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安和謝屠生悶氣,不想回去,封煜白出現的時機又很恰好,拿九尾狐當借口,沒廢多少力氣,就把沈晏安弄回了自己家。
封煜白的宿舍比無名還要奢華許多,不僅大,而且熱鬧,來來往往的小侍長相端正,姿态禮儀都挑不出錯,恍惚間讓沈晏安以為自己回到在夢中當皇帝的日子。
封煜白觀察着沈晏安的神色,見他對此處奢華适應良好,亦有沉溺于此的意思,心思活絡,直把人引到自己卧室。
又驚又怕的累了一天,回來前封煜白還帶他去酒樓吃吃喝喝,沈晏安酒足飯飽,一路上都在打呵欠。
“我睡這裡?”
封煜白點點頭。
沈晏安原本的衣服在秘境中被弄得髒兮兮,回來的路上,封煜白給他買了套新的,簇白的狐狸毛捧着他的臉,他又醉眼朦胧,眼裡含着水意,簡直是小狐狸成精。
完全沒有被别人當成小狐狸自覺的沈晏安,迷迷糊糊地坐到床邊,身子一歪上半身倒床上,把枕頭往自己腦袋這邊拽,兩條腿還耷拉在地,閉着眼,好像就要這樣睡去。
封煜白不緊不慢地走到床邊坐下,垂眸定定地看他那張被酒氣熏得發紅的臉,看他右眼眼尾挺風流妩媚的一顆痣,被勾得不行,伸手去摸。
沈晏安渾身都熱,封煜白的手涼,他不自覺地追逐這股涼意,撒嬌似地抵着他的手指蹭了蹭。
封煜白指尖微微凝滞,旋即将整隻手掌都覆了上去,蓋住了他大半張臉。
沈晏安舒服地歎了口氣,眼睛勉強睜開一半,按着封煜白的手,醉醺醺地笑:“好涼呀。”
好涼,還“呀”。
封煜白咂摸這三個字,眸色漸沉,暗想這沈晏安是不是早知道他在八方書院的地位,從酒樓開始就在布局,拿臉勾他,又說他醜,引他注意。
現在喝了酒,裝不下去,小心思全暴露出來,赤.裸裸地挑逗他。
他美人見得多了,怎會是那種被輕易挑逗的人?
對沈晏安飛快增加的好感讓封煜白忍不住警惕,他想冷着點沈晏安,至少今日應該忍忍别吃到嘴上他當,不然這小壞狐狸尾巴一翹,之後恐怕要騎到他頭上來作威作福。
可手和眼睛,無論怎麼努力都沒辦法從沈晏安身上移開。
封煜白的拇指遊弋到沈晏安水紅的唇瓣上,不輕不重地按下去,又軟又熱,有些濕潤,他發了癔症似地盯那被他揉得更紅的唇,将拇指指節探進去。
沈晏安蹙眉,閉着眼睛,下意識地舔鑽進來的東西,不是糖,咬也咬不爛,梗在他嘴巴裡不知道要幹嘛,他偏過頭想擺脫那玩意,它卻如影随形,一副要在他嘴巴裡落地生根的模樣。
别不是蟲子吧。
當這個想法在沈晏安腦海裡生成時,半夢半醒的他一個機靈,猛地睜眼。
看到嘴裡的東西隻是人類手指,松了口氣,多用了點力氣把封煜白的手拿下去,不太客氣地趕他走,“你有病吧,沒事扣我嘴幹嘛?趕緊睡覺去,困死了。”
他一貫如此,誰對他好,他就對誰不客氣,别管那人什麼身份地位,到他這兒隻能混個奴隸、仆人什麼的當當。
封煜白将被沈晏安含過的指尖拿到眼前看,亮晶晶的一層津液,在指尖攆開,很快就蒸發掉,隻剩點味道很淡的香。
“沈晏安,你故意的。”封煜白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古怪,“我要是真走了,你晚上能睡得着?”
沈晏安心想醜人多作怪,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他腦袋暈乎乎,也懶得罵他,随便踩掉兩隻鞋子,蠕動着身子往床上竄。
等整個人都躺在床上以後,又去蹬床邊礙眼的封煜白,“快滾,小爺要睡了。”
封煜白攥住沈晏安的腳踝,指腹摩挲他那一小片細嫩的皮肉,他沒有折磨沈晏安的意思,也沒用多少力氣,沈晏安卻開始叫疼,被他蹭過的地方也發紅。
封煜白實在是受不了了,借力分開沈晏安的腿,傾身往壓住他,嗓子發啞,“睡,好啊,一起睡,你這般努力地要我,我都給你就是了。”
熾熱的唇舌貼在沈晏安的頸側,沈晏安被他舔得頭皮發麻,酒氣散了大半,腦袋清醒許多,身體卻跟不上,還是軟綿綿。
推打踹蹬都沒用,扇他巴掌反而被他攥住手腕舔手心,氣得沈晏安大叫:“封煜白你倒反天罡!誰讓你舔我了!惡心!”
封煜白隻是笑,單手解了沈晏安的腰帶纏住他手綁床頭,半坐起來居高臨下地望着他,一件一件地脫自己衣服。
沈晏安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做,隻是直覺此時此刻的情景十分危險,咽了口口水,聲音小了點,建議道:“你、你松開,你去你自己屋睡,衣服也該在你自己屋裡脫。”
“小安,我已經上當,這時候就不要裝了。”封煜白露着精壯的胸膛,身上有數條猙獰的疤,重新壓過來,在沈晏安驚悚的目光中,笑微微道:“你若是好好吻我,吻得我高興,等下我可以輕些。”
其實封煜白心裡也沒底,他修的功法邪門,這麼多年了也隻是自己弄,跟人做還是第一次。
他怕他停不下來,弄壞沈晏安。
兩人對視,封煜白期待地望着沈晏安,沈晏安怔楞地盯着封煜白好一會,終于哆哆嗦嗦地說:“你、你要和我做、做那些屁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