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顧潇說完之後,整個大殿上都是非常安靜,過了良久,就在劉穩想要開口的時候,聖上先說話了。
“顧愛卿的這番言論,甚好,隻是為什麼在早朝之時并沒有任何的表示呢?莫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隐?”聖上笑着說,完全忽略了一旁站着的劉穩。
顧潇回答道:“微臣還是那番話,隻是将在早朝上聽到的略微整理了一下,要說我自己的想法,隻是抛磚引玉的磚而已,既然玉已經出來了,那我就不要獻醜了。”
皇帝點點頭,之後将目光看向劉穩,和望向顧潇的完全不同,這樣的目光之中滿滿的都是陰鸷。
皇帝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相反,他知道的事情很多,之前之所以不去處理劉穩,那是因為他還有用處,但是現在,這一點的用處,也沒有了。
“劉尚書,你的那些事情,朕原本不想管的。”
隻一句話,便讓劉穩徹底癱坐在地上,無法動彈。所以說皇上是什麼都不知道,隻是現在不想用他了,有了更好的人才。
“顧愛卿,這件事就交給你吧,朕給你的權利,給你撥一百禁軍,防止有人不配合。”
看來,這件事,皇帝是要給她樹敵,同時也要敲打她,好讓她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天下共主,其他人不過是跳梁小醜而已。
顧潇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當下領了口谕,而劉穩,也被聖上直接給下了獄。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大街小巷,所有人都知道,聖上直接讓今年的狀元,前不久剛封了翰林院修撰的人來處理原戶部尚書貪污一事。
這在本朝可是前所未有的。
“小妹,你說這聖上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件事情在以前可是從來沒有的,就連前朝也沒有這樣的先例。”姜璃趴在桌子上,有些頹廢。
今日早朝,和戶部的那些人進行了“舌戰”,之後銀子是下來了,那些工程也開始動工,他過去監工,剛剛才得到空閑,就聽到這個消息。
他現在真的很累,所以才會如此不顧形象的趴在那裡。
姜之琉淡淡看他一眼,對于他如此不雅的坐姿是嗤之以鼻,喝一口茶,說道:“其實也沒什麼,隻是聖上想要敲打她而已,哪些證據是真的證據,聖上會給她的,根本就不需要她親自去搜查,等到定罪了,這尚書的位置,雖然有可能不是她的,但戶部這個地方,也會有她的位置。”
姜之琉的這番話,很有事實依據,就算是皇帝再器重顧潇,也不可能直接讓她做戶部尚書的。
姜璃自然也是知道的,隻是顧潇并沒有任何的表态,雖然是不可能和溫親王府有任何的瓜葛了,但姜璃還是不太放心。
“話是這麼說的,可是這樣一來,顧潇也會樹敵,現在朝中的讓人,大多數都是有着利益在相互牽扯,就像這次,大家都心知肚明,是聖上想要将人鏟除,可大家隻會把矛頭對準顧潇。”
姜璃渾身都累,就連腦子也不太清晰了。
姜之琉看他一眼,倒是沒有想到這人對顧潇還是這麼上心,真的是因為那人的才能嗎?姜之琉突然就有些不開心了。
“對準顧潇又如何,不過是溫親王府的一個狗腿子罷了,不成氣候的家夥,何必如此放在心上,隻用一點小手段便會讓他們垮掉,而且你覺得顧潇會沒有任何的後手嗎?”
姜之琉總覺得這個顧潇,看起來就和普通人不同,心機深沉,讓人捉摸不透。
而且,最近通書信這麼多,那個顧岑的字,和顧潇的字,是很像,但是仔細看來,也是有不同的。
這并不能作為一個評判标準,她和她兄長的字也很像,因為老師是一個人。
但是信的内容,完美無缺,沒有任何的瑕疵,就像她和顧潇真的是兩個人一般。可是,直覺告訴姜之琉,不是的。
就在姜之琉想事情的時候,姜璃突然出聲,“你說得對,我們應該出手,就算是在暗處,也應該幫着顧潇,這樣我們才會更有勝算。”
突然之間,姜璃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坐了起來,眼神之中也沒有了剛剛的疲憊。
着實是讓姜之琉下了一跳,隻是面上不顯而已,“哥,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一驚一乍的,而且我什麼時候說了這句話?”
姜璃卻不管,認定這就是她說的,伸出手在姜之琉的肩上拍了幾下,有些用力,姜之琉隻感受到一陣的疼痛。
“小妹啊,不是哥哥胡說,如果哥哥将來能夠……一定給你一個攝政王,到時候,如果我英年早逝,這江山,都是你的。”
說着,姜璃就笑了起來。
可是姜之琉是笑不出來,真的是,哪有人自己咒自己呢,而且,這什麼江山,她也不稀罕,到時候姜璃的小團子随便找一個聰慧的,扶上去就好了,至于嗎?
“不是,你這樣說實在是不吉利,哪有什麼英年早逝,你想死我還不想接你的位置呢。”姜之琉手一揮,就将姜璃放在她肩上的手給弄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