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東哥落馬,她立刻張弓搭箭,拼着硬挨東哥副将一刀,她也将這箭朝地放了出去。
“現在你是真無嗣了。”她換手翻弓,格住兜頭劈來的第二刀,正要搭箭,娜娜一槍把副将巴音從馬上挑下去了。
“你沒事……噗哈哈哈。”娜娜看東哥滿地打滾,立時不關心她了,笑出了奇怪的聲音,有點像鴨子叫,嘎的一聲,“你怎麼射中了那裡!”
“你這是射得準還是射的不準,離譜。”娜娜擡手按在她肩上,不小心碰到了傷口。
“啊疼。”她趕緊躲開。
“十八般武藝,樣樣稀爛。”娜娜明明自己也被拉了好幾道口子,連腿上都被拖了一道,卻一定要損她。
“我沒有。”茉奇雅辯解道。
“騎射還需要再練練。”娜娜說,“你這準頭歪到外婆家了。”
她猜茉奇雅是故意的,但這不影響她損自己的小尾巴。
她們追到白銀屯,就随東哥他們去了。
雁山是戈壁,再遠馬沒草吃要餓肚子了,再者,馬也已經很累了,這是一批最好的馬,再追下去,她們回去要麻煩了。
“我是不是能說他不舉,”娜娜突然冒出來了個想法,“我們沒有圓房,他不行,這下東哥可不敢在大會上展現雄風。”
“你也可以随便抱養個小孩,”雲菩摟着馬脖子,她沒力氣的時候就喜歡這麼趴在馬上,“說是他的崽。”
“很好。”娜娜說,“讓我再思考一下。”
她們晃悠回了賽罕城,進城茉奇雅先去搶了根糖葫蘆。
她和茉奇雅如同兩個冤大頭,蹲在城根,直到茉奇雅把那根糖葫蘆啃完,這才去大營,召集諸人——而且茉奇雅去搶糖葫蘆的時候還問她要不要吃,令她徹底沒忍住,賞了茉奇雅一個白眼。
“十五歲以上的男的全殺了。”茉奇雅處理事情的辦法很有金墨簡單直白的作風,她沉默很久都沒想出來一個好主意,最後還是和金墨一樣,殺了了事。
“女人也可能反。”娜娜提醒道。
“他們參與其中,為東哥搏殺,肯定或多或少對我有質疑。”茉奇雅說。
“對,他們比女人能吃。”娜娜還是很了解茉奇雅的。
而且很快茉奇雅想到了一個絕頂聰明的賴賬辦法。
有個冤種提議要女戰俘。
從茉奇雅問第一句話起,娜娜就知道她兜裡還剩多少錢。
“還有誰想要?”茉奇雅問。“想要的舉起左手。”
有一些對茉奇雅性格和信國财政狀況心裡有數的人沉默了,他們未必不想分,隻是敏銳的猜到了來者不善。
很快,茉奇雅随手一指,對親兵下令,“舉手的都砍了。”
“大可汗分封五國,我們都是同胞。”雲菩站起身,“棟鄂東哥心存反志,對我父親不敬,對我不敬,你們受他蒙蔽,偏聽偏信,反抗于我,長生天寬宏大量,菜……”她抽冷子想不起來母親的那個送嫁将軍叫什麼了。
娜娜正偷着轉過身喝水,誰知茉奇雅突然說,“菜狗将軍勸我,上蒼是仁慈的,我們祖上曾經并肩作戰,我将給你們一次額外的機會,你們戰敗了,是俘虜,是奴隸,但因我們都是金帳的族民,棟鄂的後裔,為信國殺敵二十人,可以除奴籍,殺四十人,你們的一個孩子,可以跟着你們不再做奴隸。”
她差點嗆死。
“他不叫菜狗。”散場後娜娜叫喚。
“我知道。”雲菩揣上些銀兩,“我想不起來他叫什麼了。”
娜娜沖她翻了今天的第三個白眼。
“我帶你去找醫生。”雲菩拉上娜娜,她們稍微處理了下傷口,換了常服,就溜上街。
她送母親回新鄭時受過一次傷,一直好不起來,後來琪琪格幫她找了一個出名的醫生幫她處理了一下,這才慢慢恢複。
那個醫生叫忽蘭,足智多謀,治療傷病很出類拔萃,隻是不會開方用藥。
碰巧忽蘭家住賽罕城,她就想順便把忽蘭帶回去。
雖然忽蘭有時候出的都是馊主意,但叫她随軍處理傷口真的很方便。
她真的按忽蘭自己說的方位找到了一家店鋪,可沒有挂醫館的招牌,一進去,迎面一股蜜餞糖果的味道,沒看見尋常醫館裡的藥匣,櫃子裡擺的糖球。
很快,娜娜給了她第四個白眼。
“有人在嗎?”雲菩問道。
過了會兒忽蘭從簾子後邊鑽出來,“哎。要買蜜餞嗎?”
“想找你幫忙處理傷口。”雲菩察覺出不對勁,卻不得不硬着頭皮說,“聽城裡人說,你是從中州來的醫生。”
“啊……”忽蘭撓着頭,“我确實是中州人,可我不是大夫,我從前是縣裡的仵作,驗屍的。”她拉開一個抽屜,掏出幾枚山楂糖球,放在掌心,“來,多漂亮的小姑娘,姨姨送你點好吃的,快帶你阿娘去找大夫吧。”
雲菩現在非常想把琪琪格的腦袋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