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見示意他朝角落看。
隻見原本安靜的角落中,小王子叼着段不知從哪兒找來的繩索冒出頭來,飛速向逃跑的歹徒奔去,快得幾乎能拉出一道黑白殘影。
被攔住去路的歹徒急得火燒眉毛,見小王子對他左撲右咬就拼命揮舞四肢來驅趕。小王子一會兒矮身鑽過歹徒踢來的腿,一會兒跳到他身後躲開他揮起的拳頭,雙方來來回回周旋起來。
突然,歹徒在一次轉身後踉跄倒地,發現雙腿動彈不得,低頭一看,他的下半身竟不知不覺間被小王子口中的繩索纏繞捆綁,現在他已經起不來身,隻能眼睜睜看着小王子将一隻爪子踩到他頭上,得意洋洋地仰天長嚎。
“嗷嗚——”我宣布,本輪轉圈圈比賽是小王子的大勝利!愚蠢的人類毫無還手之力!
雪見呱呱鼓起掌,對它比了個大拇指。
旁觀這一切的萩原研二:“......”
在遠處圍牆邊朝裡面觀望的孩子們:“......”
這波啊,嘲諷值直接爆表了。
某個小孩的眼睛閃閃發光:“原來牧羊犬就是這樣牧羊的嗎?真的太厲害了!”
工藤新一在旁邊欲言又止。
且不說這次牧的是人......正常的牧羊犬也不會拿繩子捆羊吧!
不是,月島小姐,你真的不用意外一下嗎?這邊牧真的不是成精了嗎?!
工藤新一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沖擊,對萬物生靈的智力水平有了全新的認知。
這時,松田陣平突然從樓中沖了出來:“hagi!月島!我剛剛聽到槍聲了,沒事吧?!”
他懷裡還抱着滿身是灰的小珍珠,身後跟着一臉淚痕的小男孩,看上去除了手臂受傷又受了些驚吓,并沒有多少大礙。
“沒事,出了點意外,現在我和萩原哥已經把綁匪全部控制住了。”雪見回答,接過小珍珠檢查一番,發現它隻是看起來有些髒,精神卻十分不錯,也沒有受傷,不由得松了口氣。
歪頭看向兩人身後,她有些疑惑:“公爵呢?還有那個綁匪呢?怎麼沒和你們一起出來。”
“啊,對了。”松田陣平這才想起來正事,拉上萩原研二就往工地外跑去,“那個綁匪腦子不太好,不會遊泳還想跳河逃跑,公爵剛剛下水去救人了,正在往岸邊拖,快跟我去幫忙撈人。”
萩原研二:啊這。
感覺這群犯人一個比一個更有演喜劇的天賦呢。
————
時間來到不久前。
綁匪抓着男孩來到樓内,揮手将他摔到地上,男孩驚恐地朝後退去,卻直接靠到了牆上退無可退,隻能絕望地看着綁匪獰笑持刀向他靠近......
“喵——嗷!!!”一聲凄厲的叫聲在耳邊炸響,刺得歹徒皺起了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道毛茸茸的身影扒住了臉,尖利的爪子狠狠朝他的臉襲來,留下了幾道血痕。
歹徒吃痛得後退幾步,又被一口咬在耳朵上咬得見了血,頓時咒罵一聲伸手将臉上的貓扯下來向牆上甩去。
小珍珠被撞得眼淚都冒出來了,卻依舊靈巧落地護在了男孩身前,朝着歹徒弓背哈氣,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像隻兇悍的小豹子。
可惜它的體型實在太小了,根本威脅不到歹徒。
“小珍珠......嗚,小珍珠!”男孩看着身前的小布偶淚流滿面,見歹徒兇神惡煞地再度揮刀砍來,完全顧不上自己的安危,立刻将它牢牢護在身下,咬牙等待疼痛襲來。
幸好,松田陣平和公爵及時趕到了。
“隻敢對孩子出手,真是敗類中的敗類!”松田陣平猛地将歹徒撞開,公爵也縱身上前咬住歹徒的衣袖,配合松田陣平繳了他的刀,護在男孩身前擺出防禦姿态。
歹徒掙脫松田陣平的束縛,想要抓住小孩做人質,卻多次被公爵阻擋,面對松田陣平的拳頭也不得不放棄這一打算,兩人在并不算寬敞的樓内過起招,一來一回拳拳到肉。松田陣平畢竟是從小随父親練習拳擊的,那歹徒雖然強壯卻也難以招架他的進攻,被一拳錘到牆上,眼看就要不敵,情急之下他餘光瞟到身側未封閉的窗戶,沒有多想直接翻身躍出——
松田陣平伸手:“喂,那邊下面是......”河流。
撲通的落水聲過後,歹徒的呼救斷斷續續傳來:“怎麼是河咕噜咕噜......水好深啊救命!我不會遊泳咕噜咕噜......”
松田陣平:“......”行吧。
他剛打算脫了外套和鞋襪下去救人,公爵卻在“汪嗚”一聲後興緻沖沖地跳出窗外,松田陣平探頭看去,公爵已經以标準的狗刨遊到歹徒身邊,叼着他的衣服往岸邊拖去。
“所以,這是逃跑不成反倒讓公爵救了命啊。”萩原研二聽着松田陣平的吐槽,打量一圈被撈到岸邊狼狽吐水的歹徒,又看看在旁邊甩水的大金毛,不禁感慨,“不愧是水獵犬,好優秀的遊泳能力。”
最後一個歹徒被抓住,人質也全部安全救出,警方的車輛呼嘯駛來。事情至此,終于圓滿結束,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