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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include “128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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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疼藥是在兩個小時之後起效的,趙菁再次活蹦亂跳的時候,一行人決定重新啟程,坐車十分鐘抵達南岩。

“所以你就要這麼帶着它一路了嘛。”路上侯玥瑤看着王曜華肩膀上挂着的小猴子,實在忍不住,終于還是吐槽了一句。

王曜華發愁地皺起眉:“我嘗試着把它扔路邊兒,它自己就跑回來抱着我不撒手,那我還能怎麼辦啊,把它揍暈了嗎。”

“野兔子倒是一松手就跑了。說到底,張航為什麼要抓隻猴兒?”侯玥瑤向後排瞄了一眼,看到張航還在往嘴裡塞着小零食,隻不過這一次他已經不是孤單一個人不斷地吃了,這次商陸也啃着從張航那裡得到的香蕉。

“誰知道,大概是覺得好玩兒吧。我記得在吊橋那邊兒有隻猴子跟他挑釁來着,然後他就逮住猴子爆揍了一頓,估計是那樣還不夠解恨。”

“猴子确實不太可愛啦,但是這隻還這麼小。”

“沒準是因為猴媽媽被他給打死了。”王曜華說完,笑了一聲,扭過頭看着那隻滿眼無辜的小猴子,用很可愛的語氣問,“你媽媽是不是在你眼前被人打死了呀?”

“别用這種語氣好不好,這是什麼鵝媽媽□□嗎!?”侯玥瑤吓得推了一下王曜華的肩膀。

“哈哈,開個玩笑。”王耀華搖晃了一下,把肩膀上受了驚的小猴子抓到手心裡,“不過那個人是真的有可能做出這種行為,人的命他都不在乎,更何況動物。”

侯玥瑤一直對這句話耿耿于懷,以至于下車的時候她偷偷溜到張航身後,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張航回過頭的時候沒有很驚訝,隻是面無表情地問:“出什麼事了麼?”

“啊,沒有,我就是很在意……你為什麼要把那隻小猴子帶過來?”侯玥瑤已經很久沒有和張航這樣面對面說過話了,她記得小時候應該是見過他幾次,在那種政客之間的聚會上,他們還在讀小學。在她的印象裡張航小時候明明是個無論和誰都會笑着攀談的小大人,聚會上的大家都很喜歡他,但她不喜歡,因為覺得張航早熟得可怕。

不過這次出來旅遊,侯玥瑤又開始質疑自己的記憶。這一次全程都沒見張航跟誰談笑風生,大部分時間……真的是絕大部分時間,都是不知蹤影的,哪怕是在視線範圍内,也隻是吃吃喝喝,偶爾拍一下王曜華的腦袋,行為上很像一個手欠的未成年熊孩子。這就不禁讓侯玥瑤開始懷疑,眼前的張航是不是跟小時候自己認識的那個小大人不是同一個人。

“我喂了它幾顆藍莓,然後它就一直跟着我,好像是沒有媽媽管的小猴子。野山裡很常見那些被猴群孤立的猴子,一旦被孤立了,就隻有等死。所以既然它願意跟着我,那我就把它帶去另外一個猴子的圈子裡,看看那裡能不能有猴子接納它吧。”張航回答得非常有耐心,順便指了指周圍的山,“我們從一個景點到另一個景點,坐車十分鐘就可以到了,但對猴子來說,也許一輩子都到不了,它可能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得更舒服一些。”

侯玥瑤聽得十分感動:“你……還挺善良呢。”

“這種程度就叫善良了麼。”張航收回手指,有些迷茫地微微歪頭,“看來大家對善良的要求也都不太一樣。”

“剛剛華華跟我開玩笑說你有可能把猴媽媽給殺掉了哈哈!”侯玥瑤笑着把王曜華的玩笑說出來。

張航卻沒有笑出來,隻是看向王曜華:“他可能沒有在開玩笑,畢竟在他看來,我就是那個天天把他鎖在實驗室的魔鬼吧。”

