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蘇真羞怒交加,爆紅着臉吼道:“滾蛋!”
13.
兩人打打鬧鬧來到三樓。
這一層已經有許多人入住了,人聲鼎沸,充滿了青春的氣息。
他們即将就讀的高校名為未來大學,寓意:成為未來,創造未來。
“303,303……就是這裡!”施蘇真邊走邊念叨着,待看清寝室大門上鑲嵌的兩個名字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
施陽月從身後探出腦袋,看着突然變得僵硬的施蘇真,打趣道:“真真,你怎麼了,死機了?”
施蘇真緩緩地轉過頭,臉上的表情僵硬得像個木偶,“這個閻王怎麼也住這裡?”
施陽月一臉疑惑:“閻王?什麼閻王?”
施蘇真指着寝室門上的名字,一個施陽月,一個裴洛書。
施陽月仔細咀嚼着室友的名字,突然笑道:“裴洛書?裴洛書……這可真是個會占便宜的名字!”
施蘇真卻垮下臉,豎起兩根手指,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們這一屆今年有兩個留級的,一個我,另一個就是這個裴洛書。”
施陽月毫不走心的鼓掌,“恭喜恭喜。”
“喜什麼喜!”施蘇真煩躁的撓頭,“你不知道,這個活閻王可不是個好惹……”
請問這個世界上最尴尬的是什麼?是吃方便面沒有佐料,還是蹲完坑發現沒有了廁紙?其實都不是。最尴尬的時刻,莫過于在背後說别人壞話時,卻被人當場聽到了。
咔——
伴随着一聲輕響,那扇灰色的寝室木門在施陽月他們眼前緩緩打開。
14.
一張絕美的臉出現在眼前。
又美又冷,宛如一尊精心雕琢的冰雕人偶,美得令人窒息。
施蘇真打了一個激靈,尴尬的打着招呼:“嗨……哈,哈,裴同學啊……我們又是同學了……哈哈……”
裴洛書的目光輕輕掠過施蘇真,沒有開口,便徑直走開了。
施陽月收回仰起的脖子,手動合上嘴巴,好奇地問道:“诶,不是,我這室友到底有多高啊?”
施蘇真抖了抖,拉着施陽月進屋,說道:“有197吧。”
施陽月眯起眼睛,露出壞笑:“說七不說八,幸福你我他。”
施蘇真一臉茫然:“七和八怎麼了,又不是叽……吧?!好你個混蛋!!在這坑我呢!”說着就撲向施陽月。
施陽月靈活地躲過,還飛踢了一腳。
施蘇真也不甘示弱,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
等到打鬧告一段落時,不僅施陽月的行李箱被弄得七零八落,連室内唯一收拾整齊的床鋪也被糟蹋得如同豬圈一般。
施陽月的床鋪還沒鋪呢,這個床鋪是誰的不言而喻。
施蘇真順了順淩亂的頭發,一溜煙跑到門口,嬉笑道:“回見啊,不送。”
15.
施陽月盤腿坐在地上。
看着滿室的淩亂,他剝了根棒棒糖叼在嘴裡,煩躁的想着補救辦法。
他眼睛四處張望,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整個人嘿嘿笑了起來。
裴洛書去收發室拿快遞,不多會兒就回來了。
他推開門,不禁一怔,以為自己走錯房間了,他下意識的退出去,待看到門上的名字,才确定沒有走錯,這确實是他的寝室。
他帶着一絲疑惑再次慢慢走進屋。
施陽月坐在自己抹布一樣亂糟糟的衣服堆裡,仰頭對他燦爛一笑,“裴洛,你回來啦,以後我們就住一起啦,我叫施陽月,請多指教啊!”
裴洛書看向光秃秃的窗戶,發現窗簾竟然不翼而飛了。不,不是不翼而飛,而是鋪在他的床鋪上。
地上散落着許多衣物,每一件上面都是令人難以忍受的褶皺。裴洛書的手指微微顫抖,恨不得立刻上前将這些衣服從室友屁股下面扯出來,再好好熨一熨。但他生生忍住了這股沖動。
他一點一點将目光從衣服上撕下來,開口說話,聲音清冷,卻很好聽,還有點咬牙切齒的勁兒,“你做了什麼?”
施陽月揉揉耳朵,笑道:“沒做什麼啊。”
裴洛書繞開他,一點一點來到自己的床鋪前,一點一點扯開也許有很多灰塵的床單,一個如同豬圈般的床鋪出現在他眼前,他第一次體會到頭暈目眩的感覺。
裴洛書将殺人的目光轉向地上的施陽月。
施陽月見狀,歉意地嘿嘿一笑,小心翼翼的提議道:“我再幫你疊疊?”
“不必!!”裴洛書甩下窗簾,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門。
施陽月心虛的摸摸鼻子。
16.
“想換寝室啊?讓我看看。”宿管翻看着檔案,“房間嘛,倒是還有幾個空着的。不過作為留級生,學校規定是不允許随意調換宿舍的。除非嘛,你能捐一棟樓給學校,那我倒是可以去跟校長說說,給你特批一下。”說完,宿管惡劣一笑。
裴洛書閉了閉眼,想到自己現在身無分文,别說捐一棟樓了,連下個星期的飯錢都還沒着落,他隻得歎了口氣,“303……其實挺好的。”
宿管得意地笑道:“對吧,我分的宿舍怎麼會出錯呢?乖孩子就應該乖乖聽話。行了,快回去吧。”
裴洛書:“……老師再見。”
“再見。”
……
裴洛書再次回到宿舍,眼前的景象讓他有些愣住,地上那一堆亂糟糟的衣服不見了,全部轉移到了對面床鋪。
他自己床上的窗簾也不見了,亂糟糟的被子雖然被人努力重新疊了疊,但看起來比鹹菜卷還要糟糕。
他慢慢擡頭,隻見罪魁禍首正穿着鞋站在飯桌上,伸長了腰,正在挂窗簾。
裴洛書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怎麼回事,竟然一眼就看到了室友腰間的肉,白皙且充滿光澤,線條也極其好看。
他慢慢垂下目光,不再多看。
且不提這個。
無論什麼都改變不了室友穿着鞋子踩在飯桌上的事實!!
裴洛書好看的臉緊繃着,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的鞋!”
施陽月一愣,“啊,抱歉抱歉,我沒注意到。”他光想着補救了,一時竟忘了這些,說着,他趕緊甩掉兩隻鞋,穿着襪子踩在桌子上。
??
這和穿着鞋有什麼區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