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就直說，還獎勵，哪兒那麼多新鮮說法兒啊。”
“哈哈怎麼北京話都出來了！”話雖這麼說，但商陸沒有從薤白的語氣裡聽出生氣的口吻，他分析了一下，感覺最近薤白經常會蹦出來幾句北京話，聽起來更加放松、更加自在了似的。想着，商陸摟住薤白的腰，硬是把人抱着坐了起來，“那去浴室洗白白。”
“洗白白……你是在賣萌還是在暗指把我洗幹淨啊。”薤白輕拍着商陸的手腕，“松手吧勒得我肚子疼，我會乖乖地去給自己洗幹淨的，放心。”
“洗不幹淨也行。”商陸聞着薤白身上的汗味兒。
“你是在質疑我洗澡的能力。”薤白又在無聊的事情上較起勁，撸起袖子做出一副要給自己洗秃噜皮的架勢。
“不不，從未質疑過。”商陸也開始配合薤白的演技，“但今兒個能不能讓小的給您服務一下，我們來個洗浴一條龍怎麼樣。”
“你們洗浴中心還有澀澀的服務嗎。”
“一般不對客戶提供，但VIP除外。”商陸覺得皮一下就很開心。
“什麼是你們這兒VIP客戶啊？”
“Very important person.（非常重要的人。）”商陸親吻着薤白含着笑意的嘴角。
“這是VIP的定義吧！”薤白笑着說，說着又稍稍張嘴回應商陸的吻。
趁着一吻接一吻的間隙，商陸又含情脈脈地飙着情話：“這是雙關。”
你就是我的、非常重要的人。
到酒店的第一件事果然就是熟悉一下淋浴間、浴缸和床，夜幕降臨時兩個人已經在床上昏昏欲睡了。
“也不知道别的情侶出去度假都是什麼風格，改天我得好好向倩姐讨教一下。”薤白背對着商陸、面朝着窗戶，隔着紗簾都能看到外面的城市夜景流光溢彩，但這一次他内心不再是隻有第一次來到這裡時所感受到的震撼了。
“别人什麼風格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度假不就是圖個開心放松嗎。”商陸把手搭在薤白的腰上，輕輕拍了拍，“怎麼又背對着我了，剛剛不是還說喜歡面對面嗎。”
“能不能别把做的時候發生的事情拿出來複盤啊！”薤白捂住發燙的耳朵。
“那不行啊，這可是你第一次纏着我正面上。”
“怎麼會是第一次呢！我一直都喜歡正面啊，是你喜歡背面！”
商陸仔細一想，發現好像是這麼回事，“還真的，為什麼呢，我以為背面會舒服點兒。”
“還能是因為什麼，當然是你以為錯了！”
“那今後我們盡量都正面來！”
“……不用，你喜歡的方式我也會配合，不用太在意。”薤白默默地翻身轉過來，把頭抵在商陸胸口，拽着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商陸輕聲笑了笑，有節奏感地拍着薤白的背：“餓不餓，我們落地之後都還沒好好吃過飯。”
“餓，但不想動。”
“那就叫客房服務？”
“不行，我有任務在身，今天不能一分鐘視頻都不拍啊。”薤白發愁地念叨。
商陸回手拿來手機，打開前置錄像，把薤白縮在自己懷裡的樣子拍了下來，還故意喊了聲：“寶貝兒。”
“嗯？”薤白的聲音慵懶發軟，聽起來好像是因為被叫了“寶貝”所以很開心。
“我們就在酒店裡拍一段不好嗎。”商陸的聲音也低沉下來。
這個低沉的聲音在薤白聽來就很像是要誘惑自己再來一次，所以薤白擡起頭看向商陸的臉：“那要叫客房服務嗎，我不太擅長打電話……面對面都不一定能說得清楚。”
“我來點，畢竟是我要求的。”商陸親着薤白的腦門兒，故意親得很大聲。
“也不是不行，那我要吃牛肉。你胳膊為什麼要擡這麼高？”薤白說着，察覺到異常，轉過頭看向商陸的手，看到那隻手裡正舉着的手機的屏幕裡的自己，然後愣了幾秒：“你……你在錄像嗎？你在錄像嗎！？”
“啊，被發現了。”商陸壞笑着暫停錄制。
“删掉！快删掉啊為什麼要錄！”薤白又羞又惱，“你從什麼時候開始錄的！”
“就剛剛，真的，就隻是剛剛，我給你看。”商陸察覺到薤白好像誤會了什麼，立刻點開視頻證實，“沒拍到什麼，鏡頭裡我出現的面積比較大。”
