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小聲嘀咕,“難道女人都這麼善變嘛?怎麼剛才說得好好的,現在就要送客。”
秦與之把袖子放下,嘴角挂笑。“好了,病人确實要多休息,我們回去了。”
“還是秦秘書善解人意呀。”餘方昭是越來越喜歡和聰明人接觸,說話多省心呐。
……
三天後,秦與之把文件放到宇文白面前。“辛夏小姐最近在法國生活,據調查,有兩三個男人對她示好。”
宇文白翻開文件上面夾了不少照片,全是一個女人的生活照。照片中的女人穿着優雅,墨黑的頭發柔順地披在肩上,側顔确實和程可有幾分相似。
他冷笑着把文件扔在桌上,“她倒是活得潇灑,晚上的飯局給我推了,陪我去喝酒。”
秦與之點頭示意,“好的,宇文總。”
計劃第一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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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滿身酒氣的宇文白被送到自己家門前。秦與之特意沒用密碼解鎖,把門鈴按得叮咚響。
被吵醒的程可把門打開,迎面便是一個巨大身軀朝她撲來。秦與之用疏遠的聲線解釋,“抱歉,程小姐。今天宇文總喝得有點多,麻煩你照顧他。”
程可費力地把人扶着,“啊?我不行,能麻煩你們留下照顧嗎?”
秦與之無情拒絕,“抱歉,因為我們明天還有重要的安排,所以隻能麻煩你了,如果弄髒了,可以交給明天的清潔員。”
徐朗眼看計劃第二步要成功,高聲提醒。“對了程小姐,記得幫宇文總擦手啊,他有潔癖。”
說罷,兩人頭也不回地撤了,動作之快,程可都沒看到他們背影。
喝醉的宇文白跟一頭死豬沒兩樣,程可想了兩秒,幹脆順勢将人扔到地上,反正地上鋪了地毯,砸不疼。
沉悶的聲音響起,宇文白倒在地上并未睜眼,皺着眉順勢翻身躺好。
程可蹲在地上猶豫了兩秒,最後還是抵不過心軟,起身去洗手間打濕毛巾。
餘方昭三人在樓下的黑車圍觀,盯着屏幕不敢走神。看到程可離開,宇文白躺在地上的情景,三人陷入了沉默。
徐朗摸頭呵呵一笑,“看來程可真的很讨厭宇文白啊,把他扔地上就走了。”
以餘方昭對程可的了解,她應該不至于狠心到這程度啊。“奇怪,程可怎麼去的洗手間啊?”
“應該是想打濕毛巾給宇文白擦臉吧。”秦與之沉吟,“看來劇情還是按照我們計劃的走。”
徐朗撓頭,“但是現在燈光這麼暗,她能不能看到那痣啊?”
餘方昭拍了腦袋懊惱,“我應該提醒你們記得把燈打開的。”
“不必擔心。”秦與之依然很冷靜,“這麼黑的環境,她應該會自己打開燈的,雖然是劇情裡的npc,但不至于沒腦子。”
“對哦。”餘方昭覺得自己最近變笨了,居然會跟着徐朗的思路跑。
屏幕中,程可穿着睡裙手裡拿着打濕的毛巾回到玄關處,擡手打開了門口的小燈。鵝黃的燈光落在兩人身上,美得像一副昂貴油畫。
她抿着唇,把毛巾覆蓋在男人臉上。動作輕柔地替他擦拭着臉。毛巾很柔軟,她甚至能感覺到掌心下的五官曲線。
硬.挺的鼻梁,柔軟的唇,溫熱的氣息,燙得她抽回手。程可捧着手放在胸口處,無聲地安撫着内心的波動。
“真是個霸道的人,連睡着了呼吸都這麼強悍。”
程可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抓起毛巾繼續為宇文白擦拭。男人緊皺的眉沒有舒展,他無意識擡手,解開了喉嚨下的舒服,紐扣被打開,漏出一截鎖骨。
胸膛上下起伏着,讓人難以忽視。不能否認,宇文白擁有男人中罕見的美色。
但程可一想到他的所作所為,就忍不住生氣。要是他能像現在這樣安靜,就好了。
濕潤的毛巾擦過鎖骨,落到雙手處。她擡起男人左手,仔細地擦過每根指甲,最後停在了他掌心的那顆小痣上。
這個位置?
程可睜大眼,腦中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的畫面。渾濁的視線中,一隻大手伸進水裡,把窒息的她撈出水面。
已經陷入昏迷狀态的程可在少年的急救下恢複意識,睜開眼便看到一張擔憂的帥臉。年幼的她不禁疑惑,“現在的鬼都長這麼帥嗎?”
少年忍俊不禁,伸出食指在她腦門上輕彈一下。“看來意識還沒恢複啊?鬼哪有我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