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他們一家四口過上了住豪宅豪車,揮金如土的生活,而我們,一個失蹤不見人影,一個剛滿十八歲,就被逼得嫁了人,沒有一分錢的嫁妝,而且還把彩禮全部扣下來了。那個我,在夫家就是被買過去的奴隸,可以随便打罵。從年頭到年尾,身上沒有一塊皮膚是好的,沒有吃過一頓好飯。”葉佳妮掉下了眼淚,憋了多年的委屈,在這一刻無法控制的傾瀉而出。
葉霆雲愣住了,“佳妮,你……”
“哥哥你相信人生可以重來嗎?”
“我……”葉霆雲看着妹妹的眼睛,裡面流露出一種無法僞裝的滄桑,他将回來之後妹妹的各種行為串聯到了一起,發現那根本不可能是一個十六歲女孩的行為。
他之前也意識到了,隻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所以,你是重生而來的嗎?”
葉霆雲問的很小心翼翼。
“是。”葉佳妮直視着哥哥的眼睛,她需要哥哥成為自己的盟友,永遠堅定地站在自己這邊。
她反問:“那你相信我說的都是真話嗎?還是覺得我是個胡說八道的叛逆少女?”
“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話。”葉霆雲毫不猶豫地說。
哥哥攬住她的肩頭,輕輕地拍着,安撫着她,就像小時候,她受了委屈難過時,哥哥也是這樣安慰她的。
“告訴哥,上輩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是說,上輩子我沒有去追回你嫂嫂,沒有跟你嫂嫂在一起?”
“是。”
葉霆雲臉色異常難看,如果沒有去追回思雨的話,那就意味着思雨上了當,被姓杜的拐走了,會有什麼事發生在思雨身上,他不敢接着往下想。
幸好,幸好這一切重新來過了,他追回了思雨,思雨沒有受到傷害。
葉佳妮繼續往下說,說到了她高中畢業後,一滿十八歲,就被許莉逼着嫁了出去,嫁過去沒有一分嫁妝傍身,還把彩禮錢扣下,在新婚之夜,因為嫁妝和彩禮的事,遭到了老公和婆婆的毆打。
還有那長達27年的折磨,她每天都生活在地獄裡。
“爸呢?他不管嗎?”葉霆雲難以接受。
葉佳妮搖了搖頭,冷笑着,“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對他來說我已經是别人家的人,他除了勸和,還能說什麼?”
“可是你過得那樣不好,隻要他拿出一點點錢來,就能幫助你。”在葉霆雲看來,替女兒出頭,是一個父親該做的事,女兒被欺負,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事,為什麼爸他能冷眼旁觀看着佳妮被折磨那麼多年。
“他的心裡隻有他的新妻子,還有他們一起生的孩子。”葉佳妮難以釋懷,眼淚又湧了上來,“他就那麼冷眼看着我,日複一日地被家暴,被辱罵。我真的不明白,一個父親怎麼能像他那樣冷血?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啊。”
葉霆雲用力地擁抱了葉佳妮一下,眼中閃過愧疚,“對不起……”
“或許,他也想過拿一點錢給我吧。”葉佳妮擦了擦眼淚,自我安慰着,可眼中還是止不住地冒出恨意來,“可許莉太能拿捏人了,拆遷款到了爸的賬戶上不過一兩年,就被許莉用各種各樣的借口拿走,到後面家裡的錢全被許莉控制住了。”
“許莉在把我嫁出去之後,就徹底不裝了,把所有拆遷獲得的安置房賣了。用葉圓圓的名義買豪車,用葉奇的名義買别墅,徹底把錢變成了她的,杜絕了你和我再要回拆遷款的可能。”
“她們揮霍着我們的拆遷款,住别墅開豪車,雇保姆伺候,吃穿用度極盡奢華,甚至還有錢送葉圓圓去國外留學。”
“葉圓圓是誰?跟我們有半毛錢血緣關系嗎?她憑什麼吸我們的血,踩着我們攀上高枝?”
“壞人不是應該有報應嗎?可她們越過越好,葉圓圓因為留學認識了超級富二代,嫁入了豪門,帶着她媽許莉一起跨越階層,成了名副其實的上流社會人士。住更奢華的豪宅,開不完的豪車,有十幾個保姆伺候,每天睜開眼睛想的就是今天該飛去那個度假勝地遊玩。”
“她們過得好,自己偷着樂就算了,為什麼反過頭來,還要來嘲諷我已經殘破不堪的人生?”
“成功的她們高高在上,不加掩飾地嘲笑着我,好好的,怎麼就把日子過成了這樣呢?還真是可憐呢。”
葉佳妮永遠不能忘記,父親去世的葬禮上,葉圓圓用憐憫地眼神,對她說這樣的話。
“哥,我真的好恨!好恨!”
葉霆雲擡手撫着葉佳妮的後腦勺,希望以此安撫着她激動的情緒,但此刻,他也難以壓制内心瘋狂湧起的憤怒,“不怕,這一次,他們絕對不能摧毀你的人生,我們要把我們的一切都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