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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include “for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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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咱研究室能不能定個規矩啊,第一條,不準在這兒談戀愛。”清華數學大樓,甄遠峰教授領導的人工智能研究團隊所在的研究室裡,身為甄教授手下頭号弟子的馮樹才同學一臉不滿地用粉筆頭瞄準商陸的腦門兒。

剛剛挂斷了薤白的電話,渾身正在冒着戀愛泡泡的商陸同學被粉筆頭兒彈了一下腦門兒之後,擡頭怒視馮樹才:“看不慣你也去找個對象啊,自己吃不到就不讓别人吃,世界是你創造的?”

“世界雖然不是我創的,但研究室是大家的啊,你問問還有誰喜歡看你成天在這兒秀?”馮樹才不甘示弱地對線着。

商陸看了看研究室包括自己在内的四個人,前有日常對着寫滿公式的白闆愣神的甄遠峰教授,後有日常縮在角落裡跟服務器和電腦打交道的國防派遣過來的贠偉輝,這兩個人都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商陸和馮樹才的争吵不聞不問着。

“誰在意啊,也就你成天看不得别人恩愛。”商陸指着其他兩個人,朝馮樹才冷嘲熱諷着,“前陣子還一臉清高地說什麼人不能為了談戀愛而談戀愛,現在怎麼了,着急了?”

“誰特麼着急,開發進度都被你耽誤了,你要是把你的戀愛腦全都分配給學術,那肯定能成就很牛逼的事情啊。”

“管太寬了吧才神,”商陸滿不在乎,反正對他來說,研究學術隻是順帶的事情,不屬于他的本職,“我又沒拖後腿,這不就可以了嗎。”

“你倆有空鬥嘴,不如趕緊把神經算法優化一下,”甄遠峰用馬克筆敲了敲桌子,“上一版本的算法已經給了張航,他手底下的人估計會全力解析那套算法,要是被他們拿捏了本質,今後主動權就不在我們這兒了。”

聽着教授這番話,商陸回憶起兩周之前他們與張航的交易。

為了讓内容敏感的《無聲》成功上映,商陸能找到的唯一方法就是拜托張航去走動一下。

其實他之前也是在賭,畢竟,雖然人人都說張航的人脈很可怕,但人人也都沒有見識過到底可怕在哪兒。商陸和張航也沒什麼交情,全靠第一印象來判斷的話,他隻覺得張航是個很危險的人。

那人沒法交心,平時看着是很親和,但商陸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遲鈍,總是沒辦法從張航的眼神裡看出暖意,隻覺得對方的眼神帶着很強的征服欲。

在反複試探之後,商陸終于鼓起勇氣想要跟張航做一筆交易,用現在和甄教授一起做的人工智能算法,來交換張航的人脈。

原本這個算法是為了做成一個國家撥款的無人機項目,代号為132project。想要操控大量無人機的話需要人工智能來輔助,目前市場上唯一可以做到這一點的就隻有美利堅的openai團隊的産品。

但是軍用無人機,怎麼可能用他國産品提供的接口呢,更何況近來兩國之間處于制裁關系,技術方面的問題都是關起門來研究的。

于是國家用強制性的手段讓甄遠峰來負責這個項目,目标兩年後,要實現搭載人工智能系統的軍用無人機。

顯然這個要求對甄遠峰來說毫無壓力,收了兩個徒弟,又從國防要了個苦力,四個人用一年的時間就把模型搭好了。納品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的納期是來年六月,結果哥四個提前半年就完成了初期任務,甚至還完成了兩套完全不一樣的模型。

