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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include “30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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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商陸和警察道别,轉身要走的時候,警察叫住了他。

“诶,你們今年的電影。”

商陸回過頭,看到幾位警察朝他們露出友好的笑容。

“拍的不錯,”警察繼續說,“很少……很少會有人真的能拍出來人性的複雜,所以,嗐,怎麼說呢……謝謝。”

商陸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

住院部的走廊總是有股壓抑的氣氛,這些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警察堵在病房門口,隻會讓氣氛更加沉重。明明這裡不是什麼陽光明媚的大草原,但商陸居然感受到了暖意和豁然開朗。

從陌生人身上感受到這些,對商陸來說是一種還算新奇的體驗,所以他一時之間忽略了社交技巧,有些茫然地點了下頭:“你們沒有必要向我們道謝來着,我們隻是把現實中發生的事情照搬進電影裡而已。”

“那才有意義啊,正是因為那是現實。很多正在發生的事情,大多數人都不了解的,就像是今晚的車禍,不可能會有媒體去報道真實情況。”警察進而說道,“那些大多數人不了解、不相信、不接受的真相,你們有勇氣說出來,說真的,挺佩服。”

“……我們也是付出了代價的。”商陸慢慢理解了對方的心情。

“所以說啊,謝謝,謝謝你們不惜付出代價都要把真相公開。”警察這次的微笑裡飽含尊敬。

商陸也能坦然地接受對方的感謝之意:“客氣了,兄弟。”

在此之前商陸認為,《無聲》隻不過是他向娛樂圈做出的一次反擊,他想的隻有票房、獎項、領導們的關注度,但現在,他在警察的這番話下,逐漸回憶起了自己第一次看到一部好電影的感受。

人生中的第一部電影是什麼呢?

對商陸來說,是兩歲那年父母帶着他一起看的香港片兒,那時他還看不懂劇情,隻能記得一些畫面。

真正對一部電影産生了感受還是在高中的時候,那是一部反戰的黑白片,商陸第一次在看完電影之後感到大腦一片空白,内心深處仿佛有個與自己不同的靈魂正在叫嚣些什麼。

他聽不到自己的心音,但一直記得那種感覺。

此時此刻,在警察的幾句簡單的話語下,商陸仿佛回到了十幾歲的那一年,坐在電腦前盯着那部反戰電影的片尾,内心拼命掙紮着、呐喊着。

票房,獎項,上層社會的肯定,這些真的重要嗎?

薤白又真的是因為想要得到這些才夢想着成為演員的嗎?

商陸攥起拳頭,這一次不再是因為憤怒或者悲憫了,他隻是莫名感受到了一種力量,并且認為自己正在這股力量的驅使下确确實實地前進着:“我們還會繼續拍更多的作品的。”

警察朝他們欣慰地笑着:“期待你們的下一部大作。”

商陸這才轉過身,背對着警察,朝電梯間走去,每走一步,剛剛的那份感動都會再次加深。

還會拍更多的作品的,但是下一次,就不再是為了那些能夠看得到的利益了。

他們确實應該去追求一些更加虛無缥缈的東西,高于榮耀的另外一種成就,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價值感。

人不就是因此而進步的嗎?

“光是拍出來,隻是單純的訴說與警示。”踏上電梯的時候,商陸再次開口對身邊的三個人說,“那樣不夠,我們明明還能做到更多的事。”

三個人一齊注視着他。

“既然從開始我們就知道這個故事注定會走向悲劇,那麼就隻是安靜地看着、什麼都不去阻止嗎?什麼都不做确實是一種選擇,但還有另外一種選擇吧?”

路邊有位老人摔倒了,你路過的時候看到,不去扶起來嗎?

不是你撞倒的,你為什麼要扶?

