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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include “81s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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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老爸還挺特麼搶手。

“嘶——哈……嗯,這、這樣啊。”薤白莫名覺得有一絲尴尬,喉嚨也開始幹澀,于是打開了麥茶喝了一口。

“好喝嗎?”泉也突然問。

薤白看了看手中的麥茶,“啊?啊,還行,我還挺喜歡的。”

“你的父親他曾經也很喜歡。”泉也露出懷念的表情,視線落在手中的水瓶上,“不過就是十幾年間這款麥茶的外包裝發生了很多變化,已經不再是當初他喜歡的那款設計了。”

這句話簡直像是直接把薤白拉回了十幾年前,他盯着手中的瓶子,又仔細品了品味道。

“他很喜歡苦澀一點的飲料,濃茶或者咖啡什麼的,說是喝着解渴,而且覺得味道很香醇。他還說要在自己家的院子裡也種茶,可惜氣候和土壤都不太合适,結果沒能種成。我還說等将來帶他去靜岡來着,告訴他那裡盛産綠茶。

“不過想到他既然是中國人,也許根本看不上這邊的茶文化吧。森少木說杭州的龍井、安徽的毛峰、福建的岩茶哪個都比日本的要好,還說要帶青天去遊遍全國、到各地去品茶,結果呢,我也不知道結果如何。我希望他們真的去過了幾個地方,又真的不希望他們一起去了。”泉也說完,擡手捂住了眼睛,深呼吸幾次之後,語氣才再度平穩下來:

“本來也不是要和你說這些,但是看到你、難免就情不自禁了。不知道森少木有沒有和你說過,你的眼睛真的和你父親的很像。”

泉也說着,擡起頭,用極為熱忱、極其懷念的目光注視着薤白的雙眼。

薤白實在沒辦法承受對方的眼神,所以别開視線,“林叔沒說過,但我媽經常說。我自己也覺得挺像的,但像不是很正常嗎,我是他兒子。”

“說得也對。”泉也回過神,掏出手機,“互換一下聯系方式吧,我也注冊了微信賬号,這樣聯系會方便一些吧?”

“嗯。”薤白沒感到奇怪,畢竟微信用習慣了,就沒想過其他國家都用什麼軟件聊天。

“晚上我還有一節課,所以得先走了,你餓不餓?我先給你帶些吃的上來吧。”

“不不,我沒有胃口。您去忙吧,工作重要。”

“工作不重要,所以如果出了什麼事,任何事,你都可以随時聯系我。”泉也強調着。

薤白在泉也離開後,坐在床邊心情複雜地盯着病房的門愣神。他相信泉也曾經是真的喜歡自己的父親,畢竟和自己聊了沒多久,說的最多的、全是和父親相關的話題。很難想象這個人當初在聽說父親出了意外那時會是什麼心情,恐怕就和自己上午看到商陸昏倒時的心情類似吧。

那之後泉也又趕回來了一趟,留下了一大袋子的零食,飯團、甜點、面包、餅幹樣樣俱全,說晚上還會再過來。薤白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隐約覺得泉也這樣做其實是為了彌補當初在父親蒲青天那裡留下的遺憾。

不過就算是有吃有喝,薤白也沒有吃喝的心情,泉也走後,他就一直呆坐在床邊盯着商陸愣神。說實話,假如現在商陸健健康康,那麼薤白可能還會對父輩之間的恩恩怨怨挺感興趣,但當下商陸始終不醒,那薤白就覺得全世界再怎麼精彩也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窗外偶爾會傳來孩子的笑聲,聽起來天真純粹,外面的天氣不冷不熱,時不時的有風吹進來,讓薤白覺得十分舒适。但是即便如此歲月靜好,他的内心也沒有因此而充盈,隻覺得有個洞在胸口那裡洩着氣,再不去填滿它,自己的心髒就要幹癟下去了。

“商陸。”終于陽光也漸漸變為夕陽,薤白怕得再次喊起商陸的名字,“商陸,商陸,醒醒吧……都晚上了。”

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反應。

“你還要睡多久,再睡下去,晚上就要失眠了。”薤白攥着商陸的手,稍微晃了晃,“晚上失眠我可不陪你,所以你還是現在醒過來。”

他抿了抿嘴,又委屈地說:“算了,晚上失眠我也可以陪你,那你晚上之前要醒過來。”