一套是傳統的算法,另一套則是帶有具有極強突破性的革命算法。

要說甄遠峰骨子裡也是帶着點兒叛逆細胞的人,他在受國家控制幾十年之後的如今,突然覺得,隻要自己想的話,好像也沒人可以管控得了他。

這帶有革命性的算法,與其拿去做軍事武器,不如留給人民來造福社會。

于是甄遠峰決定把傳統算法拿去對付軍隊,把革命算法交給靠譜的民營企業,運用在更加貼近生活的産品上。

甄遠峰想要把更好的算法留給人民,商陸想要把揭露現實的電影公開給群衆,而張航又是海外歸來、急需技術支持的國際化企業家,三個人一拍即合,決定握手搞事情。

商陸他們在12月18号的那天就把那個用革命算法實現的人工智能模型交給了張航,模型就儲存在一個硬盤裡,硬盤帶有密碼。商陸承諾隻要張航拿下《無聲》的龍标,那麼硬盤密碼就立刻發送給他。

合同一簽,手一握,一周之後,《無聲》就過審了。

收到《無聲》過審的消息的那天,商陸并沒有感到很激動,反而是有點兒震驚。他是真的好奇張航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可即便去問,張航也隻是雲淡風輕地說着“嗐,你們那電影也沒什麼不能播的”。

好一個“沒什麼不能播的”,商陸都懷疑人家是拿剪輯版去審核了,但是他們過審的電影确确實實是一百六十分鐘,沒有任何出入。

一時之間,商陸意識到,他們哪怕腦子再好,在這個國家,都沒辦法比張航地位高。但是無所謂,他們也不是非得要成為競争關系,隻要實力相當,他們還是可以愉快合作的。

問題是張航那邊成立的企業也吸收了各國優秀人才,商陸覺得自己要是不努力的話,被張航徹底當做用處不大的棋子根本就是時間早晚的事兒。

所以甄遠峰說得沒錯,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把他們的人工智能模型再度優化,以行業最頂級的技術來當做和人談判的資本。

話是這麼說……

商陸低頭看着桌子上的草稿紙,又發愁地擡頭看了看白闆上的公式:“我們是不是已經在這個階段卡了兩個禮拜了?”

研究室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剛剛叫嚣着看不慣商陸在研究室談戀愛的馮樹才也不吭聲了,轉過身趴在桌子上,整個人看上去都蔫了不少。

白闆上的公式,從兩周之前就維持着現在這樣,修修改改過兩三次,最後還是改回了一開始的階段,每天他們來到研究室,就要盯着愣神幾個小時。

毫無思路啊。

大概是因為這種集體卡殼的情況從來都沒發生過,導緻甄教授和才神都是不同以往的煩躁,看什麼都不順眼,看天看地都要罵兩句。

坐在角落的贠偉輝就更不敢吭聲了,他本身也不是研究高階數學的,又不像商陸和馮樹才他們那樣正在碩博連讀攻克數學博士學位,所以通常這種時候都是派不上用場的。

商陸不是很懂為什麼他們就一定要死乞白賴地盯着白闆,難道說多瞪兩眼、馬克筆就會飛起來自己解題嗎?所以這種學術上出現瓶頸的時候,他通常都會選擇轉移注意力。

比如談個戀愛什麼的。

正想着,研究室的門就被敲響了,商陸擡頭盯着那道門,在看到薤白從門縫裡悄悄探進來一個腦袋的時候,頓時心花怒放起來。“你來了啊,進來吧。”

剛剛那陣詭異的沉寂被打破,甄遠峰和馮樹才同時轉過頭盯着蒲薤白,那眼神空洞得吓人,反正是把薤白吓得進都不敢進。

“你們在忙啊,那我還是去樓下等你吧。”薤白用極小的聲音和商陸隔空對話着。

“我們不忙,就是因為沒有能力忙起來,所以他們才這個表情的。”商陸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欠揍,起身把薤白拉進研究室。

薤白環顧了一下這個二十平的房間,有些震驚地感慨着:“怎麼感覺……這裡幹淨了不少?”

