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祺點頭,見月神不可置信并有些慌亂的樣子,他伸手按住她的胳膊安撫道:“月神殿下,我一直視你為親人,母神老是兇我打擊我,都是你安慰我鼓勵我,在我眼裡這麼多年來其實你更像我的親娘,所以我對你也毫無隐瞞,其實我在蓮月淨池不光看見了倒影,還感受到了一絲絲的魔氣。”
仿佛時祺的安撫起了作用,月神漸漸平靜了下來,摸了摸時祺的頭問道:“好孩子,這件事除了你們二人,還有誰知道?”
“還有我姐姐,然後我在畫這幅畫的時候被花神娘娘看到了,就是她讓我前來問你。”
月神點了點頭,喚來自己的神侍道:“即刻幫我聯系花神娘娘,就說蓮月淨池最近需要閉池淨化,請她将神女節延期再辦。”
神侍領命而去,月神也起身叫着時祺和丹珺,陪自己去趟蓮月淨池,時祺二人依言跟随。
一路上月神走在前頭,時祺跟在後頭,神域終日微風和煦,美景神境讓人心曠神怡,任何煩惱、憂愁、恐懼都與此間無緣,但不知為何時祺覺得此刻的月神看着正在微微發抖……
來到蓮月淨池門前,月神嚴肅交代守門侍衛道:“即刻起蓮月淨池封禁嚴禁任何人進入!”侍衛領命,月神帶着時祺和丹珺進入後并關緊了大門。
月神一進來就走到蓮月淨池邊上,屏息感受了一下後,擡起雙腳徑直在蓮月淨池的水面上行走了起來,走到蓮月淨池的中心再次停下腳步,周身泛起月光般柔潤和熙道暖色光芒。
時祺看着眼前的一幕覺得真的是溫暖而神聖的,不過他還是驚歎月神的神法厲害,水面行走這件事,他在人世間的普通水面上才能辦得到,在神族施加了神法禁制的水面上是做不到的,見月神漂浮着,他不禁心癢癢想要去試一試,但是還是忍住了……
邊上卻傳來了丹珺的驚歎聲,“月神好厲害,我洗髓伐脈那些日子也嘗試在蓮月淨池的水面上行走,卻做不到。”
時祺頓覺心裡安慰了不少,過了一會兒,水面上的月神緩緩收勢,睜開雙眼,對時祺和丹珺作揖,道:“神子殿下和丹珺神君的感覺沒錯,我這蓮月淨池确實出了纰漏,好在殿下和神君發現的早,才沒有捅了大簍子,月讀在此感謝二位。”
時祺二人趕緊還禮道:“月神殿下客氣了。”
月神緩緩迎着水面走來,邊走邊掏出時祺畫的畫,一邊看一邊露出微笑,道:“初次看神子殿下這畫,還以為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塗鴉,現在看來畫的倒也神似。”
時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月神殿下,這個畫上真如花神娘娘說的,是傳說中的月城嗎?”
“花神都和你們說了?”月神走到水邊坐下,招招手示意時祺和丹珺也落座。
時祺坐在月神膝旁,搖了搖頭道:“花神隻是跟據我的叙述說這大概是傳說中的月城,還說月城是您的出生地。”
“月城。”月神嘴裡念叨着這個名字,臉上出現了向往的神色,漸漸的變成了懷念,“對,月城,是我的故鄉,一個已經被徹底摧毀,而消失的地方。”
“消失?摧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時祺好奇追問。
“月城本是月族人的居住之所,是一座充滿祥和甯靜快樂幸福的城市,那裡擁有我最甜蜜的童年回憶,偉岸有責任心的父親,慈祥溫柔的母親。可後來因部分神族對始神不滿,而墜落魔族,雙方之間發生大戰,月城因在魔族遁逃的路上,竟被那些喪心病狂的魔族人當成逃亡路上的糧食而吞噬。”月神講到這裡,手指不禁緊緊的抓住衣襟,面露些許驚懼之色,或許這也是在小小的月讀心裡留下的難以磨滅的陰影。
時祺于心不忍,伸手握住月神的手安撫道:“都過去了,月神殿下。”
月神平複了好久才将心緒平靜下來,但眼角依然留着紅紅的痕迹,她看了時祺一眼,繼續道:“我的父母家人都在那個時候被魔族人吞噬了。”
時祺再也忍不住了,上前與月神相擁,安慰道:“您現在是月神殿下,不用再害怕他們了。”
月神面色輕笑,但眼神依舊哀傷,道:“是啊,都過去了。”她舉起衣袖輕輕擦了擦眼角快要溢出的淚水道,“其實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我早就不該如此哀傷。”
她謝過時祺,繼續道:“後來月城就變成了一座空城,再後來天雷狂暴,月城被波及,便徹底被摧毀了,魔族也因天雷戰敗,躲進了天雷打出的地裂之中苟活,不過月城的遺址倒是和大神木分列九重天門之下,遙遙相對。”
“所以我在蓮月淨池的水中看到的是以前的月城?”時祺問到。
“是的,當年的月城就已經被摧毀了,這都三千多年過去了,現在早就成為廢墟被淹沒在無邊無際的沙漠之中了。”月神也皺眉不解,“不知道為何你會在蓮月淨池的水中看到月城的倒影,還有這若有似無的魔氣,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