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汀夏緩了好一會兒,才從他的話裡回過神。
他特意看了看晏殊清的神色,對方的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
雖然如此,溫汀夏心裡卻有種莫名的直覺,他拒絕,晏殊清大概率會不開心。
于是,他主動握了晏殊清的手,低聲說:“好。”
然後,他感到晏殊清靠過來,伸手摟住他的腰,低頭落在他唇角,一觸即分。
他有些沒反應過來,随即便覺腰間一緊,晏殊清圈住了他的腰,低聲問他,“我可以再親一下嗎?”
溫汀夏心中疑惑他怎麼再問一遍,嘴上還是點點頭答應了他。
接下來這個吻相比第一個就兇一些,飽含占有欲,讓他喘不過氣,好在這個吻持續的時間不長。
溫汀夏連忙喘了幾口氣緩了緩。
晏殊清倒在他頸窩很輕地笑了笑,下意識在他頸窩蹭蹭,像是累了很久終于找到一個可以放松的歸所。
不過,這安靜的氛圍并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聲憑空響起的肚子叫打破了。
察覺是自己的肚子在叫,溫汀夏尴尬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晏殊清坐起身,很平常道:“要吃什麼?我去做。”
“都好。”
晏殊清眼中若有所思,頓了頓起身去了廚房。
溫汀夏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了一種沖動。
隻見他追上晏殊清,笑着開口,“需要下手嗎?我可以。”
晏殊清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掃視一番,彎下眉眼,“好。”
窗外雨淅淅瀝瀝的下,屋内他們兩個配合默契的做飯。
不多時,一鍋色香味俱全的麻辣燙就出鍋了,說到底還是冰箱裡剩的菜不多了,不過能做出來這麼一鍋也很滿足了。
飯後,溫汀夏沒給晏殊清動手的機會,直接搶過鍋碗紮進了廚房。
晏殊清被他一副生怕被别人搶了活的模樣逗笑了,剛要走進去幫幫他,他的手機先響了,猜到可能是有人咨詢就按下了接通鍵。
“喂,您好。”
電話那頭是個有些顫抖的女聲,隐隐還能聽到嬰兒的哭聲,“你好,請問是晏老師嗎?”
察覺對方情緒不對,晏殊清放緩了一些語氣,“是我,您有什麼事嗎?”
“我……我明天想去您的咨詢室咨詢,請問明天有時間嗎?”
晏殊清拿下手機看了一眼明天的日期,後道:“有時間。”
“好,謝謝晏老師,明天上午十點,我會準時到。”
對方不給他回答的機會,直接急匆匆挂斷了電話。
晏殊清放下手機,眉頭一鎖,恰好被剛出來的溫汀夏撞上。
“怎麼了?”
聽到他的聲音,晏殊清回過神,“沒事,就是剛才接到了一個咨詢。”
聽他說是工作上的事,溫汀夏果斷不再繼續問下去。他很少會問晏殊清工作上的事,在他的認知裡心理咨詢師的工作是需要保密的。
況且,有些東西知道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一般是順其自然的好。
……
窗外的雨一直在下,直到半夜也沒有消停的迹象。
下雨天,本應該是一個适合睡覺的時候,溫汀夏今晚竟又失眠了。
他平躺在床上,聽着窗外嘩啦嘩啦的雨聲,依舊沒有絲毫睡意。
“睡不着?”
晏殊清的聲音一響起,吓了他一跳,後反應過來,“你也沒睡着嗎?”
晏殊清淡淡“嗯”了一聲。
他一直在想今日打電話來的那個女生,他覺得事情不簡單,隻怕見到那個女生情況會比他想的複雜。
那個情況,和他以前遇到的一個很像。在很久以前,他遇到過一個被家暴過的人就是那樣,總是控制不住的顫抖。
施暴者的任何一點小動作都會牽動對方,一朵美麗的花就這麼被摧毀。
他最讨厭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了。
花朵的美麗是需要精心呵護的,而不是自以為用對她好的辦法控制花。
他一直不說話,加上周圍氣氛越來越低沉,溫汀夏猜到可能會和那通電話有關系,可他并不能去問到底有什麼。
所以,他選擇了安慰這個人。
隻見他擡手在晏殊清肩上拍拍,溫聲開口,“沒事,不用擔心那麼多。”
“我想任何事情都會有适合的解決方法,沒關系,都會解決的。”
猛然被他安慰,晏殊清有些沒回過神。黑夜之中,這句話的分量顯得格外重。
他似乎恍惚了一下,腦中閃過些許其他的畫面,很快又消失不見,
他伸手把溫汀夏攬進懷裡,下巴抵在他發頂蹭了蹭,“好。”
話落,想到别的又道:“明天,和我一起去咨詢室吧。”
溫汀夏沒說什麼,片刻後,支支吾吾道:“我去,會不會不太好?”
畢竟心理師都是單獨咨詢的,他跟着去像什麼樣子。
“不會。”
晏殊清否認了他,想到什麼,又說:“你可以在客廳等我。”
他的咨詢室還是足夠大的,能容下這個人。
晏殊清這麼一說,算是斷了他的後路,剛好他每天沒什麼事,就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