即便如此,商陸仍然沒有任何反饋,薤白把頭窩在商陸身旁,把對方的手拿起來搭在自己的頭上,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房間裡再次隻剩下監控儀的聲音,窗外孩子的笑聲也逐漸消失,夕陽拖着最後一絲白晝遠去,屋子裡很快就漆黑一片。薤白不自覺地小聲啜泣着,明明知道現在商陸沒有危險,明明醫生所說的他也都明白,但是醒不過來就是醒不過來,叫了也沒反應,最怕的事情變成了現實,薤白已經在心裡把自己責備無數遍。

照顧一個人真的好難,做過那麼多心理準備、下過那麼多次決心,每次都告誡自己要關照對方的身體,但商陸還是在自己眼前一次次病倒。明明是個看起來那麼健康的人,能吃能喝能睡能幹,就隻是因為大腦功能超乎尋常,就成為最難控制、最消耗能源的器官。

再這樣下去的話薤白真的要開始埋怨了,天才也沒什麼好,身體不是頂級配置的話,根本帶不起來這一個腦子。

“商陸……求你……”薤白鑽進被子用頭拱着商陸的腰蹭來蹭去,無意識地撒嬌任性着,“求你别睡了,别睡了,醒醒啊,醒過來陪陪我吧。”

其實商陸并不是真的被喚醒的,隻是那個漫長的夢境終于有了結束的趨勢,他對那個夢的結尾感到恐慌,所以掙紮着想要逃離。最為不可思議的就是這真的是商陸第一次忘記什麼,身體感覺很疲憊、大腦也還陣陣鈍痛,但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有做什麼消耗體力的事情,也不記得夢境的内容了。

他隐約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最初很寂寞,中途很幸福,後來很恐慌,這就是他能夠記得的全部。

醒過來的時候他甚至沒辦法分别自己到底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裡,眼前漆黑一片,腰部又像是被一隻多毛的小動物頂着,熱得他出了一身的汗。這種搞不清狀況又渾身不舒服的現狀讓他感到十分慌張,所以在眼睛睜開之後他就像是為了擺脫現狀一樣下意識地彈坐了起來。

突然坐起身的商陸着實是把薤白吓了一跳,本來哭得正起勁的薤白瞬間就懵了,頭上的被子好像被掀了起來,頭頂的人也不見了,他茫然地擡起頭,借着窗外的那點兒微光和坐起身的商陸對視了幾秒。

“寶貝兒你在……你在幹什麼?”商陸保持着撩開被子的姿勢。

“我在……我在叫你起床?”薤白吸着鼻子小聲回答。

“怎麼還哭了呢?”記憶發生斷層的商陸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也不知道現在幾點,平時他完全可以靠目前周圍的情況來瞬時判斷出自己的處境,但此時此刻這項技能就像失活了一樣無法啟動,隻要一動腦子,他就腦袋疼。不過這似乎并不耽誤他去心疼薤白,商陸把被子掀到一邊,用手指抹着愛人臉上的眼淚,抹着抹着突然發現光線有點兒暗。

而且自己胳膊上連着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啊,限制自己活動了都。

“沒、沒哭,是出汗了。”薤白抓住商陸的手腕,自己用袖子蹭了蹭臉,然後揚起笑容,“嘿嘿,你等我去開個燈。”

“已經晚上了嗎?”商陸用力回憶着之前發生了什麼,但腦子就像不是他自己的一樣,無法按照他的心意來調整時間軸。

“嗯,你睡了好久。”薤白小跑着過去開燈,轉過身再看向商陸的時候,努力保持着笑意。

“我睡着了?我是睡着了……為什麼,我為什麼會睡着呢?”商陸一頭霧水,左手要去拍腦袋的時候,發現胳膊上連着輸液管子。

“别亂動啊,就算是軟管兒也禁不起這麼折騰。”薤白慌忙拉住他,同時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往常都是瞬間判斷出周圍情況的商陸,現在就像是睡蒙了一樣,半天還沒意識到出了什麼事、這裡是什麼地方。

商陸看着胳膊上的PVC管,皺了皺眉:“我為什麼會需要這個?”

他問着,又看了看指尖的血氧夾以及胳膊上的血壓計,最後看向身旁的生命體征監控儀,“我……卧槽?”

這感覺就像是睡了一覺醒過來發現自己好像差點兒死了。商陸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剛薤白是因為什麼哭,然後轉頭重新看向薤白:“雖然隻是個猜測,我不會……猝、猝死了吧?”

薤白真的很不想聽到這個詞,所以一把抱住商陸的頭,“沒有,現在已經沒事了,别怕。”

麻木的大腦稍微地恢複了一點兒思路,商陸也擡手摟住薤白的腰:“抱歉,我現在也想不起來什麼,所以現在是幾點了?”

