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你怎麼算浪費?我樂意。”沈祈有認真在聽,攬着葉佳妮的腰,說:“不過,我确實不能太落後于你了,萬一哪天你嫌棄我怎麼辦?”
葉佳妮捏着他的下巴,“就你這副勾人的皮囊,怎麼都看不夠,喜歡都來不及。”
沈祈靠近她,目光逐漸熱切起來,“是嗎?那讓我看一下,你有多喜歡?”
葉佳妮輕笑着,“最後一次,再多也不行了。”
“好……”
這一夜,注定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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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眼來到了2014年,這一年,他們三十歲。
葉佳妮的三十歲,拿遍了各種建築設計大獎,跟哥哥合開的建築公司已經上市,成為民營企業中的佼佼者。
而沈祈的三十歲,成立的佳興科技有限公司發展已成規模。
公司正處于迅速上升期,其品牌下的智能家居席卷整個家居行業,成為領頭羊;手機品牌的使用用戶也在迅速上升;而造車計劃已經投入資金,開始研究。
從年頭到年尾,夫妻倆都忙得跟陀螺一樣,隻能在對方誰有空的情況下,誰飛到忙的那一方身邊陪伴,也因此兩人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的甜蜜,永遠如在熱戀之中。
終于,在這年的新年,兩個人終于都有了假期,商量一番後,決定回濱城看表姨,順便回顧一下高中時的青春。
回到濱城的第一天,飛機剛落地,葉佳妮就跟賀蘭和江燕約了飯,賀蘭和江燕都考在了濱城的大學,兩人學的專業雖不同,但因為葉佳妮這層關系,兩人的關系也變得親近起來,大學畢業後,都一起留在了濱城,賀蘭當了老師,江燕則考了公務員。
見面時,兩人都帶了老公來,于是成了家庭聚會。
當然聚會上,葉佳妮和賀蘭,還有江燕才是主角,三個人仿佛有說不完的話,叽叽喳喳地說個不停。
“哎,你還記得葉圓圓吧?”江燕話題一拐,拐老遠了,一下提到一個很久沒有在葉佳妮世界出現的人。
“嗯,”葉佳妮喝着茶應道。
“當初她不是進勞改所了嗎?”江燕興緻勃勃地說:“要在勞改所蹲三年,所以沒趕上我們那一屆高考,不過三年後她出來,也參加高考了,考上了濱城的一所大專,不過沒念完就退學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葉佳妮猜:“念不下去了?”
“生孩子嫁人去了。”江燕揭曉迷題。
賀蘭接着說:“反正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認識她老公的,反正她老公非常有錢,是個廠二代,家裡有六家代工廠,做紡織加工的,規模很大,工廠接的都是國外品牌的單。”
“是喽!”江燕說:“當初結婚的時候,還給我發過請帖,不過我跟她又不熟,我肯定不去啊。當初01班的人倒去了好些,聽說她還給你發了請帖,不過你也沒去啊。”
“給我發了請帖嗎?”葉佳妮完全不知道這回事。
沈祈說:“她又不知道你的聯系方式,請帖肯定是給表姨那邊了。表姨想着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就給你扣下了。”
“應該是。”葉佳妮點了點頭。
江燕繼續說:“反正當時同學的企鵝空間都是她的結婚照片,什麼大别墅,豪車,挂滿脖子的金項鍊、金镯子,還有堆成山的彩禮,可豪橫了!”
葉佳妮并不覺得意外,上輩子葉圓圓也是找個有錢人嫁了,隻是這輩子找的是個廠二代,雖然也有錢,但遠不及上輩子的超級富二代有錢。
“婚後天天曬鑽石戒指、項鍊什麼的,還有幾個保姆伺候,日子可美啦!”江燕直言直語地說:“看得我可羨慕了。”
賀蘭:“有錢人的日子,誰不羨慕啊!”
江燕接着說:“可惜啊!天有不測風雲,她公公生了一場病,沒挺過來,死了!家裡的工廠和錢全落到了他們小兩口的手裡,突然天降橫财,那不得發瘋。那段時間,葉圓圓炫得啊,過個生日大辦宴席,遍請賓客不說,還花了過億請了歌壇的天王天後來唱歌慶生,那時候,在網絡上被瘋狂熱議,所有女生都羨慕瘋了,羨慕她嫁了個好男人,有三個小孩,簡直是人生赢家。”
“确實算人生赢家,”葉佳妮點頭表示贊同,而且有錢的時候,确實想潇灑一下,不過不同的人潇灑的方式不同,葉圓圓喜歡面子上有光,于是大辦宴席和請明星來唱歌。
而她自己,去國外旅行,要是看到喜歡的私人建築物,會花高價買下來收藏,有時候花的錢,比請明星唱歌還要誇張。
雖然她不喜歡葉圓圓,不過别人的人生,她不想幹預,随便她過得如何,反正不要來影響自己的生活就行。以前的恩恩怨怨,在之前已經做過了結了,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人生那麼長,葉佳妮更願意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人生建設中。
“要是一直這樣保持着,确實是人生赢家,可惜他們家頂事的是她公公,她那個老公隻知道吃喝玩樂,對工廠的事根本不上心,全交給底下人去做。”江燕說:“如果隻是這樣,廠子不說賺很多錢,正常運轉個十幾二十年,給他們家創造财富還是能行的。可惜啊,她老公是個傻的,不會經營就算了,竟然被人帶去澳門賭.博,一夜之間輸光了所有家産,啧啧,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結果沒幾年就被打回了原形。”
“那世事挺無常的。”葉佳妮唏噓道,沒想到廠二代那麼不扛事,這就把家敗完了!
“是啊,”賀蘭說:“挺讓人唏噓的,跌得這樣重,換做我恐怕都要懷疑人生了。不過這種事,也挺多的,多得是有錢的人被盯上,然後想方設法地設套引你入局,讓你把家産全敗光,然後從中獲利。”
葉佳妮點了點頭贊同,當年他們剛拆遷的時候,村子裡多少突然乍富的人被騙去賭,剛到手的拆遷款,沒出兩個月就輸得精光,賭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賀蘭說:“我昨天還撞見她了,本來是去買鞋的,看中了一雙高跟鞋,讓售貨員幫忙拿合适的碼數試穿,結果售貨員甩臉子不理我,我這才發現售貨員是葉圓圓。
給我氣的啊,當場就走人,到别家去買去了。我作為顧客消費,難道還要看她臉色嗎?
買完鞋後,又路過她工作的鞋店,看着她跪下替顧客穿高跟鞋,背這麼佝着,我真覺得挺唏噓的,原來多風光啊!”
江燕當久了公務員,就比較實事求是,“也沒什麼好唏噓的,這都是各人自己求來的。她嫁人生子就算了,幹嘛非得中途退學?而且結婚後空閑的日子大把,也沒見她去進修個什麼學曆,要是去念了書,不至于這樣卑躬屈膝地在商店賣鞋,她既然選擇了靠人,那她靠的人倒了,她就得吃自己選擇的惡果子。”
她又實事求是地說:“你看我們,在這個年紀過得還算舒心,那不都是前些年拼命工作拼來的嗎?
總之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靠人不如靠己。高中的時候,我成績多差,吊車尾。
為了想成績好,我媽天天燒香拜佛,最後還不是我咬牙拼命學習,才把成績拉上來,考上了濱城大學。一句話,我感謝我自己。”
是啊,感謝自己,努力地闖過來了,才擁有了如今的人生。
葉佳妮舉起酒杯,“來,為我們自己幹一杯!”
“幹杯……”大家紛紛舉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