“處于瓶頸期的人都會這樣吧,為了減少挫敗感所以開始打掃衛生什麼的,哦對了,你看,甄哥前兩天還種了草莓。”商陸牽着薤白走到窗台邊,給他展示了一下他們研究室的一盆土。

“草、草莓……草莓?”薤白面帶擔憂地看了看甄教授,“我覺得你們的精神狀态還是挺叫人擔心的。”

“為什麼啊,種草莓不是很正常嗎?”商陸說着,随手給那盆土澆了點兒水。

薤白皺着眉思考良久:“我總覺得我們對于正常這個單詞的理解也不太相同,話說你們遇到瓶頸了嗎?要不要出去散散心什麼的,總是在一個環境裡思維會僵化的。”

“我們不需要外行來給我們提意見。”甄遠峰沒好氣地怼了回去。

商陸還沒來得及反駁,薤白就開口解釋:“這不是意見,是建議。而且我也不算是外行,從心理學來說。”

“呵,心理學,連個博士學位都沒有,不是外行是什麼。”甄遠峰通常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用這種冷嘲熱諷的語氣,嚴重時還會破口大罵、動手打人。

商陸就被打過,在教室裡上着課,甄遠峰突然就瘋了,揪着他的頭發毆打他的腦袋。一想起那種經曆,他就不打算在研究室裡多呆,于是拉着薤白就要離開:“我們去吃個下午茶怎麼樣?紫荊食堂又出了新的咖啡布丁。”

薤白自然不會拒絕,但走之前還是擔憂地看了看甄遠峰和馮樹才。

“第一次聽說你們三個人一起陷入瓶頸期啊。”薤白憂心忡忡地看着商陸,“不是說項目已經暫時告一段落了?”

“反正閑着,想要優化一下,但是誰都想不出來優化方案,天天就在實驗室裡幹瞪眼。”商陸聳了聳肩,“反正早晚會有突破的,也不知道他們在愁什麼。”

“絕了,你們真的是一個研究室的嗎,為什麼你的樂觀就感染不到他們呢。”

商陸牽着薤白的手,大搖大擺地走在校園裡,朝後者得意地笑了笑:“學術和工作又不是我地快樂源泉,他們當然不會懂了。”

面對商陸不分場合、不分時間的調情與撩撥,薤白已經具備了非常強大的精神免疫力,不至于走在路上就起什麼不太妙的反應。不過雖然身體不會起反應,他還是會控制不住笑容,“嘿嘿”兩聲,再假裝嚴肅,把商陸推遠一點兒:“我也不懂你的快樂源泉。”

就算是被推遠了,兩個人的手還是牽在一起,所以商陸很快就又不要臉地湊了過去:“為什麼會不懂,等等,難道你的快樂源泉不是我嗎?”

薤白嘴硬地否認着:“不是。”

商陸判斷不出這句“不是”到底是真心話還是玩笑話,他的迷之自信經常會被薤白輕易擊潰,所以現在就隻能靠着賣萌裝委屈的方式來讓薤白心軟了,他撅起嘴不開心地說:“可你剛剛打電話還是想見我呢。”

“啊,也對……”薤白這才想起來為什麼自己要火急火燎地趕來找商陸,“剛剛被甄教授他們的喪氣狀态影響到了,差點兒忘了跟你說,我把《時間簡史》送給那位患者了,她看起來好像稍微地開心了一點兒。”

“霍金教授恐怕轉生都想不到自己的書居然會在心理疏導方面有臨床效果。”商陸頗為感慨地點點頭,“所以你就想來告訴我這事兒?”

“也不是,就是今天陽光挺好的。”薤白有些難為情地捏了捏自己的脖子,“一曬太陽就想起來你了。”

有時候商陸也不是很明白薤白的腦回路,但他覺得太陽算是個正面的形象,所以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這樣啊。”

薤白側過頭看了看商陸,随後像是拿出極大的決心一樣,說道:“偶爾就覺得你也像太陽一樣,很暖。”

啊……嗯,所謂的被突如其來的情話所攻擊,大概就是現在這種感覺吧。商陸感覺自己臉頰發脹,其他地方也跟着發脹,他深呼吸抑制住心髒的瘋狂跳動,然後點點頭:“是嗎,謝、謝謝。”

“不、不客氣?”薤白看商陸那有些紅潤的臉頰,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這人怎麼回事兒啊,自己調情的時候臉皮厚得要死,我調情的話、你就純情得像個處男一樣!”

