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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include “40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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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還停留在剛剛的震驚裡,許久後,才反駁了趙問荊:“倒不是跟權力扯上關系就不會有好的結果,而是我們在面臨選擇的時候,總是會精準地押中錯誤的選項。”

“那畢竟……正确的選項需要更大的勇氣。”趙問荊說完,又覺得不對,“或者根本也沒有對錯一說,所以算了,鑽那個牛角尖也沒必要了。”

“你這語氣是什麼意思,怎麼算了,什麼算了?”

“對錯之類的,真的算了。也沒有幾個人想要選擇正确吧,大家想要選擇的,都是欲望所驅。”趙問荊說着說着,累得有氣無力,“所以也隻能說,我這輩子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結果傷害了很多人,也許會遭報應吧。

“然後我又覺得這個報應早就開始了,早就在我小時候注定了,算是提前支付了報應嗎?我想要一個幸福的家庭,但永遠得不到。我想要隻手遮天的權力,但注定不可能。我想要我愛的人也愛我,結果成了笑話。

“仔細想想,這就是在開始的那一刻就寫好了的結局,我就是這樣的人,過不成那樣的人生之類的,就是說,人和命運相互匹配。所以我無論做出什麼樣的改變,都扭轉不了自己的人生。

“但我還可以去扭轉别人的,或好或壞,我還可以去影響别人。雖然有時看不太出來,我啊,其實,真的……”

幾乎是在硬撐的趙問荊,最後思維陷入混亂,在他失去意識之後,大腦還慣性地運轉了幾秒。那幾秒鐘裡,他不受控制地說着:“我真的很想、很想跟那些學生一起死在山上,或者讓我去死,保他們活下來也好。我爺爺、爺爺是非常好的人,他……為什麼非死不可……他們為什麼非死不可……”

常山叫來了醫生,聽着醫生朝自己呵斥“跟你說了他現在不能有情緒”,心裡自責不已。暫時離開病房的時候,他看到在門外靠牆站着的蒲薤白,兩個人相視無言,結伴走到樓梯間。

“趙總沒事吧?”蒲薤白才開口問。

“總而言之,接下來這一個月就讓他好好躺着吧,不能有情緒的話那就什麼都不能想。”常山聳了聳肩。

“我剛剛去看了看趙純。”蒲薤白有些為難地低下頭,“她還是沒有恢複意識。”

“哪有那麼多奇迹啊。”常山拍了拍蒲薤白的肩膀,“你也别想太多,這事兒跟你也沒有關系。”

“認識的人發生這種事,總歸是很堵心的吧,讓人忍不住聯想萬一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這倒是真的。”

“常總剛剛跟趙總好好聊過了嗎?”

“聊過了,不知道算不算好好聊。”常山回憶了一下,“結果我也沒說出來我到底是怎麼想的,反而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了。”

“那您到底是怎麼想的呢?在人家女兒生死一線的時候,在人家的家庭搖搖欲墜的時候。”蒲薤白有些強硬地問。

“要是隻顧着自己心裡舒坦,我大概什麼都不會想。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懶得參與。但是現在我也沒法兒冷眼旁觀了,一會兒我去找他妻子聊一聊,總不能讓他妻子一意孤行,擅自決定小純的生死吧。”常山深呼吸了一下,“放棄任何人的生命都是很難的決定,我怕問荊的妻子是在氣頭上,所以賭氣不打算繼續治療女兒,那将來肯定會給很多人留下遺憾。”

蒲薤白沒再說話,而是略感驚奇地盯着常山。

“怎麼了?”常山也察覺到對方的視線。

“沒什麼,就覺得……常總好像是跟之前不太一樣了?”蒲薤白緩緩搖頭,“我還挺想拿常總當個臨床案例的。”

“什麼玩意兒啊,你腦子裡裝的也都是些挺奇怪的東西!”常山第一次擡腿踹蒲薤白,“别跟商陸學壞咯,他那性格有時候也挺招恨的。”

“哈哈我知道。”薤白沒有躲,第一次被人踢了小腿,感覺上竟然是意料之外的開心,他好像有點兒理解商陸和常山之間的關系了。

“對了,商陸呢?”

“上午在公司,下午去學校。”

“還挺忙。”

“因為蘇木有很多工作,找不到同等咖位的,所以贊助商要求商陸自己頂上。上午是去拍海報了吧。”薤白回憶了一下商陸的行程,“下午是要去阻止甄教授毀滅世界,想想還挺刺激。”

“等會兒,什麼毀滅世界?”

