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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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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真的隻能灰溜溜的、猥瑣的、不體面的,側了側身,從門口鑽了進來,同時,在心裡咒罵自己的一念之差——峨眉刺到底哪裡不好?

尚書海蘭對她的問候就是她這幾天的真實寫照,倒黴的都讓她有點相信,會不會真的是紀鴦的可惡阿娘在作祟。

隻見海蘭提着一個桶,起初她并不知道這個桶是用來做什麼的。

直到海蘭跟她打招呼,問候完一扭頭,就對着桶吐了起來,這會兒她才注意到海蘭的肚子大了起來。

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她心想。

貞純不是個善茬,但論段位,那還是得說姓鄭名字裡帶玉字偏旁的大忽悠。

“好些日子不見,”貞純明知故問,語聲溫柔至極,“你去哪裡啦?”

“我呀,也沒去哪裡,随便走走,”她坐下,“倒是聽說,家裡很熱鬧。”

“隻是一些小事,”貞純道,“事關您的庶妃,想來,你也應當知道了,是不是呀,孔小姐。”她做作的回頭,卻又一時沉默。

因為該死的海尚書又吐了,她吐完一抹嘴,虛弱地說了一句非常耐人尋味的話,“這裡有人味,嘔——”

假如這句話是從薩日朗她們嘴裡說出來的,那就是真可怕了,從海蘭嘴裡說出來隻是有點好笑,讓她忍不住懷疑這算不算一種隐晦的抱怨,指責身邊有人昨晚沒洗澡。

“你要不先出去待會兒?”雲菩算當真無話可說。

但海尚書又來勁兒了,“不,我沒事,這就是孕吐,早飯吐出來就好了。”

可她的病症在于,她吐完還要再吃兩口。

“你接着說。”她盯着海尚書的早點,也有點想吃烤年糕。

賀蘭貞純其實和甯郡王她們沒有什麼兩樣,話裡話外翻來覆去的也就那麼個意思,平平無奇,甚至都不如華夷之分這種質問,來的令人窒息。

“對啊,你們應當懷疑,應當持有這樣的疑慮。”雲菩支着頭,她坦白說,“我母親的确姓衛,是陳國的宗室,或許,承平妃也來自中州,我不知道,那是我出生之前的事。”

貞純望着那張和老師極其相似的年輕面龐,有一刹那的失神。

老師也總是這個樣子,眉眼帶笑,氣韻溫和,連說話,聽在耳中,猶如觸摸絲綢。

可終究,棟鄂茉奇雅不是老師,而且她腦子有病。

隻聽棟鄂茉奇雅飛快地說,“中州的女子确實很擅長幹那樣的事,也算有這樣的劣迹,假若承平妃真的姓楊,那倒解釋了她為什麼生下了我的父親,的确,劣根難斷,可是,”她話鋒驟然間一轉,“我隻喜歡女孩子。”

“你說什麼?”她訝然。

“我和小姑娘在一起過,從此我無論精神上,還是身體上,我都接受不了男的。”茉奇雅是真的臉都不要了,“所以,你這種質疑,是沒有必要的。”

“那我又怎能知道,你腦子裡沒有一個如秦始皇嬴政一般,千秋萬代的夢想。”貞純說話确實挺講究章法的,堪稱步步為營。“生兒育女,又是很簡單的事,也沒必然需要你在生活中容忍一個男子,與他共起居。”

雲菩端起茶盞。

至此,她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努力和貞純掰扯她已經選擇落飾,落飾這一決定,從禮法上講,她即便後悔了,生育了子女,她的子女隻能算作私生,在律法上不再具有繼承皇位和财産的資格。

另一個選擇就是她後來發現最有效又最快捷的答複。

對付像貞純和甯郡王這類人,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承認自己是個喜歡女人的變态。

這時候她們反而會目瞪口呆地反過來勸她,說什麼一些諸如“你還年輕”、“孩子會有的”和“一定能克服”這樣的話語。

“你會這麼想,是因為,你從未在軍中呆過。”雲菩柔聲說,“你也沒有和女孩子相處過。你要不要先找個小女伴,在一起過幾天,再來問我呀,而且,你再也不用擔心你會生兒子,陷入兩難的境地了。”

素言覺得,茉奇雅是真的很狡猾。

她先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通過耍無賴的離譜方式正式堵住了貞純的質疑,當然,在她離譜的宣稱自己喜歡女孩子的時候,所有人都隻會關注這個,一時間甚至忘掉了她身份上最大的問題是她娘的姓,随後,她正式安置了裴妃母女。

