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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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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合攏傘,為紀悅解下披風。

掙脫披風的束縛後紀悅甩開廣袖,一襲長衣曳地,“梅梅她們走了。”

紀三慣會裝模做樣,将消息瞞到今日,還做驚愕模樣,“是麼?”

“你和我裝傻嗎?”紀悅冷笑。

“那就騙騙你,”紀三磨着墨,松煙墨的味道浸滿整間書房,面前白紙一字未落。“我不知道。”

“我已經弄不清你想做什麼了。”紀悅抄着手,站在書案前。

“好問題,”紀三淡淡說道,“我也不知道。”

一時間四下寂靜,隻聞落雨,未及,紀悅揮揮手,示意侍女都下去。

“這不像你。”她說。

“可能我反常罷了。”終究紀三放下筆和墨,擡眸看着她。

“你這個時候把梅成雪放出去。”紀悅說,“她素來和紀鴦交好。”

“說下去。”紀三看她的視線總帶有着審視和垂詢,這種視線與神态再熟悉不過,說到底,紀三是孩子裡最像父親的存在,他們總是渾然天成的高高在上。

隻是她不是吳下阿蒙。

起初她初接觸庶務,如井底之蛙乍見天光,而紀三是拉她上來的那根繩子,她隻能緊緊的抱着紀三不放,那些時日,她怕極了紀三,害怕紀三不認可她,害怕紀三再擇一個傀儡,害怕許許多多的東西,她隻想得到紀三的認可,仿佛這樣,她便于紀三生死與共,并非棋盤上一枚可供随意丢棄的棋子。

如今她在春光下呆的時間太長了。

她是紀氏嫡出之女,除官家禦命外,還有外祖家的助力,此時兵荒馬亂,各地叛亂疊起,兵馬就是保命符,多一支兵馬,便多一份生機,母親和兄長已逝,與紀氏的聯姻除她外都是廢筆,因此外祖會不予餘力地保她,至于官家,紀三絕頂聰明,惜乎妄想宏圖大計。

紀三不是傻子,當然官家也不是。

“紀三,回答我。”她坐下,反客為主,質問。

“有上好的凍頂烏龍。”紀三隻是望着筆墨,“也有雀舌,你要喝什麼,自己倒些吧。”

“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嗎?”如今的紀二當真是一身反骨。

紀愉隻是搖搖頭。

或許紀二看出她心緒不甯,狀況也不好,隻是紀二一貫都是得理不饒人的,哪裡會放過這種好機會,施施然起身,堵在她身前,“你有多少把握,人家會按你料想行事。”

“沒有任何把握。”她隻是靠着椅子,仰着腦袋倚着,“我做事一定要圖什麼嗎?”

她和紀二之間不複從前,其實她們都知道許多事都是不得已行之,本是為了給彼此一個解脫,可不料私下裡相對仍是尴尬。

而她倒黴就倒黴在她比紀二年長些,知道的事也多些,所以她會避嫌,會離紀二遠點,平時也躲着點,可紀二就偏偏是喜歡說着說着話非要貼過來的那種怪人。

這就導緻她躲多遠,紀二往前貼多遠。

紀二死命往前湊,“你又賣什麼關子。”此刻她洋洋得意,“你以為我看不穿你嗎?你一直都是這種人,你覺得,天底下就你一個頂聰明的人。”

當然她知道紀二的猜測是對的,假若這是一場比武,雲菩是一個好對手,這種人好對付也難對付,因為隻能和她以陽謀交鋒。

紀二冒着大雨來這一趟隻是為了逼她承認自己漏算,棋差一招,“倘若偏偏不如你意呢?”

她對紀二的容忍是有個限度的,超過這個限度她就會破罐子破摔。

“你可要怎麼收場?”紀悅憐憫地看着紀三。

卻不料紀三突然挨到她面前,近乎臉貼着臉,說話間吐息如蘭,“紀二,如果我就是想把她弄走呢?什麼算計都沒有,純粹為了,把她從我眼前弄走?”

“你為什麼,”紀悅也不知道為什麼,匆匆退開些許,“要把梅梅弄走?你這一局,什麼都得不到。”

“是,”紀三是故意的,她快要和她靠在一起,臉貼着臉,“那天梅梅問我要不要……”她賣了許久的關子,長久停頓後隻道出耐人尋味的一個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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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啾擡起頭。

滿廳佳麗紛紛回首,聞聲默契地讓出一條路,衆人視線盡頭是那位名喚梅成雪的女子。

綿綿時常提起她,據說梅小姐名冠京兆,無人出其左。

女孩子有時會有些微妙心思,如今她年歲漸長,她能輕微品味到那欣賞又夾雜矛盾的心情,比如說此刻,這些原本在叽叽喳喳唠閑嗑的女孩子往旁邊退讓,理容整裳,并非是方便梅梅和雲菩攀談,而是不想被梅梅比下去。

娜娜生來妩媚妖豔,側顔最為好看,因此,對上梅梅,她不自覺地略側身站着,常來做客的一個叫做素言的女孩活潑明豔,偏偏下巴起了個痘,連忙拿手遮着。

而梅梅,很顯然,她就是存着攀比的心來着,否則何必盛裝而行,至于她到底是在和誰暗地裡比較着,估計是雲菩。

但很可惜,雲菩一直都是一個性格有點怪的女孩,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論相貌,梅小姐與她伯仲之間,隻是梅小姐善于打扮,精心搭配的衣裙配上花钿钗钏,無一不精緻,但她卻是對什麼事都漫不經心。

雲菩隻是懶散的枕着手臂,躺在她的身邊,齊腰的烏發散着,像緞子一樣展開,又遮掩玲珑身軀,随後,忽然又擡手,摸了摸她的發心,順手還把鼠鼠抓了過來。

鼠鼠還是比較喜歡雲菩,在她手心裡就會變得很乖。

“幹什麼要發呆,你們快去和鼠鼠玩吧。”說完,才緩緩起身,對上梅小姐,“那便是以訛傳訛了。”

“當然,流言蜚語是不可信的。”梅成雪四下裡打量着。

北朝的皇庭和京兆截然不同,甚至和靠近邊境牧民的居所不同,此間堂屋梁挑的極高,一層一層的壘上去,四五層高,又喜歡用玻璃,淡色牆尖頂琉璃瓦,瞧着有點像舶來畫上的西陸宮殿,進了門是寬闊的廳和盤旋的樓梯,即便是這間起居室,卧房外也是敞亮的廳。

“我也很困擾呢。”雲菩理了理長發。

梅成雪禮節似的微笑,實則局促不安,甚至,她很想打卿小鸾。

延齡說過,卿小鸾其人,一天至少得挨三頓打。

現在她才理解這句話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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