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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include “33rd.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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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問荊等人出車禍的三日之後,在公司通宵三天兩夜的商陸終于累趴在會議室。

距離下一場記者發布會還有三十分鐘,記者們已經堵在了光影媒體宣傳辦公室門口,公關部門的員工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終有一天不再是做一些複制粘貼的工作,而是要站出來跟一群記者們打太極。

“商總呢,商總是忘了今天也有記着發布會了嗎?”禮貌的笑容保持時間久了,臉頰已經開始僵硬,公關部門經理趁着喝口水潤喉的功夫問着身旁的秘書。

秘書也是面如死灰:“商總還在上一場會議的戰略會議室,已經叫人去叫他了,但是剛才收到消息說商總已經叫不醒了。”

“是死是活呢?”部門經理掏出手機,翻找其他高管的聯系方式,“死了就叫别的董事過來,常總怎麼也沒影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居然把爛攤子扔給一個小年輕,這逼班兒我真是一分鐘也幹不下去了。”

“活着活着,還在喘氣兒!”

“想辦法給他叫醒了。不知道是從哪兒洩露的消息,這群記者是來問蘇木他們車禍的車輛是警車,為什麼他們會坐在警車上?我怎麼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坐在警車上!”經理愁得上手拔頭發,“我先去應付着,你們都給我去叫商總!”

員工們怕出了辦公室就會被記者攔下來,所以紛紛摘了工牌,一邊擺手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是這家公司的”,一邊瘋狂地朝戰略會議室狂奔。

戰略會議室裡的商陸已經被很多人圍住了,為首的吳英澤頂着兩個黑眼圈,正在拼命地搖晃着商陸的肩膀:“他們殺到公司裡了!商陸!活着就給我站起來啊!”

“這杯意式濃縮就在這裡!喝了它繼續剛啊!”員工有的端着咖啡,有的在旁邊扇風。

這場面讓後來的員工都不知道還能再怎麼出力:“我們是不是要叫個救護車?讓那些記者去寫新的報道,熱門電影主演商陸猝死在公司,标題我都給他們想好了。”

“沒有那麼誇張……”商陸暈乎乎地坐了起來,“我記得我就隻是眨了下眼,怎麼就睡着了呢。記者在哪兒?”

員工們一齊歡呼,擁簇着他前往被記者攻陷的辦公區域。

商陸看着那烏泱泱的人和器材,頓時心煩意亂:“進公司裡采訪是需要提前申請的,隻有三家公司走了正規流程,除此之外的人都請離開。”

記者哪管這些啊,大家都是趁亂溜進來的,看到商陸之後簡直雙眼放光,一擁而上、七嘴八舌地問:“蘇木為什麼會出現在警車上?”

“有目擊者稱蘇木和妻子一起,這是不是跟名媛案有關啊?”

“之前警察調查蘇木的妻子但是一直沒有成功,這次是不是終于把他們逮住了啊?”

“穆思哲是蘇木殺死的嗎?你們光影能不能說句真話?”

“車禍是不是人為的啊,警車怎麼會翻呢,你們用錢來控制了什麼人吧?”

早就領教過記者的無理取鬧的商陸,已經不會再因為這些荒謬言論而感到生氣了,他直接報了警,說有無良記者影響他們公司辦公運營。在等待警察來維護秩序之前,商陸擠進記者群,硬是挺進了會議室,拿起話筒,打開音響:

“我們所了解的情況在第一時間已經傳達給群衆和各位媒體了。我司蘇木于大年初三傍晚到娘家拜年,返程時不幸發生交通事故,同行的妻子和嶽父也沒能幸免于難,三人現在仍然在醫院接受治療。不知道各位媒體人接受的是什麼教育,一般情況下,本着人道主義,通常都是人命關天。如果各位在意的是人命以外的事情,那我大可在網上開啟直播痛斥媒體人為了業績而放棄做人。”

可惜記者早就殺紅了眼,哪裡顧得上道德,大新聞可不是天天都有,比起業績和名聲,區區道德又算得了什麼。

記者争先恐後、扒着前一個人的肩膀朝前擁擠的樣子簡直像是把商陸當做一塊兒肥肉,得不到就會餓死。

“初三晚上你們娛樂圈的聚會那麼有名,何必藏着掖着,是聚會上發生什麼了吧!”