“哈哈,具體我也不太清楚,總而言之得先去看看情況……”蒲薤白看了看時間,“一會兒我再去看看鄭警官。”

“你行程也挺緊。”

“總比閑着要好。”

薤白和常山笑着道别,前者看着後者離開樓梯間,看着樓梯間的門一開一合,之後就幾乎聽不到什麼噪音了。薤白歎了口氣,朝樓下一層的鄭勇病房走過去。

給他開門的人是他學姐袁文倩,她手裡正握着水果刀,一副要行兇的樣子。

“怎麼這麼戒備啊,擔心有仇人上門?”薤白吓了一跳,随後進屋調侃。

“什麼啊,我在削蘋果而已。”袁文倩回到床邊,繼續給蘋果削皮。

病床上的人還在沉睡,薤白看着鄭勇身上的那些管子,有些不忍地别過視線:“他現在也不能吃東西吧?”

“誰要給他吃,是我自己要吃的。”袁文倩說着,切了一塊兒蘋果塞進嘴裡,又切了一塊兒遞給薤白。

薤白拒絕了:“真虧我還擔心你的精神狀态呢,看來還行?”

“總不能一直消沉吧,就這兩天沒好好睡覺我就開始滿臉爆痘,我還要好好活下去呢,所以該吃吃該喝喝呗。”袁文倩擡頭看着薤白,“謝謝你還特意來探望,但是勇哥現在幾乎沒有清醒的時候。”

“嗯,我是來看看你。”

“那就更要謝謝啦,你吃不吃零食?我從樓下便利店買的。你坐啊,飲料要喝什麼?”袁文倩拉扯着薤白坐在小凳子上,從儲物櫃裡翻騰着瓶瓶袋袋的一堆吃的。

“倩姐。”

“嗯?”

薤白看着袁文倩遞過來的飲料,猶豫着接住:“總覺得,很抱歉。”

“哪有讓你道歉的道理?”袁文倩拍了拍薤白的頭,“這跟你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啊。”

“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關系,那天晚上鄭警官之所以出警,其實是因為有個叫沈峰的作家他感覺自己受欺負了所以才報警。要是我那天晚上再圓滑一點兒,沒有讓沈峰得逞的話……”

“天呐,這你都能自責嗎?我聽勇哥的同事說了,那個沈峰啊,去局裡做筆錄時也咄咄逼人,說了你不少壞話。我特麼以前居然還喜歡過他的書!我真的腦殘!我就估計當時在晚宴上應該是他欺負你,想要激怒你或者你身邊的人。”袁文倩繼續啃着蘋果,“你們圈子也是不容易混诶,以前隻是有所耳聞的程度而已,現在看來,變态是真多。”

“資源有限,不争不搶的話就會餓死,常規的途徑搶不過的話,肯定會有人選擇歪門邪道。走了歪路的人日子過得反而不錯,于是大家紛紛效仿,就是現在這種局面了。”薤白擰開瓶蓋,喝了一口飲料。

“看得還挺通透嘛,不過其實大家心底都在抗拒這種局面吧,隻是沒人敢站出來反抗而已,反抗就意味着有可能會觸碰到大佬的蛋糕,那時候說不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就是這麼回事。”薤白點點頭。

袁文倩笑了一聲,湊到薤白跟前,“不過我相信,是你的話一定可以。”

“嗯?”

“如果是你站出來反抗,也許有的大佬會非常生氣,但是還會有很多大佬願意護着你。确實國人都有一個很不好的毛病,大家總是不能接受别人過得比自己幸福,所以賣慘的節目非常受歡迎。但你又似乎不太一樣,我相信很多人會期待你可以幸福。”

“什麼啊這麼誇張,我有哪兒不一樣了……話說當初詛咒我不得好死的人可真是鋪天蓋地啊。”薤白說得十分輕松,笑容也很清爽。

這反而讓袁文倩笑不出來了:“你看,你啊,還是不會拿捏人心。人還是要适度賣慘的,人群有這種毛病,你就要去利用它,利用着然後去反轉它。這才是高手呀。”

“啊……但那也沒那麼容易做到吧。”

“當然不容易,但是我認為你可以做到。”袁文倩雙眼放光地看着薤白,“成為玩弄人心的大神吧,用你最真誠的一面去糊弄人。”

“我天,倩姐,我時常覺得因為自己不夠變态而與大環境格格不入……”

“我是認真的哦,我也會幫你的,你現在的自媒體賬号沒有公關團隊吧?”

“就一個吃播号,居然還需要團隊?”

“需要呀,你的自媒體火不起來,就說明你沒有抓到群衆的痛點!”袁文倩用蘋果核指着薤白,“讓我們開始曲線救國吧。”

薤白卻沒有痛快地答應,而是無法控制地看向床上的鄭勇:“勇哥會答應嗎?”

