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白姜疑惑的歪了歪頭。
本來嘛,他是不太偏重實戰經驗方面的醫修,這幾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從進了秘境,他又總覺得心神不甯,精神也不知不覺變得敏感脆弱,不再時時用靈力屏障包裹住自己。
此時陰風陣陣,小姑娘話又像貓叫一般弱小,白姜沒聽得太清,眉心一跳,隻好疑惑的招手叫她:“什麼?小妹妹?”
“你想與我們說什麼嗎?”
門縫邊的狗兒喜怒不辨,隻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忽然跑走,沒過一會便從廚房端來了一盤炸得金黃的雞蛋裹槐花。
她怯怯的喊:“白衣服哥哥,吃!”
複又指向閉目養神的澄心佛子:“沒頭發哥哥,也吃!”
“得把花衣服哥哥叫來…”
這樣說着,名叫狗兒的少女對他倆微微一笑,拽着湖藍泛黑,看起來濕淋淋的裙角跑走了。
白姜扭頭,看澄心依舊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自己便也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漂移的視線卻不由被缺了一角的木桌上擺着的雞蛋炸槐花吸引了。
看起來好香啊…是不是很好吃呢…
反正都是端過來給人吃的,雖然已經辟谷了,但在這等好地方中長出來的靈花肯定不一般,要不,我先嘗一口…?
就一口,一口…
白姜的手仿佛控制不住般,緩慢但堅定的像那盤金黃色的槐花伸了出去。
一米,半米,觸手可及…
“阿彌陀佛,要是小白施主你想一直留在四方鎮,就抛下戒律,大口大口吃這盤泥土吧。”
什麼泥土,這明明是香甜可口的炸槐花…白姜下意識扭頭欲反駁澄心,再轉回來時卻真心實意吃了一驚,歎道:“怎麼盡是些爛泥壞草!”
原來那份狗兒端來的雞蛋槐花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變了個模樣,柔軟潔白的花朵腐爛成黑綠的片狀物,被大堆大堆潮濕淤泥擠壓着鼓鼓囊囊塞滿了整個盤子,扭曲又怪異。
白姜臉上發白,澄心佛子還在那不緊不慢的解釋:“我原先也沒察覺出她身上的血氣,可———這戶人家如此囊中羞澀,又是哪裡來的油鹽肉能讓一個小姑娘如此揮霍?”
“她必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經過點撥白姜的腦子也轉過彎來了,拿起随手放在一旁的百草箱就要去拉澄心:“我們快走吧,這說不定就是傳說中的惡鬼元兇!”
佛子比他冷靜,言辭清晰地又指:“先前那鬼怪已經說過要去找宴施主,這會兒她們肯定已然遇上,趁惡鬼離巢,小白施主,我去助援直接對上這隻實力未知鬼魂的宴施主,你則轉道深入村寨罷。”
“有因必有果,需得仔細打聽此地的曆史人文風俗,看看能不能知道這惡鬼究竟來源何因。”
白姜當然也不啰嗦,當下便翻找出幾瓶清心丹固元丸之類的丹藥:“惡鬼恐迷人心智,萬望小心。”
“保重。”
兩人匆匆告别,澄心披着一身鎏金袈裟往宴樓玉離開的方向去了,白姜站在院中思索一陣,最終還是往村長家走了。
夜色不知何時濃重起來,白姜也因此心裡越發緊繃。
那個蔣家的,在黃昏将暗時出現的,被喚作狗兒的女孩…
[?方鎮生存公約]
[11.逢魔時刻以及馬上到來的夜晚很危險,聽話的客人都應該待在室内,不要出來。]
[?方鎮生存公約]
[3.日落之後,女眷都得休息,沒有人可以打擾女眷休息。]
李府的老管家弓着腰,恭恭敬敬地解釋規則,又略帶疑惑的問遠道而來的三位仙人:“女眷在天黑後便都休息了,老爺也因體乏早早睡下了,因此這會兒隻有我來迎接幾位,實在失禮,失禮啊。”
“幾位沒有注意到村口老槐樹上刻着的條約嗎?何以問出府上看不見婢女丫鬟的問題呢,這是我們鎮子的老傳統了,見怪莫怪。”
元理冷着臉環視了一圈圍着他們三個的家丁,周謀更是實實在在愣了一下:“這條規則我們沒在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