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意見,”葛春生也連忙開口,“這是好事,本來這也是大家夥兒一起掙的錢嘛,分多少都是應該的。”
“那成,”沈悠然也不再說什麼客套話,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想着,單算縣城賣的這部分錢,負責賣的人抽兩文這個不變,剩下歸到咱們這邊的錢,每貫錢裡拿出五文,放到基金裡來。”
說到這裡他停頓一下,見兩人都點頭贊成,又開口笑道:“我想着等水井打好了,先拿五百錢給錢哥,就當他這段時間的辛苦費。”
“那這個錢他怕是不會收。”葛春生笑呵呵道。
“也是,”沈悠然也笑呵呵回道,“那就到時候跟他講道理嘛。”
“小小年紀,天天跟這個講道理,跟那個講道理的,”李金花笑着拍他後背一下,又站起身推人進屋:“好了好了,賬也算完了,事也商量好了,趕緊睡覺去。”
“知道了,奶。”
說完又轉過身,擺着手催蔣天旭兩人:“天旭和春生也趕緊洗洗睡吧,天天起早貪黑的,晌午也不歇着,再給累壞喽。”
“成,這就睡。”
後面幾天,蔣天旭兩人依舊起早貪黑的耕地,沈悠然也抽空幫了兩天忙,終于把十五畝地都耕完了。
蔣天旭終于松了口氣,明兒個一早把淺溝劃好,等悠然從鎮上回來,再用闆車拉幾趟水澆透,把菜種種上就算忙完這一陣兒了。
“再喝一碗,”李金花又盛了一碗骨頭湯遞過來,“我看你倆這幾天都累瘦了,專門讓悠然從鎮上帶回來的棒骨,給你們熬湯喝。”
“奶,我自己來,”蔣天旭連忙接過碗來,笑道,“耕地哪有不累瘦的,咱家飯這麼好吃,我吃的又多,這肉過兩天肯定又長回來了。”
葛春生聽了抿嘴一笑,心想天旭跟悠然待久了,都學會說好聽的話了。
李金花聽了果然很開心:“可不得多長點肉,貼貼秋膘好過冬嗎。”
說到過冬,蔣天旭想起盤炕的事。
“剛才我去力群叔家還牛,順道去劉大爺家問了問盤炕的事兒,他們一家是從寒州過來的,家家戶戶都盤炕。”
“寒州來的?”沈悠然放下碗,擡頭問道,“源哥他們家?”
“對,”蔣天旭點點頭,有些驚訝,“你認識□□?”
“認識,”沈悠然笑着點頭,“當初建房子的時候,縣衙以安置流民的名義撥了些錢,周邊村子都有勞力來扛活,源哥當時也來了。”
“那怪不得,”蔣天旭點點頭,接着說道,“我問了劉大爺,他說盤兩個炕不費勁,就是做炕面子和土坯要費些功夫,炕牆壘起來快,總共也用不了幾天。”
他停頓一下補充道:“我想着,咱們不是正好還要挖水塘嗎,過兩天幹脆先開挖,到時候挖出來的土正好用來蓋屋子和盤炕,也不用費兩回事了。”
“那成,”沈悠然也贊成,“明兒個種完菜回來,我找人幫幫忙,趁這個機會把廚屋也蓋起來,再壘個能放兩口鍋的土竈。”
“兩口鍋?”李金花有些疑惑,“咋,咱家鍋這麼大,還做不夠你吃的?”
“不是,奶,”沈悠然笑着解釋,“咱後面不是還要炸油條嗎,這也得五更天就起來做,到時候,咱家這一口鍋,又煮豆漿又炸油條的,它忙不過來啊!”
“倒也是,”李金花被他逗的笑起來,端着碗點點頭,又想起什麼,問蔣天旭,“那盤個炕多少錢說了嗎?”
“兩個炕五百錢,不過到時候咱得另外買兩根木頭做炕沿。”
“那還成,”李金花松了口氣,對沈悠然道,“炕沿咱也不用什麼好木頭,過幾天趕集的時候,問問那木匠小哥,買兩根回來就成。”
沈悠然點頭答應一聲。
他知道,雖然如今家裡算是有了穩定的收入,但李金花心裡還是不太安穩的。
他們老一輩人習慣把錢用布包着壓在箱子裡,這錢才算是自家的了,可這會兒正是花銷多的時候,根本沒有多少錢能讓她壓箱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