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昭和程彧二人一路南下,但卻時不時聽到西圖要攻打天慶的消息。
程彧聽聞後隻微微一笑,并未放在心上,可景文昭卻愁的睡不着。
半夜,她起身走到庭院中的石凳上坐下,而聽聞動靜的程彧從隔壁的屋子走出坐到了她對面的石凳上,“還在想西圖的事?”
看景文昭并未說話,程彧拿起石桌上的黑子落到棋盤上,而景文昭手肘支在石桌上,單手托着下巴,看着空中的那輪圓月。
程彧獨自對弈,他拿起棋盒中的白子,說道:“西圖近年來雖漸趨穩定,但這幾年天慶國力增強的可不止一星半點,他們若是想要攻打天慶,還要掂量掂量自身實力夠不夠格。”
而景文昭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眼前的棋盤。
半晌後,“啪”的一聲,程彧執黑子落于棋盤之上,這讓景文昭沒有焦點的眸光聚焦到了棋盤上,她看了一會兒說道:“故布疑陣,引蛇出洞,這一招可用金蟬脫殼來破。”
程彧擡眸看了景文昭一眼,說道:“還有一招也可破。”景文昭擡眸看向程彧,程彧笑道,“願者上鈎,如果不上鈎呢?”
景文昭明白程彧的意思,他是想告訴她,烏恩可能是想用攻打天慶的消息,引她“這條蛇”出洞。
烏恩想要知道她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
畢竟,曾經她父親陳太醫,就曾用她假死讓她死遁。而知道這點的烏恩又如何不懷疑她可能假死呢?
但是,這也僅僅是他們的猜測,萬一烏恩真想要攻打天慶呢?
雖然她已不是天慶的皇帝了,但……
她看向程彧,說道:“我知你意,可我不敢賭,天慶百姓的日子剛稍好了些,我不想再因小失大。”
程彧搖了搖頭:“這個‘小’對我來說可比天大。”他拉起景文昭的手握在手心,“在我心裡,你比任何人都重要,天慶可以沒有你,但我,不能沒有你。”
程彧眸光溫柔的看着她。
景文昭的心不由自主“撲通撲通”的越跳越快。為了遮掩自己的害羞,她猛地站起身,背對着程彧說道:“花言巧語。”
看到她已經羞紅的耳朵,程彧眸中都是笑意。
程彧站起身從後面摟住景文昭,才發現她穿着單薄,他眉頭微蹙:“穿的太少了,”然後一把将她打橫抱起,向屋内走去,“夜半天涼,小心受了風寒。”
程彧将景文昭放到榻上,為其掖好被角後,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睡吧,晚睡于身子無益。”
等她輕輕嗯了一聲後,程彧起身就要向外走。
而景文昭卻拉住了程彧的衣角,他回身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