“當事人蘇木什麼時候能接受采訪啊?讓我們拍張照片也行啊。”

“蘇木他們所在醫院透露一下吧,你們也照顧一下粉絲心情,大家都不知道自己的偶像具體怎麼樣了呢。”

商陸發現這幫人是真的越來越難糊弄,這才理解了為什麼曾經那些當事人說話都是驢唇不對馬嘴,被一群記者圍攻的話倒确實很有可能思維錯亂。好在他早就習慣了撒謊:“我們了解到的已經告訴你們了,其他情報隻是你們為了新聞看點所以胡編亂造的吧?還娛樂圈聚會呢,小說看多了吧你們。哪兒那麼多閑工夫聚會啊,還聚會。”

記者也被商陸糊弄得心裡沒了底,這個時候突然有個記者以諷刺的語氣說了句:“總該不會是你沒被邀請所以才這麼說的吧,蘇木一直搶你資源這事兒我們都有目共睹,你也不想被人嚼舌根兒吧。”

這句話商陸聽了倒是沒什麼反應,但商陸的員工們可是氣壞了。

他們商總那是沒資源的人嗎?

那明明是懶得搭理資源的人!

商陸也是沒想到自己一個整年都在給人分配資源的公司老總居然會被媒體人說得這麼不堪,要說這個群衆的想法還真是難以捉摸啊,他毫無征兆地笑了一聲,不是嘲笑,隻是單純覺得這事兒還挺有意思。

他這一笑,又引來記者給他大作文章:“這是被說中了嗎?你去年隻拍了一部電影,到現在為止沒有拿過任何獎項,在哪裡都不夠活躍的你一直被稱為娛樂圈的半吊子。你們公司的蘇木可不是這樣的,他可是一年到頭資源不斷。”

“我司的所有藝人每一年需要安排多少工作都有明确的指标,這個指标是我們來決定的。就我個人而言,其實做什麼工作都無所謂,但公司需要我做管理方面的工作,我也很樂意幫忙。”商陸毫不惱怒,耐心地面對記者的無理取鬧。

大家也隻是想要讓自己心态崩了,讓自己思維混亂之後口無遮攔,以此來得到他們想要聽到的“内幕”罷了。

“雖然不知道大家接觸的娛樂圈到底是個什麼圈,但我們光影其實和一般企業沒有太大的區别,從客戶那裡拿到項目,安排員工去做項目,隻不過就是項目成果都是些影視作品、廣告代言。”

商陸說着,為了讓後排的記者也能看清自己,特意跳上了會議室的桌子:“有一件事我也已經強調很多遍了,我們光影的公司理念是為大家帶去真正值得大家去欣賞的偶像,為了給大家帶去有價值的快樂。一切與這個理念相悖的行為都是不被公司允許的,并且我們也不接受媒體對我司旗下員工進行污蔑。我想大家也不想把事情帶到法庭上吧。

“你們作為媒體人,按道理說應該是和我們處于同一戰線,如果你們今天不顧違反法律的站在這裡、想要得到的隻是可以讓你們名聲大振的新聞,那麼不好意思,你不僅僅會毫無收獲,還需要讓公司為你準備一筆保釋的錢。

“但是如果你們來,單純是想關心一下蘇木的身體,那我們表示感謝,并且承諾隻要得到蘇木主治醫的同意,就會讓蘇木出面來讓粉絲們放心。

“至于那些擔心我被搶了資源的,朋友,你們大可放心。分配資源的人已經不在乎自己能拿到什麼了,在乎的隻是資源是否合理、是否能帶去積極的效益。”

演講到這時,警察也已經趕到,開始和光影的保安們配合着将這些沒有進行登記的記者趕走。

會議室和外面的走廊逐漸變空,剩下的隻有公司員工的時候,響起了劇烈的掌聲。

商陸蹲下來慢慢坐在桌子上,放下手中的話筒,又一點一點躺了下去。他是真不懂大家為什麼要給他鼓掌,純粹是自己感動自己吧,他現在就隻想睡覺。

“你是報警的人嗎?”警察沒能讓他如願以償,站在桌子旁邊,低頭看着他。

“……警察叔叔辛苦。”

