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很明顯,直奔着扶羽。
司徒崖眉間一皺,心底便清楚梼杌躲不過這劫。
他瞬間閃到扶羽身邊,想拉開扶羽時,那光線似乎又轉了個方向,直直朝他襲來。
好一個調虎離山聲東擊西。
司徒崖閃身想打出防護時,卻已然來不及,光線直直打下。
當即鮮血從他嘴角流出。
司徒崖一手抹過嘴角,輕笑,“大意了,吾還是小看你了。”
他手掌朝上,忽然出現了一卷發着淡金色的卷軸,眼神挑釁道:“無字天書在這,你不是想要麼,來拿啊。”
池钰眸子掃了一眼司徒崖手上的卷軸,他雖然已經重傷了司徒崖,但方才交手時,也受了傷,隻是他沒讓人察覺出罷了。
現下三對一,他沒有把握。
他不動聲色的透過卷軸,目光落在了司徒崖身後的扶羽身上。
此女子不僅身上有靈氣,還能引得魔域修為高深的二人相救,最重要的是,她能驅使神魔劍。
方才他便感受到了,神魔劍在司徒崖手裡,與那女子手裡是不一樣的。
現下,比無字天書更為之好奇的是,這绯色衣袍的女子究竟是誰。
隻見司徒崖神色一暗,周身氣流運轉,魔氣大漲,嘴裡呢喃着什麼,隻見四周出現了各異的魔獸。
是召令,魔域裡的魔獸不計其數,隻要主召,便會立即出現。
池钰眸子沉了沉,方才隻是司徒崖陪着他玩,但現下,明白他是動真格的了。
司徒崖手指一揮,四周的魔獸便湧來上去。
隻見池钰在獸堆裡揮動着伏魔劍,每一劍精準刺中要害。
卿淮閃身到司徒崖身前,眸子陰鸷,“殺了他。”
司徒崖緩緩掀眼,盯着獸堆中的池钰,忽然,一道劍意朝這邊襲來。
卿淮和司徒崖反應極快的躲開,後又想起了身後的扶羽,擡眼看去,扶羽也躲開了。
就在這擡眼的功夫,池钰瞬身沖來,直接到了扶羽身前,一把抓過扶羽,伏魔劍便抵在了她的脖頸處。
寒意瞬間傳遍扶羽全身。
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被人拿劍指着了。
扶羽面具下的眼眸冷冽如刀,絲毫看不出一絲慌張害怕。
池钰就在她身後,靠得極靜,但扶羽知道,身後之人根本沒有觸碰到她一絲一毫。
耳邊響起如玉石般清冷的聲音,“把無字天書交出來,不然死得就是她。”
司徒崖勾了勾唇,眼神幽幽的看着面前之人,“沒想到正道仙門弟子居然拿女子威脅人,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卿淮鄙夷道:“仙門第一也不過如此。”
池钰垂眸,殺意語氣絲毫不減,“你們若交出無字天書,我便不會傷害她一分。”
“給他。”卿淮識海傳音給司徒崖。
司徒崖掀眼看了眼卿淮,又看了眼扶羽,“這無字天書落在我手裡自然是我的,你殺了我,就有機會了。”
卿淮眉間一皺,眼底戾氣忽現。
司徒崖眼皮微微一動又繼續道:“但你若是想知道上面的内容我大可以告知你一二。”
池钰一言不發。
“無字天書上所說的,是關于三界生死存亡,而且事出在仙門。”司徒崖繼續道。
池钰眉間微微一皺,司徒崖此言不知真假,若是事出在仙門為何他不肯把無字天書交出來。
司徒崖冷冷掃了眼扶羽又繼續道,“可以告訴你的是,梼杌忽然在人間現世,絕不是魔域所為。”
他說的話中前半段為洗清魔域嫌疑,故意把火燒在仙門,隻有這樣半真半假,才最為可信。
但他确實又說得全部為真,那人隻能出現在仙門。
此話一出,池钰心沉了沉,對他所說的天書上的内容信了五分。
人界日月湖湖底出現的神伏門解封術,是别有用心之人。
手中的劍松了松,打算放開身前人時。
身前的女子,忽然爆發出的魔氣直沖池钰心頭,面具下的面容神情深不可測,嘴角彎起,古怪一笑。
隻見手中的神魔劍轉動,劍身朝身後之人刺去。
距離太近,動作又如閃電般,池钰慢了一步,神魔劍狠狠落在了他前胸處。
他當即揮了伏魔劍過去,隻見扶羽一個躲閃,但劍意還是擦過她的手臂,一道深深的血痕即現。
随即又朝三人揮了一道劍意,借此離開。
三人輕松躲閃後,再擡眼,那一抹玄色已不見蹤影。
*
扶羽回到天門宗時,左手整條手臂已沒了知覺。
伏魔劍簡直是魔的克星,一開始整條手臂如同火燒般灼痛,到現在沒了知覺且無力。
若是治療遲些。怕是整條手臂都要廢了,好在卿淮尋來來魔域萬能草,堪堪保住了手臂。
但真正能治伏魔劍傷的靈藥,在仙門。
所以她在魔域養了兩日便回來了。
仙門依舊下着小雪,落腳之處都踏着深深的雪腳印,她換了件披風,是一件天青色領口待着絨毛的披風,與在人界穿的衣裳款式差不多。
一隻手不好束發,她便将墨發撥到一處,随意拿了個發帶束在中間,增添了幾分平易近人溫柔的氣質。
陸子明敲門進來時,扶羽正盤腿坐在床榻上運氣。
現下她已經是練氣後期,還在摸索如何到築基。
陸子明苦着臉走過來,絲毫沒察覺到扶羽不對勁的手臂,“做萬神紀預備團好累啊,天天修煉一堆事,根本一點空閑時間都沒有。”
扶羽擡眼,語氣淡淡道:“你現在不就空閑着。”
他坐在木椅子上,雙手撐臉,耷拉着臉,“我偷跑出來透口氣!實在是太累太悶了,明天神榜挑戰賽要開始了,一定很精彩!可惜我不能去。”
扶羽看過來:“神榜挑戰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