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等他說完,紫陽一揮袖子,說道:“就在這等着,等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又怎麼樣,就算等三個小時也隻能證明你的庒道長就是個騙子。”
庒靈止并沒有注意他在說什麼,他此時的注意力全在天上那隻鳥身上。
那鳥身覆黑羽,爪子和喙也是黑色,隻有一雙眼睛如琥珀一般,整隻鳥完美地融在夜空中之中,如果不是庒靈止喂過它半年,也很難發現它。
是師叔的鳥!師叔的鳥沒有名字,隻要庒靈止吹聲口哨它就會撲騰着翅膀飛過來。
而此時,這隻鳥爪子上正抓着個什麼東西,看起來像是石子。
庒靈止的目光跟着它移動,直到它飛到紫陽頭上,松開爪子,那石子一下砸在紫陽額頭上,發出細微的‘啪嗒’聲。
“啊!”紫陽痛呼一聲,用手捂住額頭,“什麼東西!”
“紫陽道長,你沒事吧!”孫一辰沒法形容自己的感受,高興于紫陽道長竟然真的和庒靈止說的那受傷了,又為自己隐約地幸災樂禍的心情感到一絲愧疚。
中年男人捂着額頭好一會,才将手拿下來,他額頭上的傷口不大,再捂一會可能就要愈合了,但即便如此,卻是真真正正地出了點血,那一點血印在紫陽手心,格外刺眼。
他咬着牙,再顧不得風度,強硬道:“這就算血光之災了?這算個屁的血光之災!”
庒靈止想笑,又忍住了,聳聳肩道:“這怎麼不算呢,你流血了,不是災難道是福嗎?”
“好了好了,”孫一辰趕緊拉着還要理論的紫陽,“紫陽道長時間确實不早了,我們還是先走吧,别讓我爸等急了。”
“你……”紫陽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隻好順着孫一辰的台階下,“我不與你計較,一辰,我們走!”
孫一辰松了口氣,好歹能把紫陽給帶走了,他趕緊招呼小林一起往車那邊去,又給庒靈止揮揮手,“庒道長,我們走了哈!等我回家給你寄特産!”
庒靈止擺擺手,回應道“謝啦!”
終于将幾人送走,庒靈止疲憊不堪,簡直比在山下上了一天班還累,不過還挺有意思,至少在逗紫陽這方面,比以往多了絲樂趣。
庒靈止回房洗了個澡,又拿起手機給竟承發消息。
算命蔔卦誠惠二十:師叔,你怎麼讓鳥做那種事?
竟承:?
竟承:吵死了。
算命蔔卦誠惠二十:師叔,下次不能這樣,打壞了人要賠錢的。
竟承:知道了。
庒靈止收起手機躺上床。他時常覺得師父、師叔跟他們仿佛不是一個年代的人,他剛來這裡的時候,師叔和師父都留着長發,還不會用手機。
現在會了,師父甚至有點重度網瘾嫌疑,晚上不睡白天不起,徹夜刷短視頻,和人在網上battle。
師叔要好點,不看短視頻,但每天不知道抱着手機在做什麼,反正庒靈止每次在微信上聯系他,都能得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