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麗心下奇怪，究竟什麼事，讓你這麼神魂颠倒的？

她起身倒了杯茶，遞給她，開導着她，說：

“你看你。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李雲煥這下總算将壓在心頭已久的問題，抛了出來：

“雲麗，我是不是老大不小⒏謎腋鋈肆耍課????Ｋ黨隼湊娌緩靡馑迹??遺率橇扯己炝耍靠燒馐虜凰擋恍校??也耪夷憷吹摹Ｈ思宜盜耍????信氯氪硇小⑴??錄薮砝傘????檔稭馐攏??一故怯械闩隆Ｄ憔醯謎飧鋈嗽跹??課??????沂薔醯茫??飧鋈送??玫摹Ｎ??????宜黨隼矗??憧刹恍硇??拔搖Ｎ??????蟻胛誓悖??沂遣皇歉謎腋龌??岣????惆凳荊??故俏抑苯影鴉疤裘髁恕??????????晌腋迷跹??????的兀空庵質攏??銥??谖藝宜????罰??行┎緩茫課??????蝗纾??蝗缜肽愀??掖??龌埃????????趺聰搿??????

李雲煥張口一個“這個人”、閉口一個“這個人”的，說話不伸脫，卻是面色绯紅、胸口起伏，像極了戀愛中的小姑娘。

隻是，這個小姑娘就像她自己所說，已經老大不小了。可在此之前，她畢業分工時，人人會認為她小工作幾年的聶雲麗許多。要不是一個偶然的機會，相互間問起實際年齡來，聶雲麗一直會在她面前，以姐自居。而李雲煥也就信了，一直叫她“聶姐”。直至有一次，雙方亮出了身份證比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來，李雲煥晚聶雲麗一年多中專畢業，竟然比讀了大學本科的聶雲麗大了一歲多！自此以後，礙于工作關系，聶雲麗不再管李雲煥叫“妹”，而李雲煥也不再叫她“姐”。

今晚到來的李雲煥與平時不一樣。她掩飾着少女特有的羞澀與不安。在聶雲麗看來，事情非可小可。既然說到“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毫無疑問，那，她無疑是懷春了！

與平常相比，李雲煥放下了少女的矜持與傲嬌。

都說少女也有沖動的時候。隻不過，她對一再提及的“這個人”，明顯是動了心。隻不過在事情得到進一步确認前，她心裡沒底，變得忐忑。

她怎麼會如此直白、又會吞吞吞吐吐的？

都說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

可她擔心的，是這層紗真有那麼容易捅破嗎？

要是對方一口拒絕，該有多麼的難堪啊！

所謂的期望越高，失望越大。要是求而不得，弄成笑話，她成了投鼠忌器。都說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她像是一個急不可耐的人，再不管不顧别人的眼光，如此着急忙慌、想要把自己的心思和盤相托，交給“這個人”。

那，問題來了，“這個人”是誰？

聶雲麗一時懵了。是誰在不聲不響間，搏得了你李雲煥的心？要知道，不聲不響的你都看上的人，究竟是觀察了多少天，琢磨了多少回，得有多大的魅力啊！

還有。李雲煥性格内向，連平時大聲說話都不會，卻敢于把暗戀之人拿出來供人參考，是鼓了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口的啊！

隻是“這個人”究竟是誰呢？是李得淼，還是王志山，抑或，還是其他的小夥？

聶雲麗迷茫了。她的眼前浮動着分局的每一個小夥子。人像走馬燈一樣，一個個晃動着，可她實在猜不出來。稅務分局上下與她親近的人不多，誰就這麼快，成了你的心上人了呢？想到這裡，聶雲麗問：

“你說的‘這個人’是誰？說了半天，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想說人是誰呢？”

一陣遲疑，李雲煥滿面嬌羞：

“不怕你笑話，他，他是我們分局的楊輝。”

“天！”

聶雲麗一聲尖叫，驚慌失措，“噌”地一下子起了身。

突出其來的舉動，吓了李雲煥一跳。

好在李雲煥一心想着請聶雲麗出面為自己做嫁衣，沒有意識到聶雲麗驚慌的背後，内心掀起了多大的波瀾？！

怕什麼來什麼。楊輝被你看上了？天啊，這是不是我的宿命，讓我将錯失這段美好姻緣？她一下子緊張了，懊惱了，面色慘白，呼吸急促。

在李雲煥面前，她不得不極力地鎮定着自己，但還是多了手腳冰冷的感覺。這是内心緊張的表現，就如同高考前進考場的一幕。為此，她極力掩飾着，道：

“原來你喜歡楊輝啊？這個人我看，嗯，還……不錯。唔，要不，這樣吧，我找個時間，側面幫幫你，幫你問問他……”

一看事情有了着落，李雲煥滿心歡喜，一臉興奮。

話雖出口，可聶雲麗恨不得抽上自己幾個嘴巴子！她不由地埋怨自己：聶雲麗啊聶雲麗，你在說些什麼呢！難不成你就要怎麼這麼虛榮下雲，不敢實話實說呢！

末了，李雲煥雙手合十，對着聶雲麗千恩萬謝，好像聶雲麗是她再生父母一樣。

聶雲麗内心的變化，于正在興頭上的李雲煥而言，毫無察覺。

李雲煥像是卸下一塊巨石，變回一身輕松。她起了身，再次對着聶會麗千恩萬謝：

“謝謝、謝謝。是是是，我就是看你跟他走得近，關系不錯，我才來找你的。謝謝哦，麻煩你，代我問問他，過幾天我再來。”

一連幾天，李雲煥沉浸在巨大的期盼與陶醉之中。

聶雲麗點頭答應她幫忙，她是欣喜若狂。

之所以如此，是她認定，在聶雲麗問話之後，帶給她的，一定是喜結連理的喜訊，再無其他。

首先，她自忖與楊輝同在一個分局，早不見晚見，已是知人知面又知心；為此，她芳心暗動，多番打聽，甚至在一天當面問過她有沒有女朋友？證實過他沒戀愛，她自然喜歡得不得了。

其次，都說都說“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這話放在她和楊輝之間，她信。時下，處處響着那首朗朗上口的廣東歌曲《步步高》，她甚至樂觀地認為，自己會是那個“付出總有回報”的人！

為此，她喜滋滋地，坐等聶雲麗回話。

她所不知的，是此時的聶雲麗早已追悔莫及。

一連幾天，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向楊輝開口？

小鎮突然停了自來水。沒了自來水，小鎮古老的大井邊，多了取水的人。

分局的單身漢多了髒衣物。為給聶雲麗創造找楊輝問話的機會，李雲煥特意挑了日子，破天荒地去挨個敲漢單身們的宿舍。

單身漢們出來了，李雲煥問：

“你們有沒有髒衣服要洗？有的話，我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