為了能讓那位老人重新站起來,為了告訴自己、告訴更多的人,世界上存在善良。

電梯到達頂層的時候,四個人的表情也不再是剛剛踏進醫院時的疲倦與無措了,那感覺就像是腳下突然有了根,每一步都能走得非常平穩。帶着這股氣勢走到趙問荊的病房時,病房裡的常山都被他們吓得一激靈。

“怎麼了啊你們四個,是要去踢館了嗎?”坐在沙發上的常山說完,自己笑了一聲。

進門的四個人也頓時感覺有點兒尴尬,幹咳着恢複了往日神情,商陸朝病床那邊看了一眼:“這病房看着夠高級啊。”

“這居然是你的第一反應!?”邢天南和吳英澤非常有默契地吐槽着。

“小點聲。”薤白低聲囑咐了一句,最後朝病床那邊靠近了兩步,看到趙問荊滿臉擦傷的樣子之後,不由得皺起眉。

昨晚宴會上明明還毫發無傷,誰能想到幾個小時之後會變成這樣。

“醫生怎麼說?”商陸聽話的放輕了聲音,問着常山。

“醒過一次了,但是意識很混亂,不知道是因為單純的腦震蕩,還是因為那塊瘀血壓迫了腦神經。反正現在是保守治療。”常山歎了口氣,“倒也好,省得清醒過來之後又要問起小純……”

“趙純……在ICU?”商陸坐在常山身旁,側過頭注視着對方的臉。

常山點點頭,醞釀了很久,突然轉移了話題:“你們沒必要來,晚上出了這麼多事,還不趕快回家歇着。最近老趙都去不了公司,所以公司那邊還得你去頂着。蘇木的情況你知道了嗎?他啊,臉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口,被玻璃割傷的,雖然不知道預後情況,但可以肯定的是今年的合同都得違約了。那些大客戶……”

“我知道,我會去調整的。”商陸點點頭。

“公司的人要是問起來,就說是聚會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車禍,也不要說太詳細。”常山囑咐着。

“太詳細的事我也不知道啊。”商陸無奈地笑了一聲,“除非常總願意告訴我。”

“多一個人知道,多一份風險。”常山難得露出有些抱歉的表情,“等回頭事情有轉機了,再說吧。”

“常總,如果您認為,我們這些局外人不該聽到事情的前因後果,那麼我們現在就離開。”薤白在旁邊助力着,“但商陸是你們的合夥人,他總該有權利知道自己所面臨什麼樣的處境吧?”

常山也略帶無奈地擡頭看了看薤白:“你自己的老公,你還不知道嗎,他現在什麼處境他其實清楚着呢。但是我也了解你們,這整件事情都是小純犯了糊塗導緻的,跟你們毫無關系,隻要躲我們遠遠的,就不會被牽扯上,你們不是最怕遇到麻煩事兒了嗎?所以……”

“我們什麼時候說過怕遇到麻煩事?”薤白有些生氣地反駁,“再說,這也不叫麻煩事吧?我們也不是人人都像商陸一樣冷血。”

怎麼突然就被形容為“冷血”了呢!?商陸又委屈又震驚地看着薤白:“我……”

“你先閉嘴。”薤白指着商陸。

“哦。”商陸低頭閉上了嘴。

“常總,我以為我們之間還是有交情在的,今天如果您認為你們身上發生的事和我們沒關系,那麼是不是我就可以理解為今後我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您也打算撒手不管、視而不見呢?”薤白反問了回去。

這個反問非常高明,讓常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常山最後看了一眼邢天南。

邢天南立刻做出反應:“所以我就是局外人了呗?需要我離開嗎?”

“你爸,被判了緩刑,其實也相當于一個封口費了,被假釋出來之後他是不是根本不敢離開家門?”常山問道。

邢天南抓了抓腦袋:“與其說是不敢……好像一直有個人盯着他,不允許他跟我們接觸來着。”

“那也是老宋的人吧,我估計。”常山疲憊地倚靠着沙發,閉上眼睛長歎口氣,“老宋也是個狠角色,當年輔佐着在位的人一起治理邊防問題,提出以暴制暴、實行以暴制暴的就是他。

