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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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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珠珠不用來。”素言抗議道。

“對啊,憑什麼。”琪琪格起哄。

“因為她是大妖怪。”雲菩端起過濾的肉湯,開始往盤子裡倒,“沒必要讓她見到我們這麼草台班子的一面吧。”她挖苦巫婆,“哪個正經朝代的欽天監正使養了一屋子菌,篩了七年的藥,花了二十五萬紋銀,沒一個成的。”

後半句自嘲的話她咽了回去。

——哪個正經朝代的皇帝在上朝前先在巫婆的小作坊給她倒三百八十四個肉湯凍闆子。

——哪個皇帝窩囊成這副模樣。

事到如今她有點後悔和巫婆吵架,還說巫婆“那麼多錢扔河裡還能有點水花,給她卻是一點響都沒聽到”,如果有後悔藥,她願意收回這句話,她再也不想往一個又一個的盤子倒肉湯,等湯結凍了再往上邊塗那些散發着窒息氣味的菌——而且還要加藥。

禮儀叫她克制,不能對巫婆發火,而作為皇帝的尊嚴卻讓她思考要不要幹掉巫婆。

對于巫婆這種人,要麼供着,忍氣吞聲,有求必應,要麼隻能斬草除根,絕對不能讓她流落到對家之手。

在她點第九十六個盤子時,她還真想到了一個殺掉巫婆的好辦法。

就在此刻,巫婆卻走進來宣布,“給你看個好玩的。”

巫婆指揮蘿蔔和娜娜将一個巨大的轉子搬到桌上,“這是我離菌的。”她按着轉子,拿着她剛煮的神奇藥水,“這是一種膠水。”随後她拿着勺子把瓶瓶罐罐勾兌到一起,扔進她轉子裡,死命踩着轉輪,吱嘎吱嘎了半刻鐘,氣喘籲籲地拿出來那個小瓶子,“你把小孩子放在最上邊,甩上個半刻鐘,女孩子在最底下,沉底了,男孩子在第三層。”

說着,她又掏出第二個小瓶子,“這是白玉京的膠水,同樣,小孩子放最上邊,靜置一夜,能落下去的都是女孩。”

“你怎麼能确定底下的是女孩子?”她接過巫婆手裡的小瓶,仔細觀察着。“胖乎乎的男孩子可能也很重。”

“呃,我拿兔子,小貓和小狗試了一下。”巫婆又把小瓶子拿走了,“别亂動,這瓶子七十二兩呢,可真貴,剛剛生的那窩小貓也都是女孩子。”

說罷,巫婆得瑟的顯擺着,“還想在我面前裝神弄鬼,哼。”

娜娜看着素言同小茉視線交鋒半晌。

最後她們達成了一個變态的共識。

甚至,這是一種連她都覺得有點過分了的想法。

她遲疑了,很想裝死,假裝自己讀不懂小茉的視線,她應該及時的介入,勸阻茉奇雅,制止素言,這種行徑和玄武門之變還不一樣,玄武門之變還能精心粉飾,倘若茉奇雅這麼做,當真她不知道史官應該如何落筆。

但該開口時,她退縮了,她害怕反噬,害怕反撲,她不敢承擔這種後果。

扪心自問,她覺得她是一個善良的人,可事情真的落到她頭上,她所學到的一切都告訴她,去滅門時要記得把雞蛋搖散黃。

連懵懂的蘿蔔都被迫卷入其中。

衆望之下,她隻好率先清清嗓子,“能問你一個稍微,就是,嗯,有點,嗯,算了,一個非常猥瑣的問題嗎?”

“什麼?”巫婆舉着管子,對陽光望去,美滋滋的哼着歌,絲毫沒有覺察到這張圓桌微妙的站位已經變了。

她如同桌上的一盤菜,秃鹫扇形散開,包圍了她。

“假如說,”蘿蔔接上,“假若有一個男孩子。”

琪琪格開口,“他最小多大年紀可以當爹?”

“管子裡的小孩子能放多久?”素言問。

最後由年年完成進一步的逼問,“能像你養菌似的養這麼大一罐子嗎?”

終于在這一刻,茉奇雅正式對巫婆開價,或許她并不是不明白教授這一名詞和巫婆這一蔑稱之間的差異,隻是在此之前,她覺得巫婆僅僅是巫婆罷了,在她心裡,薩滿唯一的用處大概是開戰前在點将台上跳大神——她是那種少有的什麼都不信、什麼都不怕的人,總之,她遞了報價,“教授,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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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日朗背手站在廊下,“沒記錯的話,府上是你當家。”

慕容仙的女兒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她沒有絲毫引人注目之處。

“是。”慕容靜言恭敬地回答,“靜言平日裡幫阿娘打理些家務。”

“那他如何越過你,把藥下進的飯菜?”薩日朗問。

她可以問的更直白,為何慕容靜言沒有碰有問題的那碗湯。

“他沒有越過我。”慕容靜言的回答稍出乎她的意料。“他動手的時候我知道。”