“我一直很喜歡裴妃娘娘,但她是我的長輩,因此我尊重她的意願,”隻聽茉奇雅說,“她會以王太後的身份生活在信國的宮廷,我也會繼續給予裴妃娘娘女兒公主的頭銜和待遇,”她倒也知道給自己留個後手,沒有把所有的話都說死,飛快地給了可能會有的私生女兒一個位份——公主,“來日經由選秀确立的儲君,改稱親王。至于衛淑媛,我要求你們像尊重我一樣尊重她,她的女兒昭甯郡主将會依從祖制,繼續于帳前效力。”

總的來說,她還算了解茉奇雅的。

因為果不其然,退班後,茉奇雅第一件事就是問她,“衛明殊女兒叫什麼來着?”

“年年,華年年。”素言一腦門官司,随即還質問,“你的記性是魚嗎?”

“當然不是。”雲菩很溫和地沖她笑了笑,站起身,望着鄭珏,“有一樁舊事,我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

鄭珏非常自覺地讓開半步,“你們慢慢聊,我先行一步。”

隻可惜茉奇雅并不是沖孔芙芷來的。

“你曾對金墨娘娘進言,你有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間延綿子嗣的方子。”茉奇雅先是盯着禦案上的折子發呆,而後擡起視線,“你甚至,還進獻了丹藥。”

倘若她不夠了解茉奇雅,她此刻會以為這是一個天賜的絕佳良機,聯系到茉奇雅今日的荒誕言論,她大可認為茉奇雅枉負盛名,不過是區區外強中幹之徒,她若不取而代之,簡直是辜負天意。

但這麼長時間裡的相處,她真的足夠了解茉奇雅了。

以她對茉奇雅性情的了解,她當即心下一沉,覺得自己要完了。

“當然,”茉奇雅一襲黑裙,裙擺袖擺的刺繡都是火紅的西番蓮,自秦之後,沒有皇帝會着黑,或許,在她心裡,她不亞于秦皇,這或許也是她選擇黑裙的原因。“我并不會叫醫官打開你進貢的藥,驗一驗成分,但是鄭珏,這是無數人的幻夢呢。”她輕聲,如呢喃般的言語,“造夢之人鄭小姐,你和信國的孽緣,這才是個開始。”随後吩咐,“帶她走。”

“我要掉腦袋了嗎?”鄭珏此刻還抱有一絲僥幸。

赫連素言微笑着安慰她,“怎麼會呢,我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野蠻人。”

隻是到了城中,鄭珏覺得,這一切還不如掉腦袋呢。

出門時,她還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她的預感隻有不祥成了真。

隻見素言與一名被她稱作寒鴉的女子攀談,須臾,寒鴉登台,“姐妹們!”她擂鼓升帳,高聲說,“這是來自東陸的奇異人忽蘭小姐,她是女娲的後人,為我們找到了女子如何獨自延綿後代的丹藥!任何一個族群對另一個族群,任何一個國度,對另一個國度,做下諸如他們對待我們的事情,都是刻骨銘心的血海深仇,此仇不報,祖輩難以瞑目,世世代代,隻要有一個族裔仍活在世間,都要報仇雪恨,至今,我們容許他們仍活在世間的原因,不是我們忘卻了祖輩的血淚,徹骨的仇恨,是我們需要共同完成生兒育女的職責,但現在,有了忽蘭小姐,我們再也不需要他們了,那姐妹們,我們該怎麼做?”

“報仇雪恨。”她抽出佩劍,直指蒼天。

鄭珏絕望的環顧左右,在高呼報仇雪恨的人群裡,她隻想問候茉奇雅的母親、父親、祖父、祖母,總之,所有的親戚。

“你們知道那是毒藥吧。”她沉默片刻,壓低聲,對同樣冷眼旁觀熱血沸騰人群的素言說道。“那才不是什麼偏方秘藥,那是鶴頂紅,我承認了,你把我抓起來吧。”

在鼎沸的人生和癫狂的世界裡,似乎隻有她和赫連素言才是個正常人。

但赫連素言終究,是茉奇雅的手下。

赫連素言握住她的手,“您怎麼能這麼說呢,您是信國的救星,是值得名垂青史的送子鳥,那怎麼能是鶴頂紅呢?你一定是歡喜壞了,我們等你這一份神奇的藥劑,等了太多年了,要是殷商之時就有你這一味藥,如今世道,誰尊誰卑,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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