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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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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姓大家中紀氏曆代為後,族女皆以美貌著稱;紀參知也是罕見的美人,容色姿儀萬裡挑一,她曾聽梅梅說過,當年待字閨中,紀正儀名滿京華,先帝也曾親口說過,鳳儀宮方得配此顔色。

隻可惜到最後紀參知的腦袋也沒能睡在中宮的玉枕之上,而是三年内從中書舍人一路升遷至次輔之位。

紀參知沒有穿官服,她穿了一身家常的湖水綠裙子,裙擺流光溢彩,宛如正陽翡翠。

“一時也是了無頭緒。”阿娘對紀參知是十分尊敬的,二人分了主客,但阿娘也沒有坐在上首的位置,而是和紀參知相對而坐。

她有些嫉妒又有點豔羨的看着紀參知。

随後她脖子一緊。

楊姨揪着她,悄無聲息的穿過内室,愣是走了耳房的一個小門,把她從屋裡提溜出來了。

“喂。”她也顧不上禮節,當然,失禮的明明是楊棋。

她抗議道,“你幹什麼?”

“走。”楊棋牽來她的那匹小灰馬。

官家明裡暗裡希望她再度出仕,以節制河南道兵馬,她沒答應,但官家倒是把戰馬先送來了——不過也沒想到,小灰的用途是帶着靜姝逃跑。

“上馬。”她把缰繩遞給靜姝。

靜姝簡直就是個二傻子,她愣了愣,“為什麼?”

“不想下獄的話,就走。”她說,“要不你也去漠西好了,去找娜娜,你們關系不是還不錯嘛,讓娜娜勸雲菩收留你,她手底下人犯事也不差這一樁了。”

靜姝的事可大可小。

在新鄭,那可是震驚朝野,自晉以來,皇帝以孝治天下,靜姝犯的事輕則斬首,重則淩遲。

在漠西上城,感覺那邊娘很重要,爹就是一個可以死的消耗品,這事根本稱不上犯事。

——言而總之,她不知道靜姝信不信她娘,反正她不信諸葛文,就沖諸葛文隔三岔五跟喻七打情罵俏的那股勁,在諸葛文心裡,說不準靜姝連喻七一根頭發都比不了。

“我為什麼會下獄?”靜姝果然問。

“你覺得你娘會給你扛着嗎?”她反問。

花廳裡諸葛文來回踱步。

“我也明人不說暗話。”紀愉不得不直說——不知道諸葛文是故意裝傻,還是她并不怎麼擅長推敲話裡話外的意思,這讓她有幾分懷念起雲菩,鬥争是一種優雅的藝術,所有的話都不該說盡,可現在諸葛文逼着她明說,“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你得嫁人,我要自污,朝中文武這才能接受與你我同席,不論情由,也不究其根本,你怎麼做,我都能理解。”

諸葛文站定,看着她。

“延齡的事,也算是我對信國的一次試探。”她徐徐說,“崔氏,終究是太師,先帝說崔家滿門忠烈義士,沒想到當真是忠烈了,我想我知道你怎麼看這件事,是,我也覺得活該,可先帝遺诏,崔太師配享太廟,你我知道,上城更知道,她們當年的右丞相崔子清正是崔氏嫡支,倘若她将延齡革職,也算是給我們一個交代,我也會覺得許多事,并不是那般迫在眉睫。”她拿起茶盞,消磨着時光,給諸葛文一些思考的機會,“但她直接将賀蘭延齡升為了兵部右尚書兼右都督,太和殿學士,她什麼意思?”

“你要幹什麼?”諸葛文打斷了她的話。

“我并不要你背叛官家。”她擡起手,“我要你效忠官家,因為我也隻是為官家盡忠,但如若,官家此番北伐回不來了呢?你當真要坐視華夏衣冠,盡落賊寇之手?我要問你,往來官文,書函,信國太常皇帝落款的名姓是什麼?她,姓棟鄂。”

她直視諸葛文,“我不是在要挾你,無論你答應與否,七公子是病逝,老夫人聽聞消息,氣血攻心,沒救過來,京兆府上下都會長着同一根舌頭,我幫你,是因為我也是女人,我知道你的為難,同朝為官,我想和你做個朋友。”

話說到此,她已經絲毫不在意諸葛文的回答了,因為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這世上隻留給了她一條路,同樣,也隻留給了諸葛文一條路。

