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知縣說道:“汝大人,就讓他去吧,看他也實在是關心主子。他畢竟是你的人,不随着你定是坐卧難安。”
景文昭眉梢一挑,而鐘離眸間卻帶了絲愉悅之色。
景文昭閉了閉眼睛,微微一歎。
罷了罷了,随他去吧。
僅僅一瞬後,景文昭睜開雙眼,微微點了點頭。
鐘離愉快的向前竄了出去,好像前方要面對的不是什麼危險,而是有好事在等着他一般。
景文昭搖頭失笑,緊跟了上去。
而景宇浩看着這一幕若有所思。
景文昭帶着鐘離,以及五名侍衛向左方堤壩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景文昭看到前方有四五個人正在挖堤壩,景文昭大喊了一聲:“幹什麼呢?”
不料,聽到聲音的幾人,頓時将手中鐵鍁随手扔到一旁,然後撒丫子跑走了。
景文昭看到堤壩已經被挖了一個大洞,河水随時就要沖破還剩下薄薄一層的堤壩。
景文昭也顧不上去追趕那幾人,忙去拿起被扔到一旁的鐵鍁便開始填補大洞。
鐘離及三個侍衛也有樣學樣的拿起鐵鍁開始忙活,剩下的兩人沒有鐵鍁可用,便去旁邊搬石頭扔進坑裡。
眼看臨時堤壩就要修補好,衆人都松了一口氣。
然而這口氣剛松了一半,堤壩上的一塊石頭突然微微傾斜,堤壩出現了一絲裂隙,河水順着那絲縫隙順流下來。
沒等幾人反應過來,堤壩瞬間就被河水撕裂出一個大口子,巨量的洪水倒灌而下。
恰好站在裂隙處的景文昭霎時被被卷進了洪水中,水流湍急,她站立不穩,被水攜卷而去。
而見到此幕的鐘離大驚失色,他大喊:“汝晟。”
隻見景文昭越來越遠,鐘離不顧一切的跳進了洪水中,奮力的遊向景文昭。
可在如猛獸般的洪水面前,人的力量微乎其微……
同陽城外。
在主帳外值守的白超看了看移動到中天的圓月,就快要子時了。
帳篷内燭光仍舊不滅,時不時傳來幾聲咳嗽,白超心裡歎息了一聲,他每日都會在帳篷裡收拾出幾塊染血的汗巾。
殿下的病是去年在西圖時,被陳昀射的那一箭所緻。若是以往,一個箭傷殿下養養便好,但是去年殿下的傷遲遲不見好轉,後來給殿下看病的大夫說殿下是憂思攻心,郁結于肺,本來傷的就是肺,再加憂思過度,便更不易好轉。
後來雖是好的慢一些,但也漸漸有好轉的迹象。但誰知前段時間出使了一趟西圖後,這病非但沒有好轉,卻有愈發嚴重之象。
他本想叫大夫再來給診治一番,但殿下卻忙碌的再未應承過。
白超正這麼想着時,突然,遠處有喧嘩聲傳來,難道是叛軍偷襲?
他提步便聲音傳來處走去,然而沒等他走幾步,有幾個士兵押着一個黑衣人走了過來。
白超回頭看了一眼馬冀,馬冀頓時樂了。“呦嚯,這來個娘們,是要給咱們開開葷啊!”
聽聞此話,白超回過頭看去,隻見被押着的黑衣人身段苗條,雖蒙着面,但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就能看出是個标準的美人。
而那美人聽到馬冀這麼說,頓時開罵:“閉上你那臭嘴,本小姐也是你可以随意戲耍的?”
馬冀頓時更樂了,他走到美人面前,一把拽下美人的面巾。“果真是個美人兒。”
說着便要上手摸美人的臉蛋時,景宇淳從帳篷内走了出來。
看到景宇淳走出,白超馬冀,以及押着柯秦秦的士兵頓時跪下行禮。
而柯秦秦就這樣靜靜的看着景宇淳,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倔強的仰起頭,不讓眼淚掉下來。
景宇淳輕揮了下手:“将她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