“管他呢,我又不是出軌。”袁文倩把蘋果核扔進垃圾箱。

“但這也是一份工作啊,而且我總覺得跟我扯上關系的人都會很倒黴。”薤白雙手攥着飲料瓶子,訴說心中的委屈,“大家都、非死即傷,總覺得商陸能活到現在完全就是命大。”

“你是不是杯子裡有半杯水就會想着隻剩下半杯了的那種人?”袁文倩用手指彈了一下薤白的腦門兒,“我反而覺得,你是可以讓人變得幸運的人哦。也許大家會過上更慘的人生,但因為有你在,所以你把大家的厄運逆轉了。”

“那你肯定是不知道我父母和養父死得有多慘……”薤白已經可以把這事兒當做笑話說出來了,“還有前男友,死後政治權利都被剝奪了,骨灰都不知道是不是被拿去施肥。”

“你這是什麼地獄笑話嗎,我真的服了你。”袁文倩這次氣得直接動手打薤白的頭,“不過話說回來哦,你的養父叫什麼名字來着?”

“本名是森少木,筆名是小林。”

“果然啊。”

“你看過他的文章?”薤白已經很久沒跟外人提起過養父了,所以還挺開心。

“倒是沒有,”袁文倩掏出手機,“我也是之前給陳教授整理資料的時候發現的。你看,這個照片。”

薤白湊過去看了一眼,上面是他林叔和他們學院的院長陳學斌的合影,照片整體泛黃,顔色都已經失真了:“我記得陳教授确實說過和我養父以前是朋友。”

“是朋友?他是這麼和你說的?”袁文倩冷笑了一聲,“沒想到以前我居然還會維護陳教授,現在想想那也是個老狐狸。”

“什麼啊,怎麼了?”薤白其實對陳教授的印象很好,當初要不是因為陳教授,他也沒機會報考北大。

袁文倩滑動着照片:“我在整理資料的時候看到了這些論文,怎麼看都覺得這不是出自陳教授之手。我還以為是陳教授的文風變了呢,直到有天看到你養父的論文。”

“哈哈,我記得陳教授和我說過,當初因為我養父文筆很好,所有很多人找他代筆寫論文來着。”薤白對此不覺得意外。

“我們姑且不說代寫論文是非常嚴重的學術欺騙,主要是我知道很多領導的演講稿也都是陳教授寫的,陳教授現在之所以天天在外面飄,對外說是學術交流,其實就是大佬的高級秘書。”袁文倩又翻到一篇演講稿,指着上面的領導名字說:

“陳教授這麼多年來一直跟着這個人,你不要把名字念出來,心裡有數就行。當初這位大大還沒有成為大大的時候,陳教授就一直幫他寫演講稿了。

“可是實際上呢,你就看這篇演講稿的文風,怎麼看都是你養父的啊。你看這個造詞遣句的方式,你養父習慣注重語氣,讀起來很有層次,這是天賦,模仿不來的。

“所以就是說陳教授他拿你養父的演講稿,交給那位大大,然後讓大大以為這是他自己寫的,所以受到重用!我想想就覺得好氣!這不就相當于陳教授偷走了屬于你養父的榮華富貴嗎?

“但是這個我很久之前就已經發現了,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這種事情告訴你了,除了給你添堵、也就沒有别的作用了。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現在我覺得這個大大的為人有很大的問題。

“你知道那天晚上是誰把沈峰接走的嗎?那個出口傷人、一派胡言的沈峰,你知道是誰把他接走的嗎?”

思維還停留在手機屏幕顯示的演講稿上“薛石然”這個名字這裡的蒲薤白,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袁文倩在說什麼,所以就更沒辦法回答她的問題了:“是……誰?”

“薛石然的秘書!”袁文倩雖然盡全力壓低了聲音,但是憤怒至極的語氣還是暴露無遺。

蒲薤白吓得捂住手機:“不要說名字,還有,這些照片也快點兒删了。你根本想象不到你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

袁文倩用力深呼吸了幾次,氣得雙手都在發抖:“這些事情一件一件串起來,我真的越想越氣,所以我們是在陰影下活着,還每天樂呵呵的啊。這些政治問題不影響自己的生活的話,倒确實沒什麼深刻感受,但是它就差點兒害死我老公,開什麼玩笑,我們就不配活着了嗎。”

此時此刻一切安慰都會顯得十分蒼白,但至少薤白知道了一點,那就是袁文倩的确和自己懷有同樣的想法。

他們想要的世界不是這樣的,這個社會就按照如今的趨勢進行下去,他們将永遠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那種未來。

與其等待别人去改變——

“來幫我吧,我們一起運營這個自媒體,你來做我的參謀,做我的公關,做我團隊的第一人。”薤白抓住袁文倩的手臂,一臉堅定的說,“哪怕隻有一丁點兒的可能性,我們一起嘗試一下吧,曲線救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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