“你也辛苦,再配合我們做個簡單的記錄。”警察拿起平闆來開始現場筆錄。

這場騷動徹底結束已經是接近中午時刻了,商陸根本覺不出餓,隻想趁着吃飯那點兒功夫睡一覺。

上次睡覺還是三天前的事兒呢,離開趙問荊他們所在的醫院,吃了早飯回到家,商陸和薤白隻脫掉了最外面的那層衣服就躺在床上。他們很少會有兩個人呆在一起一句話都不說的情況,但是那個上午就真的就一言不發。

商陸完全不知道薤白在想什麼,但他知道自己什麼都沒想,也不知道是因為累了還是因為蛋疼,又或者是慶幸薤白能毫發無傷地躺在自己懷裡。

放空大腦之後,他大概是很快就睡着了,醒過來時也是臨近中午,商陸感覺自己下面暖呼呼的,睜開眼睛後就看到薤白坐在床邊正認真地盯着自己的下面。

“唔……嗯?”商陸稍微動了動,感覺下面是蓋着溫熱的毛巾。

“還疼嗎?”薤白也發現商陸醒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終于說出了回家之後的第一句話,“常山踢得也太狠了,你睡着覺都不安穩,一直哼哼着疼。”

商陸自己完全不知道:“我居然還說夢話的嗎……”

“太累了吧,”薤白露出心疼的表情,“還想讓你再多睡會兒呢,還是很疼的話我們就去醫院。”

“不用,沒什麼感覺了,”商陸抓了抓,“也沒腫吧。”

“嗯,”薤白将毛巾拿起來,仔細看了看,“上網查了查,說是沒有大事,隻要不疼了就好。搞不懂這叫什麼事兒,常山居然還說張航開槍是反社會,他上來就給你一腳難道不算是反社會嗎,所以就因為他對我們有恩,我們就得受氣?”

“别生氣啊,本來我向他隐瞞了另起爐竈的事就很不厚道了。”商陸坐起來揉了揉薤白的腦袋,“不過他應該不是為了這件事生氣,大概是因為他是真的害怕我和張航走得太近了吧。”

薤白歎了口氣,“雖然我一直知道常山他每天過得潇灑都是因為家裡有權有勢,但現在看到他面對張航時那麼不從容,就覺得他頭頂的光環要沒有光彩了。他明明也知道權勢不一定永遠靠得住,居然還要小瞧目前暫時沒權沒勢的你。”

“我想了想,恐怕是因為我認識常總的時候還隻是個愣頭愣腦的大學生,而常總已經是呼風喚雨的大佬了。可他和張航認識的時候,兩個人都還是小孩兒,拼的純粹是天賦。”商陸說這話是為了安慰薤白,但是莫名把自己也安慰到了。

他明白,隻拼天賦的話,生來能力平平的人一定會覺得非常不平等。但能力平平的是大多數,他們可以成為一個龐大軍團,孤立擁有天賦的少數群體。

這樣想的話,世界還是挺公平。

“接下來要怎麼辦呢。”薤白跪在床邊的地毯上,趴在商陸的腿上,面朝商陸那邊。

商陸安靜地摸着薤白的頭,思忖片刻:“和你說句心裡話,昨晚發生了那件事之後,我覺得……常總他們所站的那一隊也好,薛大的那一隊也好,哪一邊都很極端,哪一邊我都不是很想參與。”

“站隊這個事情真的好惡心,以前隻在井底的時候還以為井外會存在多麼高尚的真理,現在想想,我真的甯願一輩子在井底。”薤白稍微貼近“小小陸”,然後摟住商陸的腰。

“是啊。”商陸記得自己三年前還在跟大學室友暢談自己未來的理想,但現在,理想變得愈發渺茫。

理想的社會是不存在的,構建一個理想的社會其本質也隻是個笑話。

商陸閉上眼睛,大腦構造出目前的局勢:“如果不加入一方,就會被擠壓在兩派之間,夾縫中生存。”

“自成一派呢?”薤白小聲說,“夾縫生存派。”

商陸露出笑意:“常總有句話我覺得說得很對,我一個人勢單力薄,無權無勢,根本不會對兩派造成任何威脅。”

“你不是一個人啊。”薤白輕吻了一下小小陸,然後直起腰昂起頭,“你還有我,還有我的朋友,還有你的同類們。那些不認同兩派作風的所有人,都可以成為你的同伴。”

“你……”商陸剛剛才感受到的無助感瞬間就被抹除,内心的空洞也被填滿,他注視着薤白,“你願意支持我去和兩派鬥争嗎?”

