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停靈在其寝宮興慶殿。
是夜,北風怒号,屋檐上的清雪随風飄落,殿内白色簾帳随風而舞,立于牆角的白色火燭幾欲熄滅。
一個黑色人影踏着清雪慢慢走進了靈堂,待其看清殿中挂着的大大的“奠”字時,猛地頓住了腳步。
他腳步似有千斤重,不知過了多久,竟是沒再往前走一步。
一聲為不可察的歎息傳來:“你究竟還要我等多久?”聲音如裂帛般粗噶。
而黑色人影卻是猛地一顫,他回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他朝思暮想的人從暗處陰影裡款款走出。
程彧靜靜的看着她,竟是一動不動,好像怕聲音一大,她就會消失一般。
看他一動不動的看着她,景文昭再次歎了一聲,走上前去,牽起了他的手。
而程彧怔了一瞬間後,猛地将她摟在懷裡,力氣之大,好像要将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清松氣息,景文昭也擡起了手,摟住了他。
感受到他溫熱的體溫,景文昭的聲音微微顫抖:“你以為我恨你,還以為我現在當上了女帝,日子定是過的不錯,是不是?”
程彧微微松開抱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說道:“我知你恨我入骨,正因為如此,我不能、也不必再來打擾你。”
她靜靜的看着他,沸騰的熱血漸漸冷了下去,也松開了抱着他的手。
漆黑的夜色,寒冷的北風夾着瑩白的落雪從二人之間刮過,帶着刺骨的冰寒。
而程彧卻突然低下頭吻住了她,一遍遍糾纏着她的唇舌,火熱的氣息掃蕩着她的口腔,帶着無盡的思念,帶着深沉的愛意。
景文昭想要推開他,他卻任由她推他,自己固執的抱着她、吻着她。
她漸漸放棄了掙紮,由着他索取,她感受到他火熱的、霸道的,卻又帶着濃濃思念的吻。
她從不知他的吻是那麼的笨拙,上次他吻她還是在八年前,當時他中了春藥,她以為他當時那個粗魯的吻隻是因為藥物所緻。
想不到一向運籌帷幄、指揮若定的程彧,還如生手一樣笨拙。
由熱情似火到柔情纏綿,他緊緊摟着她,溫柔的吻着她,直到她軟在他懷裡,他才放開她的唇,說道:“但是今後,我不會再放開你。”
景文昭在他懷裡微微喘息,過了良久良久,她說道:“你可知祥甯早就将真相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