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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再起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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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八一接錢,王志山低頭開票。票未開完,一陣吵嚷聲傳了過來。他擡頭一看,是瞪眼的女攤主,與張八一、張家善一語不合,吵上了。

吵嚷劇烈。張八一嘴笨,重複着相同的幾句話,被女攤主一頓白眼後,再說不出話來,氣鼓鼓的;張家善上前理論,話剛出口,被女攤主幾句話惡心,頂了回來。

女攤主四十歲左右的年紀,國字臉,面色黝黑。面對張八一和張家善,她一副“你們這些人我見多了,我怕誰?”的模樣,不笑不惱,揀着兩人話語間的“破綻”,冷嘲熱諷。

王志山加入其中。三人目的很簡單,讓女攤主繳了當天的稅。

對方不為所動,王志山對女攤主道:

“怎麼,剛才我收人家老梅芝的稅,你說我們騙她;現在輪到該你家繳稅了,你又要怎麼說呀?是不是我們兩個先扯清楚了,究竟你想說什麼‘騙不騙’的?”

王志山的話,沒有為女攤主的所作所為感到生氣。事實上,女攤主一露面,便與三人較上勁,掐上了。眼下正面交鋒,女攤主不想招惹清冷,一臉拒人千裡之外。她向三人傳達了一種強烈信号:别惹我。與這樣的人費口舌,短時間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三人變成了幹耗。幹耗的結果,對一個沒有低線的人,結果難以想象。他們無法想象,接下來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女攤主不大不小的攤位,被三人圍住,再無法營業。她明白了孤立。處境讓她失望。繼而絕望。很明顯。要是不繳上稅,恐怕生意要黃。為此,她感受到了沮喪。她想擺脫這種沮喪的困境。于是,用早已喪失意志的大腦,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我一點小老百姓,跟你們怎麼說?你們倒是說說,要我繳多少?多了我可不繳。”

讨價還價是張八一的強項,他說上了話:

“想長期賣的話,每個月繳十五元;不想長期賣,來一天繳一天的話,每個街天繳一元五角錢。”

女攤主猶豫了。繳了稅的楊梅芝距離她不遠。眼皮子底下的事情,逃不過她的眼睛。可她不想就此罷休。她不想這稅繳得容易。而少繳甚至不繳的最好辦法,便是把問題擴大、擡高,攪渾一趟水,迎來她想要的。策略之下,她給出了這樣的話:

“我倒要問問你們,你們是不是家家這樣收?我看你們是專揀着軟柿子捏,專門針對我一家!做生意多了,你們怎麼不去找他們?賣水果又不止我一家,你們光盯上我,有什麼意思!你們這些人,隻會幹這樣的事!”

張家善未吃她這一套,針鋒相對:

“你是軟柿子?看不出來。我們也不是揀軟柿子捏的人。跟你做半天工作了,‘種田要繳糧、做生意要繳稅’,你倒好,光是燒胡子,煉(練)嘴!如果個個做生意的人跟你一樣,國家的稅還怎麼收?國家的稅錢在哪裡?還說我們不是家家收,你憑什麼黃口白牙、張嘴就來?拿出真憑實據來啊!”

女攤主一看這招不靈,開始尋求另一招:

“什麼黃口白牙?什麼我亂說?做生意的不是你們,你們當然站着說話不腰疼!你看我們做點小本買賣,容易嗎?你們一來就要收這麼多的稅,你以為我們的錢是樹葉,隻管上樹麻現成的?你們拿國家的、吃國家的,風吹不着,雨淋不到;哪像我們小老百姓,守着這麼大點攤位,一天到晚,這樣稅、那樣錢的,我們怎麼逃生活?你怎麼會在乎我們這些在日頭下讨生活的人?”

“哦約,還小老百姓呢!怎麼又換了口氣?剛才是誰說自己是軟柿子來着?怎麼,不繳稅還這麼大聲,嚷嚷上‘自己是老百姓了’!你有資格這麼說嗎?你擡頭望望,這個地方哪有老百姓不繳稅的?你是什麼老百姓?還老百姓呢,連稅都不想繳。跟你比,那些規規矩矩繳稅的老百姓,成什麼了?”

張家善的回怼,讓女攤主啞口無言。都說稅務所的嘴上功夫了得,這下她算是領教了。私下裡,她聽身邊有人說過,稅務所的一幫人,嘴巴厲害,不僅是鐵嘴,還是銅嘴!她所不知的,是張家善此時強壓着心頭的怒氣,對她禮貌,不想進一步激化矛盾,讓雙方已然撕開的傷口,撒上一把鹽。他不想對她這樣人的善良。沒有底線的善良,隻會激發人性中的惡;一味的善良,隻會招緻欺軟怕硬,甚至得寸進尺。稅務與各種人打交道。如果不懂心機,很容易吃虧。人性動機、洞察人心,對于張家善來說,他再熟悉不過。身為組長,他可以直截了當的下命令,無需繞這麼大一個彎。可他不能。這也是他想要新人王志山和老同志張八一學習、要明白的地方。馭人之道在于人心與人性的把握。直接硬來,隻會招來女攤主的不服氣。所以,他沒有放棄,一心找機會說服對方,讓對方心服口服地接受繳稅的事實。

人來人往的街頭,三人站在攤位前,等着女攤主回心轉意。天氣悶熱得要命,一絲風也沒有。稠乎乎的空氣好像凝住了。天上沒有一片雲,更沒有一點風。一輪烈日,将所有人曬得無精打采。天熱得讓人難受。四下裡那種讓人無法躲避的酷熱,使人頭痛,讓人心煩。

一陣唇槍舌戰,讓雙方沒了力氣。女攤主放棄了。終于,她甚至連開口說話的氣力,也給省了。她一語不發,頭扭向一旁,再不理會三人。

三人中最年青的王志山,頭腦渾黃一片。他十九歲的人生信條中,還不知道“人在江湖漂,總得要挨刀”的道理。他失望地感覺,女攤主的稅,怎麼如此讓人煎熬?要是每一筆稅都這樣耗下去的話,何時是個頭哇?不越過眼前的女攤主不大的攤位,或許,餘下的,再無法越過。

與他同樣倍受煎熬的,還有張家善。身為組長的張家善,變得緊張。人在緊張的時候,往往更容易加劇沮喪。他的語言功能,像是完全地喪失了,同樣一語不發。

倒是張八一,對女攤主并不死心,再次開了口:

“說嘛,這稅你是怎麼想的?早繳早做你生意。别想着不繳,我們拿你沒辦法。莫到時候我們采取措施,收了你的攤,讓你貪圖便宜吃大虧。”

一聽張八一要扣貨,女攤主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隻是她鎮定着自己,決心負隅頑抗,将頭扭向一邊,一聲不吭。任憑三人怎麼說,油鹽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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