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尋人不遇,再加上對方爽約,事情在稅務分局,成了重大新聞。
新聞經李雲煥的大嘴巴,傳得沸沸揚揚。
稅務分局沸騰了,不大的院壩像是炸了鍋。
人人圍住王志山,七嘴八舌,問他怎麼回事?
王志山無法面對衆人關心,隻能一臉苦笑。
董留成似乎另有所想。他将王志山拉到僻靜處,小聲道:
“王志山,我的阿瓜。這事我看到此為止。我勸你今後别去找她了。”
王志山被他說得心裡七上八下,奇怪極了:
“為什麼?”
有人在場,董留成欲言又止:
“不為什麼。感情這東西,得講緣分。不該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不能強求。”
王志山追問再三,董留成歎了口氣,道:
“好姑娘多的是,你别一棵樹上吊死。”
兩人正要往下說,同事再次圍了上來。
領頭的是張家善。他一拍胸脯,道:
“阿山,相個親,又不是搞地下工作,怎麼搞得這麼神秘?我告訴你,好姑娘人人追。男追女不怕翻千座山。你不能去了兩回,搞不清楚,就放棄。他老流搞不清爽,我幹脆,舍得這身剮,要将皇帝拉下馬。實在不行,我你陪王志山再走一趟!”
人人附和張家善。
李得淼上前拍了一把張家善:
“嘿,你看我們張副局長,多哥們!哥們,這次是不是為了我們阿山,豁出去了?”
“當然!為了我們王志山早日找到偉大的愛情,哪怕是天下大白雪,就算是我拼了這條命,也要下河摸魚來給我們王志山的嘛!”
一頭是勸收手,另一頭是勸出手,王志山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不經事的他一時懵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從董留成的眼光中,王志山隐約感覺他覺察到了什麼。
可張家善不以為然,大大咧咧,全不在乎。
當晚,懵懵懂懂的王志山在張家善陪同下,去了郵政所。
天色尚早,兩人沒再遇到鄭思明。
三樓郭佳荷的宿舍關着門。一陣敲門聲後,裡頭響起了一個溫和的應答聲:
“誰呀?”
門開了,郭佳荷站到了兩人面前。
看到郭佳荷的這一刻,兩人眼前一亮。像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她如今真真切切。雙方的簡短對視中,郭佳荷穿了一件白色上衣和一條白色裙子,一身雪白,清純間多了身材的豐腴;裙子不長,剛好過膝;一頭烏黑的秀發,濕濕的,散發着淡淡的洗發水香味。
看到兩人,郭佳荷多了一絲緊張與不安。她手不由自主地搭着門,稍作停頓,這才招呼兩人進門。
兩人進了宿舍,在外間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打量宿舍,郭佳荷的宿舍與稅務分局的單身宿舍沒有兩樣。一套兩居室,裡頭的居室有陽台,拉上了雪白窗缦;外頭的居室擺放了沙發和茶幾,通往走道與其他宿舍相聯。
張家善低頭看過茶幾,是一張金屬支架的茶幾。上面物品琳琅滿目,擺放井然有序,一眼能看出女主人和細心和勤勉。
宿舍來人,郭佳荷顯得局促。她有些忙慌,走進裡間的卧室後,門關上又打開。最終走出來,為兩人沏了茶,這才坐到了門口的椅子上,說上了話。
郭佳荷話不多,三人東一句西一句的閑聊着。
這是兩人首次與郭佳荷正面接觸。郭佳荷話語平實,話不多卻很直率。她張了口,聲音略有沙啞,張家善感覺她老成;隻是她臉上表情飄忽不定,和說話不搭。令人不解的,是她的眼神閃動着一絲憂郁,甚至夾雜着頹廢的味道。
張家善不想冷場,挑着話頭,問這問那:
“姑娘你多大了?老家是哪裡人?來這裡工作幾年了?”
張家善有問,郭佳荷才有答。
話語間,郭佳荷說自己老家是前衛營鄉的,今年剛好二十二歲,小王志山一歲;郵政所有抵班名額,她初中畢業後在家幹了兩年農活。十八歲這一年,她抵了退休的父親,到郵政所上了班。
如此說來,她來江北上班的時間,剛好與王志山同年。
一旁的王志山滿臉放光。以郭佳荷的所有條件,正好各方面合王志山的心。她的坦誠和樸實,同樣是王志山喜歡的類型。王志山整個人沉浸在了喜悅之中,每一個細胞,變得活泛。
郭佳荷的房間不大。張家善坐沙發正中,王志山坐沙發一側;郭佳荷選擇坐在門口,剛好與張家善斜對面。這個角度,張家善能看到郭佳荷的全部。她身材富實,不盤腿,不經意間,她會叉開雙腿,任由雪白的雙腿,在短裙中走光。
張家善看在眼裡,多了敏感。
他不安地看了看王志山,可懵懂的王志山全然沒有在意。
天色微黑,兩人起身告辭,出了門。
郭佳荷沒有送二人下樓,在宿舍門口止步,目送兩人。
走出郵政所,兩人沒有回稅務分局,去了儲蓄所。
儲蓄所有花明容與董留成在等着他們。
聽到兩人的敲門,董留成開了門,笑瞇瞇地看着兩人。
花明容聽到兩人到來,興沖沖下了樓,“咯咯”笑個不停:
“怎麼樣,見到大美女了嗎?”
張家善腰杆一直,挺了胸,一張口牛氣沖天:
“有我張家善出馬,有什麼看不到的?不就一個小小的江北——屁大點地方,我們收稅的想見個什麼郭佳荷,還不小菜一碟?要是想見個郭佳荷都搞不成,豈不損我一世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