“你……為什麼要把他鎖在實驗室?”侯玥瑤也笑不出來了,她也沒想到張航竟然可能是個黑心老闆。

“也沒什麼特别的原因,他以前跟我抱怨說自己總是很容易就對一件事情喪失興趣,無論做什麼都覺得太簡單所以很無聊。我隻是想測試看看他對一件事情的容忍度的上限到底在哪兒。哪怕是把他鎖在實驗室一個禮拜,隻要保證他的飲食,他也不會吵着說想要出去。這麼一想,也許他也在試探我會測試他到哪一步吧。”張航聳了聳肩,“但我是不會這麼對其他員工的,大部分人在發現實驗室的門被反鎖之後,第一反應是驚慌失措,而不是像王曜華一樣嘗試着解鎖然後反向上鎖。那個實驗室的電子密碼鎖,已經被我倆反反複複、裡裡外外修改了幾十回,都到了可以作為産品上線的地步了。”

侯玥瑤啞口無言,她覺得張航似乎也沒有那麼神經,還覺得王曜華似乎也沒那麼正常。“真不愧是天才之間的較量呢。”

“沒有那麼誇張。”張航微笑了一下,“但外人看來應該會覺得無聊吧。”

“不無聊啊,隻是我們理解不了的趣味而已。”侯玥瑤放下心來,“你跟華華真的關系好好呀。”

“我們關系當然很好,不然也不會一起共事這麼久。你為什麼突然感慨這個?”張航立刻收起笑容,再次露出不解的神情。

“嗯,為什麼呢,”侯玥瑤昂頭思考了一下,“就是感覺……你們之間的關系很好,不過卻是屬于男生之間的那種關系,比較像哥們兒?”

張航像是不懂侯玥瑤為什麼這麼說似的:“為什麼要用‘不過’這個轉折詞?”

“诶?啊,因為華華是女生啊,女生和男生關系好,通常也不會是純友誼吧,所以感覺你們這樣還挺新奇。”

“他是女生麼,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這倒是挺新奇。”張航遠遠地看着正在拉着商陸往陡峭地棧道上拽的王曜華,“那麼你會覺得,他的很多行為是建立在他性别為女的基礎上才顯得有意思麼?”

侯玥瑤愣住了,先是想了很久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想明白之後又開始思考答案,直覺告訴她這個時候應該否認,但理性卻得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她的确是因為王曜華是女生、卻有很多男生的特性這一點,才開始對人家感興趣的。明明是女生,但留短發居然這麼帥;明明是女生,但工作能力居然這麼強;明明是女生,但行為舉止都那麼紳士。

這些乍一看像是稱贊,但仔細一品,全都是侮辱。

人家隻是長得好看,隻是智商高,隻是溫柔體貼,為什麼非要故意用帶有性别色彩的形容詞來重新規劃這些優點呢。為什麼侯玥瑤就不能坦坦蕩蕩的、像是稱贊商陸那樣的,卻稱贊王曜華呢?

她又想起上午去太子洞見那位老道長的時候的心情了,侯玥瑤這個時候才明确地意識到,自己其實在感受到王曜華身上的神性時,第一反應是排斥。那種感覺讓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惡心,所以努力地去抑制住了,直到現在張航把蓋子掀開。

“你也不用想這麼久吧,我隻是随口一問,因為真的很少聽到别人把他是女生這一點拿出來說事。再有就是,社會上存在着跟性沒有關系的交往,技術、知識、經驗和文化,聊這些也同樣可以促進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不一定非得做些身體上親密無間的行為。”張航見侯玥瑤遲遲不說話,就主動終止了話題。

侯玥瑤站在原地沉思了許久,從那一刻開始反思自己的一些思想,并且不敢再靠近王曜華了。

王曜華也發現了侯玥瑤似乎在某一刻開始微妙地疏遠自己,不過他當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沒有特别在意侯玥瑤的小心思和小動作。現在,他最發愁的就是要怎麼把商陸從停車場拖到南岩宮。

“這個地方也太陡了。”商陸扒着風景區的路标指示牌,無論王曜華怎麼拉扯,就是紋絲不動,“我不上去,上去幹什麼啊,有什麼意義嗎?”

