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早夕紀沒想到自己剛從餐廳離開沒多久,就迎面撞上木兔光太郎和赤葦京治。
“Hey!Hey!Hey!這不是夕紀嗎?”木兔光太郎熱情的同她打招呼,但在看清她來時的方向,那雙眼睛就變得迷茫起來:“你家不應該從那邊走嗎?”
如果要回家的話,佐久早夕紀應該向她過來的方向走才是。
“你忘記回家的路了嗎?”木兔光太郎歪着腦袋問,就像是一隻困惑的貓頭鷹。
他家與佐久早家不在一個方向,乘電車的車站也不相同。靜以前總是喜歡陪她繞一段遠路,送她一程再回來接自己,和自己一起回家。
佐久早夕紀看向他手指的方向,目光穿透一棟棟高樓,又見到了那條染血的馬路。
“我沒有忘記,隻是覺得偶爾繞下遠路也不錯。”
她後來就再也不從那裡經過了。
眼前這個幸運的家夥到現在仍不知曉當時事故發生的地點,沒有見過事故現場的照片。
沒有見過他的姐姐被鮮血浸透的模樣。
然而他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死亡的概念,正是桐山靜躺在手術室的時候。
那是她第一次從木兔光太郎這個由樂觀構成的人身上感受到他在恐懼。
佐久早夕紀看着這個用額頭背着背包,仍舊樂觀,充滿活力的人。任誰都不願他沾染一絲陰霾。
桐山她當時正是因為這個人的存在而振作起來,因為這個明亮的人而獲得勇氣。
即使自己多年來的堅持和付出化為泡影,前路也因此斷送,又被他人的情緒拖累。但仍要快樂的活着,要讓身邊的人感到快樂,不再為她擔憂。
佐久早夕紀無視掉木兔,為赤葦指出了餐廳的方向,随後向這兩人告别。
我需要更努力才行,要帶着被她放棄的夢想,站到更高的舞台上面,讓她露出真心的笑容。
木兔光太郎将這個小插曲抛之腦後,跟在赤葦的身邊,任由他帶着自己前進,繼續興緻勃勃地說着今天的練習。
在熱情洋溢地誇贊完自己的扣球和赤葦的托球後,木兔光太郎又陷入了情緒的低谷。
靜現在已經不能立馬看到自己的進步了。他決定要讨厭一分鐘仙台那個地方,還有青葉城西那所學校。
“呐,赤葦,靜她——”木兔光太郎偏過頭,透過玻璃看到了正朝他笑着的桐山靜,他的眼睛霎時睜大,瞬間泛起水光,又蔓延上喜悅。
顧不上再和赤葦說完那句話,他立刻邁開腿,往桐山靜所在的位置跑去,如流星一般,背包也因為他奔跑速度太快而滑落。
赤葦京治熟練地接起快要落在地上的背包,等他擡起頭的時候。
木兔光太郎已經跑到桐山靜的面前。
他本想沖上前給她一個擁抱,又顧慮到自己現在的體型已經能夠撞倒木葉,硬生生在桌邊減慢了自己的速度,踉跄了幾下。
他不能撞到靜,一不小心就會讓她骨……折?裂?木兔光太郎想着幾個月前聽到的名詞。
總之貿然撞上去的話,會令她受傷,又會回到醫院。
他稍微有點讨厭那個地方,那個差點害靜消失的地方。
“光太郎,沒事吧?”桐山靜扶着他的肩膀。
“完全沒有事!!”木兔光太郎笑容燦爛地回道,然而眼睛和鼻子都是一片通紅:“靜怎麼在這裡?”
“為了見光太郎。”
桐山靜看見木兔光太郎的眼睛更加明亮,笑容也更加燦爛,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她與岩泉一确定關系後,就将這個消息告訴了親近的人。
木兔光太郎在确認了她現在很開心,和對方交往很快樂,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不過這兩天在通話的時候,她總是能察覺他情緒的低落。
赤葦京治是一個不會對學姐撒謊的好孩子,在她的追問下沒有再繼續幫木兔隐瞞他這兩天的狀況。
将他那些充滿不安的問題全盤托出,在最後還說了幾句木兔前輩并沒有耽誤訓練之類的話。
-靜以後會和那個人結婚嗎?
-結婚之後會留在仙台嗎?
-還會回到東京嗎?
-她在那裡安全嗎?會不會再受傷呢?
她相信光太郎自己能夠獨自解決這些問題所帶來的不良影響,這隻是遲早的事。
可這些問題是因她而起,她不能放任不管。
光太郎隻要純粹的打着排球就好了,不應該被這些事情困擾。
不過在解決這個問題之前,更重要的是在訓練結束後及時補充營養。
桐山靜将菜單遞給木兔光太郎和稍來遲一步的赤葦京治:“先點餐吧,我請客。”
話語和行動就和往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