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瘦女子吃驚的看向矮胖男子:“你不是答應我隻要如實說了,大人們就會饒恕阿晟……”
三皇子威嚴的說道:“以他個小小的巡檢的身份答應你,讓陛下饒恕阿晟嗎?”
高瘦女子驚怒地看向矮胖男子,矮胖男子卻隻撇了撇嘴便扭過頭不看她。高瘦女子好似被抽幹了力氣般趴伏在地:“你騙我,你騙我……”
看來這一段戲,他們着實是下了功夫,景文昭估摸他們最起碼預演了不下十遍。
三皇子對皇帝抱拳:“父皇,那汝監副勾結外敵,證據确鑿,當除以極刑。”
還未等皇帝說話,景文昭便給皇帝磕了個頭,說道:“陛下,判刑前能否容臣先做個告别?”
“嗯。”皇帝颔首。
“謝陛下。”景文昭給皇帝磕了個頭,然後回頭看向高瘦女子:“可知在下是誰?”
高瘦女子擡頭,她好像才看到“阿晟”一般,此時看“阿晟”看向她,她雙眸含淚看向景文昭:“阿晟,”同時擡手伸向景文昭,一副戀戀不舍的神情,“我的阿晟……你如何會在這裡?”
景文昭點頭,演技可以,但有些做作,她對高瘦女子溫柔道:“你可愛我?”
高瘦女子一愣,随即便點頭,然後有些羞赧的低下了頭。
聽到此話就連三皇子也一愣,而景宇淳唇邊卻是噙着一絲笑意。
景文昭接着道:“你可記得我說你膚如凝脂,唇若丹霞?”
三皇子不悅道:“陛下面前,豈容你在此巧言令色?”
景宇淳笑道:“三哥,父皇乃天子,寬懷大度,海納百川,您就别再懷疑父皇的度量了。”
這話說的三皇子隻能閉嘴,他再若說,豈不是說皇帝器狹、不能容人?三皇子眸中憤恨之色一閃而過,笑道:“還是四弟思慮周全。”。皇帝的眸光卻是在兩個皇子之間繞了幾繞。
景宇淳神色自若道:“三哥過獎了。”
“我此番離去,家中的八十歲老母還需你幫我照料。”景文昭悲傷道。
高瘦女子擡頭,雙眸含淚看向景文昭:“阿晟,我本意是想要救你,奈何事與願違,你……安心的去吧。”說着擡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母親那裡你放心便可。”
景文昭點點頭:“你可記得我說我肩頸痛,你幫我按摩?”她對高瘦女子語聲柔和道。
高瘦女子又一怔,随即便點了點頭。
“我不舍與你分離,你……陪我一起離開,可好?”
高瘦女子含淚搖頭,仿佛想要與“阿晟”一起死,但由于世俗拖累,卻不能一般:“阿晟,家中老母尚在人世,等母親去了,我便去找你,可好?”
景文昭點點頭:“此生不能與你相守,我們來世再做夫妻,可好?”景文昭聲音有些哽咽。
高瘦女子又擡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然後點了點頭。
一旁的府尹看的唏噓不已,這是怎樣的人間真情啊!
景文昭接着溫柔道:“我後脖頸處有處紅色胎記,十分明顯,當時你我還開玩笑說你要幫我啃掉,你可記得?”
高瘦女子點點頭,随即有些羞赧的低下了頭。
景文昭苦笑:“幸虧當時沒讓你啃掉。我們相約,來世時你便再憑此尋我,可好?”
“好。”高瘦女子嗚咽:“阿晟……我的阿晟……”
“你可還記得那處紅色胎記是何形狀?”
高瘦女子一愣:“阿晟,我隻記得你有紅色胎記,但我實在記不清那是什麼形狀的了。”
景文昭好似一副極為受傷難過的表情:“我一直把你當知心愛人,”她慘笑,“你竟連我的胎記是何形狀的都記不清麼……”
高瘦女子擡起手伸向景文昭,好像十分内疚:“阿晟,我當時意亂情迷之下隻記得是紅色胎記……”
剛明白過來汝監副是何意的三皇子心裡暗道一聲不好,而景文昭不等高瘦女子說完,直接轉身,向皇帝抱拳道:“陛下,臣冤枉!”
“陛下,此女污蔑朝廷命官,其罪當誅。”景文昭磕了個頭。
高瘦女子頓時臉色煞白:“阿晟,你說什麼呢?”
“本人乃朝廷命官,豈容你直呼名諱?”景文昭回頭,對着高瘦女子眉頭一豎呵斥道。哪裡還有剛才深情款款、柔情萬千的樣子。
三皇子皺眉道:“來人,還不将此逆賊拿下。”
從外面走進了兩個侍衛,三皇子指着景文昭說道:“将此逆賊拿下,省的他在此混淆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