“媽的,都走到這一步了你怎麼又開始擺這個慫樣兒。信不信我把蒲薤白叫來讓他看看你現在有多沒出息?”王曜華氣得開始罵街。

“他知道我害怕,他才不會逼我呢!”商陸生氣地吼着。

王曜華叉着腰看着商陸那個仿佛和地樁子融為一體的樣子,小聲念叨:“難道你是被上的那個嗎,還真是難以想象。”

薤白當然也很快就來救場了。自從他們抵達烏鴉嶺停車場,商陸就開始心慌難忍,街上的客棧他全都看不見,偏偏是另外一側的懸崖峭壁他才直勾勾地盯着,看時間久了就開始大喘氣、冒虛汗。薤白一直走在靠懸崖的那一側,極力擋住商陸的視線,但人就是越怕什麼越想要看什麼,商陸的視線就像是被深淵控制住了,無法轉移。薤白隻好把商陸帶到樹多的安全地方,想去買個熱飲回來。短暫離開的這幾分鐘,他囑咐着王曜華不要離開商陸,萬萬沒想到王曜華本人居然成了商陸的噩夢源泉。

第一次見到商陸這副慫樣的馮樹才和常山隻是在旁邊看戲,不打算幫忙,也不打算勸任何一個人。隻有趙問荊和有栖川看出了商陸是真的恐慌症發作,決定在事情鬧大之前趕緊把王曜華和商陸分開,正要去勸,薤白就跑回來了。

“出什麼事了,為什麼要抱着人家路标啊。”薤白着急忙慌地趕到商陸身旁,看了看路标旁邊的上山台階,又看了看旁邊恨鐵不成鋼的王曜華,“你要帶他上山?我不是叫你好好看着他别讓他看見太高的地方嗎?”

“我今兒來這兒的目的就是帶他上山,在這兒停着算怎麼個事兒?剛才不一直都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又開始害怕了,你就是純粹恐高嗎?那你家還住高層?”王曜華已經不打算留面子了。

薤白把商陸摟進懷裡安慰着,同時又怒視王曜華:“每個人都有害怕的事情,用不着這麼咄咄逼人吧,我不管你是什麼目的,商陸現在不是能上山的狀态,所以你着急也沒用。”

“南岩宮也沒兩步了,就最後這段距離,稍微堅持一下又死不了人。”王曜華毫不讓步。

薤白真的生氣了,但想要破口大罵的時候,視線突然被王曜華肩膀上那隻猴兒給吸引住,脾氣瞬間沒了一半:“死不了人?這可不是我的最低限度。出來旅遊是為了放松,是為了開心。但是現在他明顯就不開心,所以我們這就下山了。”

“不是,大哥,你也不能總這麼慣着他啊。”王曜華抓了抓頭發。

“就慣着,你管得着嗎。”薤白說完,摟着商陸往客棧街那邊走,“走,我們先去找個好一點兒的客棧休息一會兒,然後坐車到半山腰的那個莊園去,你不是說那裡應該很适合度假嗎。”

商陸小聲哼哼着“嗯”,縮着脖子往薤白懷裡鑽,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也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即使此時他心中十分糾結,想要繼續上山挑戰一下,但又實在不敢邁出步子,他想今後自己也有能力陪着薤白做那些薤白很喜歡的事,又擔心萬一在山上出了意外的話反而會給薤白造成心理陰影。

反反複複地思忖之後,商陸還是退縮了,這座山就像是極力拒絕他一樣,從他踏進這片領域之後,天空就一直陰沉,雲層比以往還要更低,空氣濕度大就算了,還十分稀薄,讓他呼吸不能。商陸本是不信邪的人,但現在已經不是讓他決定自己信不信邪的時候了,現在他隻求活命。

在旁邊看熱鬧的常山終于還是坐不住了,走向商陸他們那邊想要勸一嘴,但剛邁開步子,身旁就晃過去一個人影。張航快他一步跟上了薤白和商陸,但卻沒有阻攔他們,而是跟着他們一起朝客棧街的方向走。

“我剛剛在前面那裡發現了一口井,要不要過去看看?”張航直接把話題帶到了完全不一樣的方向。

薤白不解地看着他,發現他所指的方向是一處客棧附近,周圍有不少住戶的樣子,看上去是個安全的地方。“井?”