“我不知道,”薤白雖然說着不知道,眼神卻很堅定,“我隻是覺得那兩派都在朝着極端前進,對錯我也不明白,但……他們追求的社會不是我想要繼續呆下去的地方。動不動就談權力,談地位,一個大佬接着一個大佬,一層壓着一層,這也太荒謬了,他們居然不覺得哪裡不對勁嗎。”

商陸緩緩地點頭。

“像是他們現在這樣,自己人受到了傷害,就要去傷害對方,挨打了就要打回去,波及無辜就會造成更多的傷害,然後那些無辜的人也會産生新的仇恨,這樣發展下去,難道不會發生什麼很可怕的事情嗎。戰争之類的……”薤白從地上站起來,這次坐在床邊和商陸平視,“人的悲傷很難被治愈,仇恨更容易被記住,那麼接下來大家就都會忘了到底想要追求什麼,反而隻記住了要報仇。”

商陸咬緊牙關,感覺到一股熱量在胸口膨脹。

“讓人忘記仇恨恐怕很難,但人的一生不能隻有仇恨。那些選擇複仇的人活得痛苦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但别人也會因為他的這種選擇而痛苦。既然人人都有選擇的權力,那麼選擇平庸但幸福的人,他們的聲音就沒人能聽到了嗎。”薤白露出難過的表情。

“平庸但幸福。”商陸輕聲默念,心裡一片柔軟。

被傷害了很多很多次的薤白是完全有資格去仇恨社會的人,但他沒有,他選擇接受悲傷,轉身去擁抱幸福。

“謝謝。”商陸把薤白擁入懷中,“我還以為……呵,我以為昨晚被卷進槍擊事件之後,你會跟我說我們還是趕快出國吧。”

“……要是出國我當然沒意見,分分鐘就收拾好行李。但你,在醫院對常山說的那些話,聽起來真的很振奮人心。赢的那一方就是對的,你即是正義什麼的。”

“别,别重複了,我當時上頭,說了好中二的話……”商陸羞恥的把臉埋進薤白頸窩裡,“好想删除這段記憶。”

“哈哈,一點兒都不中二,明明就很帥,”薤白摸了摸商陸的背,“換成别人說這話我可能會想笑吧,但是這話由你說出來,就像是在預言一樣。”

“預言?”

“嗯,”薤白堅定地說,“你一定會赢。”

這句話就像是刻在了商陸的腦髓裡,當他累到厭世的時候就會被調用出來在耳邊回響一下,刺激他再次振作起來。

原本是趴在辦公室的桌子上的商陸,猛地擡起頭,用手拍了拍腦門兒,思考着是不是也要給自己搞個頭懸梁,錐刺股的裝備。

“董事會是下午四點,你可以睡會兒,到時間了我叫你。”吳英澤被突然坐起來的商陸吓了一跳,他記得這之後應該就沒有一定需要商陸參加的會議了。

商陸搖了搖頭:“緊急召開的董事會肯定會被人嚼舌根兒,而且這次董事會趙總沒法出席,他們肯定會認為我是想把執行董事的位置搶走。總之得做出來讓那些老頭兒都能看得順眼的資料。”

“我來做吧,你不是已經把大綱列出來了嗎。”吳英澤于心不忍,走到商陸身旁勸着,“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那你做着資料,我去查查穆永德他家的生意。”商陸揉了揉眼睛,換了下一個目标。

吳英澤抓住商陸的手腕:“陸陸,你已經有多久沒睡覺了?”

“幾分鐘之前不是眯了一會兒嗎。”商陸連打哈欠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皮沉重得幾乎睜不開。

“那算是睡覺嗎,你最好在我打電話給薤白之前主動休息。”吳英澤嚴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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