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道:“我叫裴安甯,是裴洛書的二哥,這裡是裴家。”
聽到這個回答,施陽月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他松了一口氣,着急問道:“裴洛他人呢,他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裴安甯一頓:“裴洛?”
施陽月說:“嗯,打死不叫書,平白漲一輩。”
笑意漫上眼睛,裴安甯認可道:“你說的對。”
施陽月:“還有,我記得我的這裡……”他按着胸口,說:“這裡好像開了一朵花,對啊,我開花了,心髒開花人是會死的吧,我怎麼沒事?二哥?我是在做夢嗎?難不成現在是夢,其實我已經死了?……”他自然的開口叫裴安甯二哥。
裴安甯眼神溫和,仿佛擁有一種讓人心安的魔力,慢慢的施陽月語調降了下來,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抱歉啊二哥,我太着急了。”
裴安甯搖頭:“不會。你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施陽月搖頭,“裴洛呢?他在哪裡?二哥,我到底怎麼活下來的?”
“醫學發達。”
“二哥……你會騙人嗎?”
“不會。”裴安甯微垂下眼睛,側身往外走,“雖然沒有不舒服,但還是随我一起去檢查一下吧,我們路上邊走邊說。”
施陽月踢了踢腿,确認雙腿不再發軟後,快步跟上去。
163.
房間外延伸出一條寬敞的走廊,右側錯落有緻地排列着幾間屋子。再往前,一座旋轉式的樓梯口映入眼簾。
施陽月與裴安甯并肩緩緩走下樓梯,裴安甯邊走邊詳細地向施陽月叙述了他們抵達基地後見到的一切。
裴安甯:“我們到達基地時還是有些晚了,那裡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死人,層層疊疊,猶如人間煉獄。……洛書抱着你倒在血泊裡,我們以為你們也出事了,還好,你們雖然傷的很重,不過人都還活着,但情況不容樂觀,我們立刻将你們轉移到飛行器上,帶了回來。
前日,你的情況好轉,我們便将你移出了醫療艙,洛書的情況比你稍微重一些,目前仍在醫療艙中接受治療。别擔心,根據目前的治療進展,我估計再有兩天他也能離開醫療艙。……抱歉,我們應該早點找到你們的。”
施陽月:“二哥,這怎麼能怪你呢,多謝二哥。”他沉默一陣,問道:“除了我們,那個基地裡還有其他人活下來嗎?”
裴安甯搖頭:“我們一找到你們就立刻離開了,裴家隻帶回了你們兩個,至于其他生還者,也許有吧,軍方的人正在善後,我稍後讓青故問問。”
施陽月:“……嗯。”
裴安甯扭頭看向施陽月,“還有朋友在那個基地嗎?”
朋友?楚宮阙……嗎?原本是,現在呢?開花前看到的那抹笑究竟意味着什麼呢?施陽月沉默的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他擡起頭,說道:“也許不是朋友了,二哥,我一會兒能去看一眼裴洛嗎?”
裴安甯微笑着,伸手在施陽月的頭上按了按,“當然可以,但你得先去做個檢查。”
頭頂的力道十分舒适,施陽月眯起眼,揚起嘴角:“嗯。”
164.
施陽月向來壯的跟頭牛一樣,平日裡也活力十足,他恢複速度也快,一系列檢查下來之後,除了有輕微貧血之外,并無大礙。
施陽月敞開上衣,露出的胸口上有一道約五公分長的細長紅痕,那是一道已經愈合的傷口。此刻,除了微微泛紅,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疼痛,這應該就是那日藤蔓撕裂、開花的地方。
他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反複按壓着那道紅痕,多次确認。
施陽月擡頭看向裴安甯,聲音驚訝、詫異:“二哥,我這裡真的真的開花了。”
裴安甯點頭。
施陽月繼續問道:“那花,究竟是什麼啊?”
裴安甯輕輕搖頭,疑慮道:“我們也不清楚,還需進一步研究。”
施陽月驚歎道:“哇,我孩子都沒生呢,就先生了一朵花,我真是天賦異禀,得天獨厚,無與倫比,骨骼驚奇……”
裴安甯不由自主的想笑,咳了一聲,又忍住了。
施陽月擡頭望向裴安甯,他的聲音天生帶着上翹的尾音,聽起來活潑又有喜感:“我居然活下來了,我還以為必死無疑,我都準備給裴洛托夢多給我燒點紙了呢。”
裴安甯終于忍不住笑出聲。
施陽月從床上跳下來,系上扣子,說:“二哥,我們去看看裴洛吧,裴洛是不是也在這裡?”
裴安甯:“等等。”
他喊住施陽月,示意屋内的助手出去,等人都走開之後,裴安甯看向施陽月的眼睛,神情認真,語氣嚴肅,“陽月,先等一等。”
施陽月:“怎麼了二哥?”
裴安甯:“這些話其實不應該由我說,但是我還是要多嘴提一句。”
施陽月看着他,靜靜的等着他開口。
裴安甯說:“你知道洛書是什麼嗎?”
施陽月遲疑道:“……男人?”
裴安甯失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施陽月驚訝道:“他不是男人?不可能啊,他站的那麼快!”
裴安甯扶額歎氣,“聽我說。”
施陽月:“哦哦,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