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倒地聲綿延不斷。
艾琪的四周,空氣則像是被抽走的一般,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面露驚駭。
“怎麼?”艾琪歪了歪頭,“這個話題,是禁忌話題嗎?”
“嘶——”四周人按抽了一口冷氣。
夏莉心中亦是驚濤駭浪一片,無法平靜下來。
諾亞投射出的巨大陰影逐漸逼近,廣場的氣氛開始焦灼。
甜美輕柔的少女的聲音從廣播電話蟲中傳出,輕飄飄的,卻有着堪比炸\\彈的威力,在廣場炸開。
「……關于‘草帽路飛将毀滅魚人島’的預言,你是否就笃定了,一定會在未來某一天發生……」
「這個話題,是禁忌話題嗎?」
“那個女孩……怎麼會,”頭戴禮帽,左眼配戴單邊眼鏡的左大臣站在尼普頓身邊,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朝向艾琪的方向,“王宮的通信電話蟲應該都被新魚人海賊團搶走破壞了,她手上怎麼會有……?而且,她想幹嗎?”
艾琪能有什麼壞心思呢?能參與“事件”本身對她來說,就已經是“值得”。
她想做的,跟在香波地群島一般無二,隻要能用賦予自己的特殊能力幫助到大家,哪怕僅能給予一絲安慰,便也足夠了。
夏莉夫人并沒有開口回答的意思,隻是一味沉默的看着艾琪,眼神複雜。
時間緊迫,艾琪算不上和緩的叙述在此刻也顯得有幾分咄咄逼人,她擡頭遠眺,諾亞的輪廓若隐若現,再看看廣場,一片混亂。
艾琪忍不住歎了口氣,“夏莉夫人你看到了嗎?眼前這場景像不像你所看到的,魚人島的末日。”
廣播電話蟲将她的一聲輕歎擴散開來。艾琪手上的電話蟲,是越獄之後她從新魚人海賊團的人手中搶過來的,不僅這個廣場,這隻電話蟲同事還連接了整個魚人島所有的國營通訊電話蟲。
也就是說,此時此刻她這一聲歎息,和歎息後的感慨,就是引爆核\\彈的催化劑,威力猶如強輻射源,以無與倫比的速度在魚人島擴散開來。
夏莉眼神劇烈震動,一語不發。
“喂,”烏索普放下彈弓黑兜看過去,消極如他,對艾琪這種負面鼓動最為敏感,“這這這!這是新的預言嗎?魚人島會毀滅?!那我們還能活着離開嗎?!亞達~”
快抱歉艾琪,你吓到人家消極王了。
但是制造消極?肯定是不可能的。
“夏莉夫人,作為未來窺測者,我們唯一不能預見的,應該就是自己的未來了。”對于預知,艾琪有着自己的見解,她所笃定的信念,——“未來是流動的,它并非不可改變。”
“流動的未來?”
“像我們這樣的窺測者,存在的本身就是不穩定因子:當未來被預見的時候,‘未來’就已經改變了,我們的預言會使一些情況被避免,也會有一些新情況發生,‘未來’又會再次變成未知。”
認知到這一點,正是在離别的這兩年。她漸漸的發現,盡管命運的火車依舊朝着既定的方向飛馳,所有的命運絲線都有着既定的盡頭,但現實很輕微的在偏離“原劇情”。而她也超脫了“世外來客”的視角,真正活成了故事中人,能清晰的感受到“未來”不再是一成不變。
她的存在是這個世界最美妙的意外,也是最驚喜的安排,因她引起的細微改變,正緩慢而安靜的彙聚成更磅礴的力量。
說教并非艾琪所擅長的,但是,少年熱血漫中又怎能少得了嘴炮。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感性永遠先于理性。
她希望有着相同能力的夏莉能看見,這份特殊是上天賦予的可取之處,合理的去利用可以讓未來朝着更美好的方向而去。
——去看見未來,去改變現在。
如果眼下不解決霍迪,阻止墜落的諾亞,終結這場無端的内亂,魚人島拿什麼談及未來。
夏莉夫人額角冒出冷汗,看着艾琪的眼神凝重中又有着别樣的意味,很難用具體的語言去描述此刻她内心受到的沖擊,少女所說的是她從來沒敢去想的事情。
是她太過經驗主義了,也太相信占蔔看到的“未來”。
“放心吧,這不是有路飛在呢,”少女堅定的聲音從廣播中繼續傳出,“草帽當家的,每一次戰鬥,都會拼盡全力。”
眼神穿越過洶湧人群,她的目光漸漸火熱,海賊的熱血緩緩燃燒了起來。
艾琪:“他會赢,這是我的預言。”
“草帽小子!”“草帽小子!”“草帽路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