失憶了。溫荼心中得出結論。
“所以我是誰?”男子平靜的看着溫荼,可溫荼就是在男子的眼中看到了一種的得到結論不罷休的執着。
她搖搖頭把這個想法抛諸腦後。
“你已經躺在床上兩天了應該餓了吧,我去給你拿點吃的。”溫荼轉身就走。
“我是誰?”男子的聲音陰恻恻的從她的背後傳來,溫荼背後的汗毛陡然伫立起來。
“溫義,你叫溫義是家裡的大哥前兩天你不小心從山上摔了下來,大夫說你摔傷了腦子可能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溫荼一閉眼,嘴裡胡謅的話不經過腦子就吐了出來。
待說完之後她一臉懊惱‘溫義’跟‘瘟疫’的發音一模一樣,誰家好人會給自己孩子起這麼晦氣的名字,完了這下肯定穿幫了。
“原來我叫溫義啊,阿妹你叫什麼名字。”
溫荼睜大眼睛:他信了?
“溫荼,我叫溫荼,我去給你拿飯。”溫荼不知道男子還會問什麼問題,連忙逃似的離開了房間。
廚房裡,溫家人都在,看到溫荼着急忙慌的進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疑惑。
“小禮,裡面的那位醒了,你送些吃的進去。”溫荼不想面對男子,故而把送飯的事情交給了溫禮。
與此同時,房間内因為溫荼的離去而重新陷入沉寂。
男子重新躺下,卻在移動身子的時候,觸碰到一個堅硬的物體。
他拿起那東西放到眼前,隻見那是一塊雕刻着雙獸紋的玉佩,那玉佩雪白剔透,手感溫潤,上手便知價值不菲和這破敗的茅草屋格格不入。
男子是失憶但他不是真傻,察覺到那個叫溫荼的娘子很大可能在騙自己,他默默的将這筆賬記在心上。
他反複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忽而他那正摩挲着玉佩的手指微微一頓。
順着手指的方向他看到玉佩山有個極小的‘謝’字,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這玉佩應當和他的身世有關系。
那麼這個叫溫荼的女子為什麼要騙自己,她騙我又有什麼目的。
就在他思忖時,門口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謝奕塵手忙腳亂的将玉佩放到身下,擡眼便看到一個七八歲的小孩端着個碗出現在門口。
“你的飯。”溫禮語氣冷淡的把碗遞到謝奕塵眼前。
他不喜歡這個男人,這個人來曆不明,而且自從他來了這個家之後阿姐和小姝睡覺隻能打地鋪。
他心中早已有所不滿,但他是阿姐要救的人,自己沒有置喙的權利,所以溫禮希望謝奕塵能盡快養好病離開這裡。
溫禮自以為情緒掩藏的很好,但落在謝奕塵的眼裡卻破綻百出。
他失憶之前是大理寺少卿,對人的情緒尤為敏感,很多案件都是他通過嫌疑人的言行舉止而抓到的兇手,如今雖然失憶了,但察言觀色幾乎是刻在他骨子裡的東西。
“多謝阿弟。”
随着謝奕塵的這聲阿弟叫出口,溫禮的臉孔扭曲,像是聽到了什麼髒東西似的。
謝奕塵壞心眼的心裡暗爽,連帶着吃餅的時候都覺得美味了不少。雖然這餅本就很美味了。
中午。
溫山帶着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從山上下來,手中或多或少都有收獲,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