“那時候的領導人覺得他這個做法太激進,保不齊哪天就要造反,所以一直給他壓在副部級。但是自打領導人換成薛石然,一切就不一樣了。

“薛石然是個野心很大的人,有點兒右翼的感覺,所以非常欣賞老宋。這也是去年你們在國家鬧出來這麼大的亂子也能安然無恙、國防的那個前任部長被順理成章的反下去的主要原因。”

商陸也推測到了這些,所以并沒有很震驚。

其他人可是震驚壞了,雖然沒聽懂太多,但多少都意識到了他們被卷入了政治鬥争當中。

“老宋是薛石然的槍,當然了他的槍可不止這麼一把,但最好用的肯定就是老宋,因為我們在國防真的沒有親信。公安、軍隊、人大、中央,這些地方都有我們的人,唯獨國防沒有,估計薛石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常山敲了敲腦門兒,“本來啊,上一次政鬥,我們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會赢,當時推選前任領導人恭洵最看好的李常委,沒想到選舉的時候出現反水的。那之後可真是慘不忍睹,多少人都被弄死了,我爸算是走運,火速退了休,在二線當個指揮。”

這些隻會在新聞裡出現的名字突然被常山這樣輕松地說出口,搞得薤白他們都有點兒接受不了,紛紛向後退着,下意識就想逃離這個地方。

但這還在商陸的承受範圍之内:“所以李常委也退居二線了?”

“差不多吧,很邊緣的一個人了,不這樣的話保不齊哪天也被搞死了。其實恭派的人都很溫和,想的都是大同政策,求同存異、共同治理國家。但薛派顯然不這麼想,任何會威脅到他們權力的,都要除掉,以絕後患。”常山看着商陸。

商陸也正盯着常山:“難道說上一次政鬥留下來的老一輩,都退居二線了?”

“是啊,都在培養下一代去繼承他們的思想和理念來着……像是我爸,特意把我們三兄弟培養成不同領域的人才,我是最拉胯的那個,沒能像他想象中的那樣成為把握市場經濟命脈的人……”常山越說越無力,“我小時候可是個比你們還要煩人的小孩兒,最讨厭聽家長的話。而且我那時是真的不懂我父親的那些理念,在我看來,那些理念有個屁用。

“但是,尤其是去年吧,看到社會動蕩的樣子,我才意識到如果我們的社會沒有一個健康的理念來貫徹領導方針的話,一切美好的夢想都會成為空談。所以,可以的話,現在加入鬥争也不算晚吧。

“好在我也沒走太偏,按照李常委他們的計劃來說,既然我們是人民當家作主,那麼得到人民的信任是非常重要的一環。我在娛樂圈要是可以立住腳,将來培養一些能夠呼籲群衆、帶動人民情緒的人,也算是做出了點兒貢獻。

“可是娛樂圈,或者說文藝界吧,内部真的是一攤死水,又髒又臭。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還是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整頓幾乎無從下手。而且薛派那邊的人也發現了這一點,就開始更加盡情地攪和這攤臭水。

“要說一個圈子裡的事就在這個圈子裡、不繼續向外擴散的話,倒也還行?但是問題哪有那麼單純,什麼事兒都特麼的要圈子套着圈子,娛樂圈的那些明星都成了資本家的一種産物,流動着的不是美好的品質,全都是錢和權力。

“不鞏固自己的權力,就會被權力壓死。從薛派那裡争奪資源,就是今後我們的主要任務了吧。邢天南,你爸早就知道這一點,但他不敢要權力,隻想要錢,一切能搞來錢的,别管是什麼來源,他都會争取。”

邢天南渾身繃緊,他感覺以這個節奏來說,常山很快就要說出什麼可怕的真相了。

“這一次也是一樣,要錢的搶錢,要權的奪權,穆永德财團的錢和在澳洲的絕對權力成了大家最想要的兩樣東西。可惜他這個人本身沒什麼弱點,所以大家就把力氣都集中在了他女兒身上。”常山說到這兒,沉默了數十秒——

“穆思哲,可以說是被我們所有人一起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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