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想撿起來,池钰卻先一步幫她撿了,走過來伸手遞過來,他冷淡的擡眼,“姑娘,你的簪子可不像魔域裡的東西,倒是像…人界之物。”
此話一出,扶羽這才正眼看向他,接過簪子,眸子不冷不淡,“公子若是喜歡,前面鋪子多的是,大可去随意挑選。”
一路走來,扶羽逛了不少鋪子,前邊便有幾家首飾店工藝便與人界工匠十分相似。
池钰那雙清澈的眼冷淡不帶任何一絲情感,淡淡道:“謝姑娘好意。”
扶羽不想與池钰有太多交流,直直轉身離去。
池钰在身後,看着離去的身影,眼眸微微眯起。
扶羽沒了心思逛,直直回到了魔殿内,那些魔衛的态度對她視而不見,通行沒有阻攔。
魔殿内,床榻上正放着一套嶄新的绯色衣袍。
她手指輕摩,衣料乃罕見的绛紗,手感輕滑細膩,是她喜歡的觸感。
绯色是她兒時經常穿的顔色,陸老夫人誇她穿绯色好看,她便穿了。
安排的還算合她心意,換上後,她便躺在床榻上歇息了。
不知什麼原因,這一睡竟然格外舒心。
睡夢之中仿佛有一股氣流在他體内運轉,這股氣流越演越順,越演越大,身子好似有源源不斷的魔氣正在纏繞着她。
這一覺睡得着實深沉,就連房内細微的動靜她都沒有察覺。
殿内,一身黑袍的司徒崖悄無聲息站在床榻前,一言不發的盯着熟睡的扶羽。
黑色的深瞳如幽暗的深潭,眼底一絲異樣的情緒悄然滑過。
一隻黑蝴蝶忽然飛進殿内,司徒崖隻一眼便厲色瞬身離去。
忽然殿外傳來不小的動靜,睡夢中的扶羽當即睜眼起身,朝外探去。
幽暗的半空中,有兩束光影不斷閃爍發出巨大的力量。
扶羽在暗處望着半空中的兩人,是池钰和司徒崖。
司徒崖手上拿着神魔劍,所散發的魔氣使整個魔域動蕩不已。
他勾起唇,“隻身一人闖入魔域,池钰你膽子不小啊。”
池钰面具下的面容冷淡,“把無字天書交出來,留你全屍。”
到達萬丈火海時,已經遲來一步全然沒有無字天書的氣息,但所幸在裡頭發現一絲司徒崖的蹤迹。
他潛入魔域已然好幾日,把魔殿上下大概摸清楚位置,他便開始行動。
卻不曾想,還是驚動了司徒崖,既然如此他便隻能強取,他看着司徒崖手中的神魔劍,眼神又暗了幾分。
他果然去了鑄劍之地,并且拔得了神魔劍。
司徒崖懶洋洋掀眼,眼眸逐漸銳利,“口氣倒不小,這裡是魔域,今日我便讓你有來無回。”
說着便迎上去,兩人在半空中如兩團光火一般,不斷交織纏繞,越打越烈。
扶羽在底下看着,他們的招式,是扶羽從未看到過的,與之前神伏門主力團來天門宗切磋之時,那些比試是小打小鬧,現在這番才是正二八經的強強對決。
看着司徒崖的招式,不知為何,心底的魔氣蠢蠢欲動,手心下意識凝起一股魔氣。
方才睜眼時,她便感覺到體内魔氣似乎與平常有所不同,此刻凝在手心便知曉,她體内的魔氣似乎更為醇厚了。
往常隻是一團黑色的霧氣,但現下,凝出的魔氣裡還有一團黑影。
這團黑影力量更為之強大。
在魔域短短兩天不到,她的魔氣居然突破得如此之快。
是因為梼杌麼?
她凝起的魔氣,半空中的池钰似乎有所察覺,分神往扶羽這邊看了過來。
她連忙往身後的石柱躲去,心底不禁對池钰的修為感到一絲詫異。
他的修為居然已經到了,與司徒崖交手還能察覺到其他人的地步。
正在與司徒崖交手的池钰,一隻悄然施法,一道光芒直直朝扶羽出落去。
扶羽立馬反應過來,當即凝出魔氣,起身一躍,躲了過去。
池钰修長的身影停在半空中,渾身散發的冷意,宛如冰雪,輕輕掀起眼皮,冷冷掃了一眼底下。
開口道:“來人何必躲藏,是怕你們魔主司徒崖打不赢我想偷襲麼。”
扶羽多在石柱後面,心微微一沉,她緩緩擡眸,眼睛裡閃着異樣的亮光。
罷了,認出便認出,大不了,以後待在這魔域内。
剛想擡腳,身後一隻手将她攔了下來,卿淮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扶羽,另一隻手擡起,食指微微貼在唇邊,示意她不要出聲。
他身影一瞬,便閃入半空到司徒崖身旁。
卿淮掀眼,眼眸中的狠戾盡顯。
“區區鼠輩,竟然硬闖魔域,我看你是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