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雲有點心虛,不敢直視護士的眼神,因為她沒有錢交醫藥費,該死的莫老巫婆,打人就打人,居然還把她身上的錢和值錢的珠寶首飾搶了,害得她身無分文,連醫藥費都交不起。
今晚上先賴在醫院,等明天再繼續打郭老闆的電話。
護士給她換了藥,囑咐說:“柳思雲,明天你記得去拍個ct,然後回來我們繼續給你打針。吃飯的話,你自己去食堂吃,有消毒的碗筷。”
“我可沒錢。”柳思雲嘀咕了句。
不想護士耳朵尖,聽到了她說的話,“有人已經替你繳納了一萬元的醫藥費,你可以住到痊愈為止,繳納的費用也可以多退少補。”
“誰給我繳的?”柳思雲眼睛一亮,難道是老郭?
護士說:“是個年輕的男人,還到我們醫生辦公室問了你的情況,聽說你沒受什麼重傷,他就走了。”
“是不是長得又高又帥?”
“是。”護士毫不猶豫地點頭。
柳思雲心裡五味雜陳,沒想到竟然是姐夫來替自己繳的醫藥費。
當然,姐夫肯定是不願意來的,一定是姐姐的意思。
醫藥費繳了,柳思雲也就放寬了心,每天吃吃睡睡,打針吃藥養傷。
同時不忘給郭老闆打連環奪命電話,該死的,居然一個都沒打通,甚至最後還直接關機了。
很明顯,這是事發,姓郭的抛棄她,向那個莫老妖婆投誠了。
中午,柳思雲掉着個胳膊去食堂打飯,正排着隊,忽然肩膀被拍了下,回頭一看,一個黑黃黑黃的男人臉映入自己的視線。
“思雲,你怎麼在這?”柳大貴驚喜喊道。
柳思雲也是一怔,沒想到會在濱城的醫院撞見老家的人。
“你這臉咋啦?被人打了?”柳大貴關心地問。
柳思雲卻不太想搭理他,笑了笑,“我沒事,”她端着盤子到其他窗口去排隊。
柳大貴這邊已經排到他了,柳思雲走開去,他也就沒跟着過去,直接去打飯,等打完飯,再想找找柳思雲的時候,已經不見了柳思雲的身影,也就算了。
柳大貴她認識,常年在外打工,沒想到會在醫院碰見,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他一個常年在外的,怎麼會有心情管别人家的事。
但就是那麼湊巧,剛好柳大貴的家人從老家千裡迢迢地來看柳大貴,閑聊間談到了柳思雲也在這家醫院。
柳大貴的媽當即一拍大腿,“你不知道這思雲丫頭他爸媽在老家急得要命,怎麼都找不到她,已經被人堵上門來要債了,要麼還錢,要麼拿女兒抵,沒想到柳思雲跑到濱城來了。”
她說着起身,“我去給他們家打個電話。”
柳大貴攔着,“别人家的事,還是别管了。”
“他們家說了,要是發現他們家女兒在哪,告訴了,給三千塊呢。這錢你不稀罕,我稀罕。”
這天,柳思雲正躺在病床上吃水果,邊看着從隔壁小孩那借來的漫畫書,突然病房的門被推開,她眼睜睜地看着她父母,還有她大哥大嫂,以及二哥湧了進來,條件反射從床上蹦起來想逃,一把被她爸媽,還有大哥大嫂按住在床上。
“你個臭丫頭!你想往哪裡跑!”柳母上前來,邦邦地給了她倆拳頭,随即拿出繩子來,直接給柳思雲綁在了床上。
“放開我,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柳思雲奮力掙紮,但她一個人,哪裡是那麼多人的對手,直接被按住了。
病房其他病人也吓一跳,膽大地出來呵斥,“你們這是幹什麼?”
“我們是她父母,想幹什麼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管。”
柳思雲放聲大喊:“救命啊!救命啊!綁架啦!有人綁架!”
一陣鬧騰,醫生和護士都來了,最後協調之下,柳家父母給柳思雲解綁了,但柳思雲逃不開親緣關系,旁人管不了他們家的家事。
“你别想再跑了,”柳母吃着柳思雲從醫院食堂拿的水果,說:“等你傷好了,我們就直接帶你回去嫁人。你是我生的女兒,我讓你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死了這條想反我的心!”
柳思雲冷笑,“好啊!你們生女兒就是來壓榨的是吧?從姐姐那得不到好處,就盯上我,我以後要還管你們養老生病,我柳思雲一輩子當牛做馬,死了也就算了。可我偏不會如你們的意,想用我去換錢?做夢!”
“你到濱城這麼久,是不是有你姐的消息了?你這幾個月是不是跟她在一塊?”柳母目光銳利地逼問。
柳思雲諷刺地笑道:“我姐不是被你賣給那個姓杜的了嗎?問我?又不是我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