“晚上七點多了,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沒什麼重要的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哪裡特别不舒服嗎?醫生說你因為……因為室顫,所以或多或少的會有器官短暫缺氧。”薤白已經盡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至于那麼顫抖了。

但“僅僅”是室顫二字就足夠讓商陸明白自己确實是在鬼門關的門檻兒那裡蹦哒了一會兒,一陣後怕之後,商陸整理了一下思路:“就隻有頭有點兒疼,其他器官就算缺氧,一時半會兒也問題不大。我……你給我做人工呼吸了嗎?”

“沒有,我當時人都傻了,是路過的阿姨和大叔幫忙。”

“我被阿姨和大叔人工呼吸了嗎!?”

“什麼啊!你就這麼在意誰給你做的人工呼吸嗎!?”薤白哭笑不得,“沒有按壓胸口、也沒有人工呼吸,他們拿來了個AED,除顫了一次。醫生說你的心髒還是很健康的,大腦也沒有病變,說可能是神經引起的應激性心肌病,受到了什麼刺激所以突然就不行了。”

這個檢查結果讓商陸有點兒意外:“我受到了刺激?受到了什麼刺激?”

“我怎麼知道你受到了什麼刺激!明明上一秒還好好的拍照片呢,突然就……”薤白已經不想回憶那個場景了,他抱緊商陸,“算了我們就不糾結原因了好不好,重要的是你現在沒事,現在沒事就好了。你餓不餓?我給你拿點兒吃的。”

“上一秒還在拍照片”這句話激活了商陸部分記憶,他恍恍惚惚地記得自己确實是在給薤白拍照,雖然沒有了時間概念,但他記得當時的光線和構圖都很美好,薤白轉過頭的那一瞬間被他用快門記錄了下來,那之後自己似乎還打算再看一次薤白的回眸。

然後呢?所以自己沒看到嗎?

不是吧,難道說受到的刺激就是薤白回眸的樣子太好看了,自己因為過度期待?

太扯了,而且這要真的是原因所在,那薤白豈不是要自責死了?

“不餓,我不餓,我……”隻是稍微回憶一下而已,商陸又開始頭疼。

薤白聽懷裡的人欲言又止,立刻松開他看了看情況:“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快躺下,我叫醫生過來。”

“有點兒頭疼而已,沒事。”

“什麼沒事啊!不準你再跟我說沒事這個詞了!你的哪次沒事是真的?商陸,商陸……我真的求求你了。”薤白捧着商陸的臉,露出難過至極的表情,“你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我當然會擔心,那又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你不想讓我擔心,所以一而再三地向我承諾一定保重身體,這我當然也很感動。但是啊,商陸,人是會生病的,生病受傷這些很多都是無法避免的。所以你不舒服的時候,不要忍着,也不要責備自己為什麼又生病之類的。

“求你給我一點兒擔心你的權力吧,累了就說累了,不要因為我想做什麼所以你就強撐着陪我,我要的又不是那短暫的陪伴,我要你一輩子陪我啊!你的一輩子不能比我的還短!絕對不行!”薤白本來決定不要當着還在生病的商陸的面哭的,但是說着,眼淚又控制不住。

商陸長久注視着薤白哭泣的樣子,看着看着,那顆慌張沒底的心髒逐漸沉穩下來,混亂的大腦也有了平靜的傾向,頭疼都跟着減弱了不少。他也擡起手,摸了摸薤白的臉頰:“嗯。我不再輕易說沒事了,其實有點兒事,我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腦缺氧,人生中第一次有腦子轉不動了的感覺。”

“那就不要轉了,躺平吧,做幾天普通人,好好放松一下。”

“對不起,晚上還說要看夜櫻呢。”

“也不準你為這事兒道歉,今年看不到還有明年。”

商陸笑了一聲:“哈哈,所以隻要活着,其他都不叫事兒對吧。”

“對。”薤白用臉蹭了蹭商陸的掌心,貪婪地汲取着他的體溫,“所以我們都要好好活着。”

“嗯。”商陸把手指插進薤白的頭發裡,輕輕發力,薤白感受到這個力度之後立刻地坐在床邊和他面對面。兩個人無言地吻在一起,起初隻是雙唇相貼,後來是唇齒交融,最後難分難舍。

這一吻對商陸來說,感覺就像是時隔了半生,雖然他并不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奇怪的感受,隻當是人在瀕死過後會對生前擁有的産生更深刻的感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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