“你便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薩日朗皺起眉。

如今這樣局面,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很煩躁的埋怨慕容靜言。

“母親驟然變卦,他心懷怨恨,娘娘究竟在漠東能待多久沒有人知道,這一切會維持多久,我也不清楚。”慕容靜言上前半步,“母親隻引薦他于軍前,軍中從将認他不認我,他此舉隻是一個添頭,糾集部将,清君側,為棟鄂東哥報仇,自立為王,這才是他的本意。”

她說到此才擡眼,“隻是他沒料到軍中彼此積怨已深,這才給了賀蘭尚書把手伸到母親軍中的機會,他隻是算錯了這一步。”

“再者,我若是在母親面前揭發他,母親隻會覺得我容不下他,郡王小姐,”她注視着薩日朗,“在母親心裡,他可以殺我,可我卻不能害他,我如開口,死到臨頭的是我,您還要問我為什麼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

“那若他得手呢?”薩日朗轉過身,“你本有機會阻止這一切。”

截止到此刻,她仍拿不準這是不是慕容仙母女合演的雙簧。

“他若得手,”慕容靜言還是那般的乖巧,說了句噎了她好一會兒的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罷了。”她禮貌的進屋探望了一下慕容仙。

跟所有人希望的結局不一樣,慕容仙的倒黴兒子不懂藥理,他隻成功的把他娘弄了個半死不活,甚至未能把他娘藥傻。

這半死不活裡面還摻着了八成稱病在家避風頭的成分。

不過她倒是不覺得慕容仙是故意的了。

看見慕容靜言的時候,很顯然,慕容仙的視線變得有幾分黯然,又有幾分複雜,隻是這對如今真相依為命的母女誰都沒主動開口去說些什麼。

假裝半死不活的慕容仙隻是拉着她,想問關于延齡的傳言,“好些日子沒見到延齡了。”

假裝不知道慕容仙裝病的她回答,“她和巫婆一樣,挺怕生的。”

事實上,賀蘭延齡這個崽種一點都不怕生。

“晚上吃啥。”延齡坐在書案後,悄悄翻薩日朗放在抽屜裡,企圖尋找零食。

老師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不吭聲,不接茬。

“我不想燒飯。”延齡可憐巴巴的說。“老師,請我吃飯吧。”

一刻鐘後,她後悔了。

薩日朗根本不管她和金墨之間的尴尬,把她一起帶進宮了,給她劃拉了點吃的叫她去一邊的桌子,“吃去吧。”

要說薩日朗看不起她吧,偏偏這菜在金墨動筷前扒拉給她的,若說瞧得起她,又叫她找地方自己吃去。

她撇撇嘴,無奈又懦弱的端着她的碗和盤子走了。

然後她在偏殿等薩日朗這個讨厭的女人等到了後半夜。

起初她真的以為薩日朗和金墨之間的關系是戰敗者與勝利者的微妙,後來她懷疑,多半在那之前這倆就在一起了。

她們那代人解決問題的辦法是在一起,就好像沒什麼不能通過這種行為解決的紛争,這簡直讓人無語。

——最起碼她不會在跟人角力的時候晚上還跟故事裡的對家一起過夜。

“為什麼啊。”出了門她抱怨。

不過好歹老師還是有點良心的,還記得回家前找她。

“不為什麼啊。”老師換了身衣服,發尾濕漉漉的,“在我們看來,你們這些小孩才奇怪的不得了。”

“搞不懂。”延齡垂着腦袋。

倏然薩日朗往左邊一拐,繞到往西六宮走去。

“你幹嘛?”她走着走着一回身人沒了,這又倒回去追。

薩日朗在樂器上的造詣或許到了“曲有誤,周郎顧”的水平,但她的教養顯然完全是另一碼事,加之她下午去找慕容仙了,猜延齡都不用猜,肯定老師這會兒心情不太好,這一晚上她一直能從老師臉上看出薩日朗真的很想找個出氣筒來罵,可惜一直沒找到這個大冤種——在她手握虎符和花牌後,老師對她居然展現了驚人的素質,終于,薩日朗逮到了一個絕妙的機會,循着樂聲來了永和宮,抓到倒黴小宮女,隻不過,這個宮女是個熟臉——是那個眼盲小宮女。

立刻薩日朗揪着她,把她拽到門前,“去,告訴她,這什麼狗屁玩意,這是哪家的春江花月夜,一個音都不對也是相當了不起。”

“我不去。”她扒着門框,“這很沒禮貌,她們是钺國人,我……”

薩日朗猛地推了她一把。

她腳底拌蒜,絆到了門檻,字正腔圓的說完了那句罵人話,同時摔了個臉着地。

“誰?”瞎眼小宮女茫然地站起身。

“我,”她深吸一口氣,字面意義上灰頭土臉的爬起來,幹笑中用了多年前抽簽得到的假身份,“禦膳廚房,呃,大殿尚……言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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