“不知道,感覺你殺傷力好大。”商陸抿着嘴笑了笑,腼腆得不敢多看身旁的人,但又忍不住想看,所以偷偷看了一眼,結果發現對方正熱情地注視着自己。

“哈哈你手心都出汗了,效果真的這麼明顯嗎?”薤白像是不懷好意一樣故意湊到商陸耳邊,“那我知道今後在外面要怎麼應對你了,隻要我更主動,你就會害羞到收斂對吧?”

害羞是害羞的,但商陸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有哪裡收斂了,尤其是正在隔着内褲磨着褲子的小小陸同志,每分每秒都在裆裡叫嚣着“讓我重見天日”。“咳,那個什麼,我錯了,我們今後在外面就稍微收斂……”

“那不行,我突然覺得這樣還挺好玩兒的,哈哈。”薤白完全沒發現商陸目前的煎熬處境,還擡手捏了捏商陸的臉頰來增添親密舉動。

忍到極限的商陸突然原地停下,咬緊後槽牙,拼命回憶着卡殼了兩個禮拜的白闆上的公式,想要在加權輸入方面優化現有的公式。思考着這些的話,通常小小陸都能暫時冷靜下來,不過站在路邊突然開始頭腦風暴這種舉措,在旁人看來恐怕是非常奇怪的。

别說旁人了,薤白也會覺得非常奇怪,他也停下來晃了晃商陸的手,還以為自己玩笑開過頭讓人家生氣了:“好了好了,我開玩笑呢,我也不可能像你一樣随時随地都直抒胸臆啊。”

商陸默默點頭,思考着直抒胸臆這個成語,那也就是說,其實薤白每分每秒、随時随地都像商陸一樣充滿對對方的愛意,隻是一直以來都羞于表達?

唉,艹,想着這些的話就越來越上頭了,精蟲快點兒退散啊卧槽!

卧槽……?

商陸突然感覺自己的大腦就像是抽筋了一樣疼了一下,随後腦海重白闆上的公式變得不再那麼生硬,反而有了能夠推導下去的空間。

“寶貝兒。”商陸一臉嚴肅地注視着薤白。

“啊?”薤白有些緊張地眨了眨眼。

“你可真是,神仙啊。”商陸抱了抱薤白的肩膀,然後說,“食堂二樓好多甜點,你去吃吧,多吃點兒,晚上我再聯系你。”

“啊?”薤白再次感到疑惑,但這一次他的疑惑沒能得到解釋,商陸松開他之後,轉身就朝數學大樓的方向跑了回去,跑得像是逃命一樣快得驚人。

薤白一個人站在原地,迷茫地愣神了好長時間,到徹底看不見商陸的背影時,才回過神自言自語着點點頭:“明明是你喜歡吃甜點所以我才跟來的啊……啧,唉,當初還是想得太天真了。算了,自己選的老公。”

抛下薤白而跑回數學大樓的商陸,撞開研究室的門,氣喘籲籲地拿起馬克筆,用手擦掉神經網絡的加權公式,寫上了剛剛在和薤白聊天時的靈光一現。“既然我們要模拟人類大腦的神經網絡,那麼人類的思維并不直觀,尤其不是點到點的直線傳播,而是躍遷式的信息傳遞。所以這種生物學上的模拟方式,效率還是太低了。”

就在商陸寫下那個新的算式之後,甄遠峰就明白了對方想要表達什麼,于是露出欣慰的笑容,點點頭:“還行,你還不算是個廢物。這個思路不錯,我很喜歡,接下來朝這個方向來優化着試試。”

馮樹才托腮歎了口氣:“怎麼回事兒啊你,食堂的咖啡布丁給你開了個光?”

“不是,啊,我還沒吃到咖啡布丁……”商陸深感遺憾地露出難過的表情,“晚上再去吧,我想先過來看看這個想法可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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