薤白搶過手機，确認過真的沒有其他視頻之後，語氣稍微松懈了點兒，但聽起來還是在鬧别扭，“那也不行，你都沒穿衣服，肩膀都露出來了。”
“露個肩而已，馬路上不到處都有嗎，還有露臍的。”
“你為什麼總是拿自己跟女生對标啊，是我思想太落後還是你過于前衛了。”吐槽歸吐槽，薤白還是在反反複複看那一小段視頻，“原來我縮在你懷裡看起來是這樣的，話說我的聲音居然是這樣的嗎？就跟我平時視頻裡聽着的不太一樣……”
“事後是這樣的，很可愛。”
“真的假的，聽着好嗲，這不就夾子音嗎。”薤白幹咳清嗓，故意壓低聲音。
“别切換回去啊，我喜歡聽。”商陸委委屈屈地拱了拱薤白。
“别鬧，說好了要去吃飯呢。”薤白把那段視頻轉發到自己的微信裡。
“你怎麼還發給自己了哈哈哈剛不還生氣呢嗎！”就連薤白這種言行不一緻的行為，商陸也覺得可愛至極。
“就……”薤白看起來是打算說理由的，但是這個理由想必是相當的難為情，憋得孩子臉都紅了，“就想要。”
這就讓商陸更好奇了，他不依不饒地摟住想要逃跑的薤白：“是什麼？你想說什麼？嗯？”
“哎呀你别、别親了，别！”面對鋪天蓋地的親吻，薤白毫無招架之力，“我說，我說，我全都招了，别咬了……商陸……”
商陸笑着停下，從被窩裡又鑽出來，使壞一樣和薤白臉貼臉：“說吧，因為什麼？”
“因為，你叫我……”薤白咬了咬嘴唇，聲音又回到最柔軟的那個擋位，“你叫我寶貝，我覺得很好聽。”
上頭，太上頭了。不僅上頭，而且也上了下頭。商陸認為名叫理智的那根弦在繃斷的瞬間是無法察覺也無法控制的，就算在實施“罪行”的過程中恢複了理智，隻要再看到薤白那眼裡含淚、微微皺眉、張着嘴稍稍吐出一點舌頭的樣子，理智就會再次下線。
晚上八點，商陸終于重新幫薤白穿好了衣服，由于自己讓薤白餓着肚子硬上陣，所以作為懲罰，今晚還是要去外面就餐，并且全程由商陸負責錄像。
“寶貝兒想去吃什麼啊。”商陸給薤白整理着衣領，“牛排、牛肉壽喜燒還是和牛漢堡肉？”
表情還是迷迷糊糊的薤白小小地打了個哈欠，靠着商陸的肩膀：“漢堡肉。”
“那我們出發！”
“一會兒我要點餐。”
“好的好的，你來點。”
“但是你帶路吧，我現在腦子不在狀态。”
“沒事兒，你不用帶腦子。”商陸摟着薤白的肩膀，把他帶去酒店附近的商場樓上，餐飲那層還在營業。
他舉着相機找到他覺得薤白最好看的角度，全程錄得都很滿足，說是懲罰，實則更像獎勵。
薤白磕磕絆絆地點好了餐，托腮等着上菜，還時不時地朝商陸笑着說：“你把相機架在桌子上就行了，一會兒上菜之後要給牛肉一個特寫。”
那天晚上由商陸主攝的視頻原件打包發送給司半夏之後，司半夏感覺自己像是接到了一包空投過來的新鮮的狗糧。她坐在電腦前神情凝重地看着視頻，看着看着就把吳英澤叫來，“你看看你家金主幹的好事。”
吳英澤看來看去沒覺得哪裡不妥：“這不吃得挺香的嗎，話說他們吃的這是什麼啊，肉餅？”
“真的絕了，你眼裡就隻有吃的嗎！我是讓你看薤白啦！看看我家薤白！”
“薤白……怎麼了？不是挺可愛的？”
司半夏拍着吳英澤的腦袋：“這明顯就是事後！你家金主是在這兒跟我宣誓主權嗎？”
“卧槽？你怎麼看出來的？”吳英澤抱着電腦仔細研究了一下，“也沒有吻痕啊？”
“我當然能看得出來，我都看他看了多少年了，他就隻有在跟商陸……靠，好氣，他就隻有在跟商陸做過之後才是這個模樣的，又呆又萌，看着像是随便拿一根棒棒糖都能給他拐走了。”司半夏愁得揪頭發，“這視頻也沒法用啊，算了，随便剪幾幀拼成旅行合集好了。”
“你也不用這麼在意吧，反正也沒人看的出來，我都沒看出來……”
“也不指望你們這些男的能看出來什麼，但網上那些小姑娘鼻子都可靈了。”
“厲害了，她們居然還能買到能聞到味道的手機！”
“快閉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