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點頭:“嗯。”
裴晚秋:“來附近考察項目,就近過來看看你,肖筱說想你了。洗吧,一會兒起了風要感冒的。”
“啊?哦。”十月慢慢轉身,彎腰取水,剛取了一瓢,回頭看向裴晚秋。
裴晚秋坐在屋檐下的闆凳上,木桌上用菜蓋罩着半個西瓜,他拿刀切了兩條,西瓜在外面放了許久,溫度已經和外界的溫度一緻,吃起來口感并不好,裴晚秋吃了一口,微微皺眉,感到十月的目光,擡頭,微微疑惑:“怎麼了?”
十月張了張嘴,說道:“你等我一下,井裡還有瓜。”說罷轉身,繼續洗澡,他其實剛剛想說的并不是這個。
裴晚秋靠在牆上,微微眯着眼,似乎在休息,眼睛的焦點卻随着十月的動作在移動,一點一點,細緻的打量十月。
視線這種東西,是無形的也是有形的。
十月不知怎麼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明明天氣并沒有降溫。回頭,卻見裴晚秋似乎在淺眠,十月抓了抓頭發,加快了洗澡的速度。
裴晚秋嘴角一點一點勾起。
傍晚,起風了。
天氣預報說明日有雨,看天氣似乎能下起來,好在地裡的麥子已經收完了。
夏季,十月一般都在院子裡敞天的廚房做飯。冬季太冷的時候,會在客廳的爐竈上簡單做些吃的。
端出最後一道湯。
院外似乎有汽車的聲音。
十月擡頭一看,隐約看到了張特助的身影,不知他怎麼沒留下吃飯,還是他看錯了。十月帶着些疑惑走進客廳。
客廳的中央擺着一張飯桌。上面有菜有飯,還差十月手中的這碗湯。
裴晚秋起身要接,十月忙繞了一下,躲開他的手,放在桌上,碗很燙,對于十月來說可能沒什麼,要是到了裴晚秋手中估計能把他燙傷。
俗話說:食不言寝不語,但在裴晚秋這裡好像并沒有這個規矩。
裴晚秋:“十月最近在忙什麼?忙的連我的……我和肖筱的電話都不接了。”
十月:“忙着麥收。”
裴晚秋:“累不累?”
“做慣了,還行。”
“我看你肩膀上又紅又腫,怎麼弄的?”
十月擡了下右肩:“這個啊,抗麥子壓傷的。”
裴晚秋微微皺了下眉:“家裡有藥油嗎?”
“有哦。”
裴晚秋:“一會兒我幫你擦,按摩一下消了腫才能好的快些。”
“不用,我擦過了。”
裴晚秋輕輕一歎:“看來十月是嫌我笨手笨腳了,這些我确實是沒做慣。”
“沒有,就是些小傷不礙……好,一會兒就麻煩裴先生了。”
裴晚秋眼角染上笑意:“不麻煩。”
“剛剛是張特助來了嗎?”
裴晚秋點頭:“對。”
十月:“怎麼沒留下吃飯?”
“他還有事,送了些東西就走了。”
“哦。”
……
夏天,天黑的晚,八點之後天色才慢慢黑下來。明天可能真的會下雨,傍晚時分,一層黑雲慢慢壓下來。
天氣既悶熱又潮濕。
趁着零星有些光線的時候,裴晚秋在院中擦了擦身體。
十月家裡沒有空調,一是節約,二是老房子的線路不行,空調功率大,帶不起來。
兩人坐在院中納涼。
屋裡悶熱的待不了人,十月建議裴晚秋去鎮上或者縣城的招待所居住,裴晚秋懶懶的,說好累,不想折騰。
偶爾吹來一陣涼風,帶走一絲悶熱。
十月曆來不招蚊子,似乎裴晚秋這種好看的,香香的,白白的人特招蚊子喜歡。他不時的煩躁的怕打着身上。
十月拿着蒲扇,搖着,既搖了風,也驅散了蚊子。
煩人的蚊子跑了,裴晚秋眉頭舒展,微微眯着眼,像一隻慵懶的貓。
十月不知自己怎麼會這樣想,換了隻手,繼續搖着。
裴晚秋不時的替換他。
*
夜深了。
看不到的蟋蟀唧唧吱吱。
兩人回屋準備休息。
裴晚秋說有些渴有些熱,想吃冰的。這大晚上的,村裡的小賣部早就關門了。十月提議要不吃些冰鎮西瓜。
裴晚秋說好。
十月去外面水井中取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