“嗯,應該是山内部的水源,喝着還挺甜的。反正你們也要下山了,走之前不如嘗嘗。”張航為了引路,快走了兩步。

商陸從薤白的懷裡露出眼睛,偷偷朝張航那邊看着。

“要去嗎?”注意到懷裡的人的小動作的薤白,輕聲問。

“去嘗嘗。”商陸小聲回答。

那口井很窄,旁邊放着一個用來打水的小木桶,張航把桶扔了下去,商陸通過木桶落水之後反饋上來的聲音來判斷那口井大概有八十米左右。舀上來的水清澈透亮,張航把水倒在手心裡一點,試毒一樣喝了口,然後把桶遞給薤白。

“這麼深的井,應該不是人工引來的水吧。”商陸的語氣聽起來比剛剛要穩定了很多。

“聽住着附近的人說本來這井的水位沒有現在這麼低,這些年降水量都不太理想,上午去逍遙谷的時候看的那口湖,水位線也比過去低了不少。”張航回過身扒開身後的樹葉枝幹,讓延綿的山脈映入商陸二人的眼睛,“這裡是太行山脈和大巴山脈的沿線,這兩個山脈你們應該聽說過吧,巫山、神農架、壺口瀑布,這些都是水資源豐富的景區,有很多有名的湖。但是最近這幾年湖水有枯竭的征兆了,具體是跟氣候有關還是跟人類活動有關,都不好說。各地機關很重視這件事,畢竟這些地方靠旅遊業維持經濟活動,要是景不美了,也就沒錢賺了。”

商陸用手指撥弄了一下木桶裡的泉水,在這樣的夏季,水卻冰涼,讓他的心情也冷靜不少。伴随着張航的訴說,他覺得眼前的山脈不再是單純的自然,而是受人類影響之後的場景。

“所以這麼好喝的山泉水,将來隻會越來越少吧。”張航歎了口氣,“内陸地區的人很依賴這些水資源,畢竟水利工程需要大筆資金,想要等到國家撥款還不知道何年何月。節約用水節約用水的喊了幾十年,其實也無非就是窮,人很窮,不單純是指錢不錢的,最根本的問題在于資源。倒不是說我心系天下、關愛未來什麼的,說真的,天下也好,未來也好,跟我也沒多大關系。但想想光是我還能繼續活着的接下來的幾十年,一些很好玩兒的地方就要逐漸變得不那麼好玩兒了,就覺得虧。”

“好玩兒的地方?”薤白聽着聽着突然覺得跳戲。

“嗯,就是那個湖啊,可以打水漂,從這邊兒一直到對面山壁上。”張航比劃着扔石頭的姿勢,一臉興奮地看着他們兩個,“你們會麼?”

“這有什麼不會的……”商陸較起勁,“我小時能從河這邊兒打到對岸去。”

“我也能。”張航抓着樹枝,把身子稍微往山坡那邊探了探,找到一個大概的方向,“就那邊應該還有湖,要去試試麼?”

這個動作讓薤白看得是心驚膽戰,正要去阻攔,沒想到商陸居然離開他的懷抱,主動走到張航身旁朝對方指的方向眺望。薤白吓了一跳,慌張地拉住商陸的手,以防對方突然腿軟而跌落懸崖。

“遠嗎?”商陸看着霧蒙蒙的山間,問着張航。

“幾百米吧,一個叫天一湖的地方。”張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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