#

孔芙芷也不知道遇到雲菩到底是一樁幸事還是徹頭徹尾的不幸。

她的待遇比鄭珏略好一些,考慮到她跟雲菩沒什麼恩怨——根據鄭珏一些支支吾吾的過往以及時不時聽聞的流言蜚語,鄭珏摻和了立儲之事,但也僅僅是略好一些。

雲菩似乎很喜歡随便抓差,行事裡透着一股子無所謂。

她是傍晚到了南疆,趁清晨進的城,且她到的時候其實天還早,可雲菩很罕見地在這個點起來了。

更罕見的是她在練武——不過,一點都不意外的是她順便劈了點柴。

若不是雲菩平時裡佩刀不離身,弩不離袖,她都快忘了這個鬼地方隻要是個認字的女人肯定都是行伍出身。

“你吃早飯了嗎?”雲菩的寒暄總是挺奇怪的。

“還沒有。”她說,“我直接過來了。”

“挺好的。”雲菩覺得孔芙芷真乖。

雖然孔芙芷很有個性就是了。

“不好。”孔芙芷如實道,“我又累,又餓。”

“找你來是有一件事。”雲菩道。

“好的。”孔芙芷回答道。

“你想知道是什麼事嗎?”她收回劍,把柴撿起來,堆到一起,順手把卷刃的劍扔了。

“不管什麼事,您已經打定了主意。”孔芙芷抄着手,站也沒個站姿,“我呢,也沒什麼好去處,”她眺望着遠方,“我已經沒有家了,流落在這裡,你是我的主家,您的吩咐,我當然要辦,也沒什麼挑活計的餘地。”

“可能需要你辦,”她沒有把話說死,“也可能不需要你。”

孔芙芷點點頭,“那好,需要我的時候,知會我一聲就可以了。”她說的灑脫,人卻沒有徑直離去,“不過你允許我留在内閣,自拟名号,也算是聘我做個幕僚,我還是想多一句嘴。”

“說。”她又站定。

“你究竟想怎樣的形态存續?”孔芙芷問她,她的官話說的很生硬,語序颠三倒四,也不怪金墨說她連官話都講不利索,“我的意思是這裡。”

“這不是這個時候應該考慮的問題。”她反手張開扇子,經扇面上的倒影看着孔芙芷,“這還太早。”

“你做的許多事情,會成為被遵從的先例。”孔芙芷又說起了中州話,“不過我猜你沒那麼在意親貴的想法。”

“嚴格來說,我也不算這裡人。”她别回扇,轉身,說的是光鮮的場面話,“所以這裡到底變成什麼樣子,和我沒什麼關系。”

内心深處,她知道,她這麼做有點險,事情會變得棘手,甚至她有點後悔,這麼幹确實心裡痛快了,可是腦子倒是痛苦了。

不過說到底,隻要确保官職和爵位在女人手裡流淌,問題就不大,因為女人不會生那多的孩子。

“倒也是。”孔芙芷沒有深說。

她也當這段對話沒發生過。

她一直在等薩日朗找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偷偷地去對素言進行一番威逼利誘,企圖猥瑣的帶幾千兵馬,沖出紅崖,單騎去行刺哥舒令文。

甚至,她覺得,現在是草原的雨季,前幾天連着下雨,最近終于晴天了,薩日朗會不會今晚給金墨一個兵谏的驚喜。

結果薩日朗的精神狀态和竹庭一樣感人——是的,她忘記了,現在她和金墨的關系和她年輕的時候已經完全不同了。

她還記得那時雖然她很氣憤的把金墨尊為了皇太後,可人們還是更信賴金墨。

所以,薩日朗有事會沖着金墨發作,因為娜娜她那可惡的媽認為她隻是一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也派不上用途,隻能幫倒忙。

不料在這裡,薩日朗爆發出了驚人的冤有頭,債有主,非常過分的奔着她來了。

事發當時她正在回三天前就該回的信,隻是回信這活和批折子一樣痛苦,她回了兩封就拿起刀,切水蜜桃。

她剛把桃子的皮削了,一把刀直接插/在了她的書桌上。

真倒黴,她拿着桃子,心想,這個桃子看來要便宜琪琪格了。

“站起來。”薩日朗說。

“要是在中州,”茉奇雅把琪琪格叫過來,給了她一個削皮的桃子,這個孩子吃水果從來不吃皮,大概本來是想喂自己的,“你這叫行刺,尤其你還是帶兵的将領,這是犯了大忌。”

“面刺寡人之過者,誅九族嗎?”她挪用了珠珠的爛話。

“好像有點不太恰當。”茉奇雅擦擦手。

“去洗手。”她說,“不要弄髒我的刀。”

“你竟然覺得我是主帥,”茉奇雅這個小孩有時候挺讨厭的。“可真是榮幸之至。”

“你想和哥舒令文合作,”她拄着刀,“而我懷疑她才是害死我娘的真兇,所以我想殺了她,現在意見不一的是我們。”她提雁翎刀,指着茉奇雅,“不是我和金墨,也不是我和素言,你既然想當這個皇帝,就要學着怎麼做一個真正的上殿,我們用上殿之間的方式解決這場紛争,所以,拿起刀,回答我的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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