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宇淳轉身向府内走去,剛才被他拍手的侍衛馬冀,走到她身旁,将她的手綁住,雙眼蒙上,然後推了她一把。
“還不走?找挨揍是吧?”
陳昀:“……”
她被人牽着一路向前走去,也不知過了多久走進了一間屋子内,一進屋便聞到一股清新雅緻的氣味。那氣味沁人心脾,有些類似景宇淳身上的味道。
陳昀手被綁在身後,雙眼被蒙着,有人将她蒙在眼上的黑布解了下來,她不适的反複眨了眨眼睛,然後便看到坐于桌案後的人那張熟悉的面孔。
那人暼了她一眼,擡手端起茶盞抿了口茶,随意道:“以為換了走路的方式我就不知道是你了麼?拿來吧。”
即便是這不經意的動作,他做起來卻也優雅十足。
但是陳昀根本沒功夫理會優雅不優雅,因她此時已經意識到他果真是要找那塊金牌!而并非是要“選妃”。他果然夠狠,即便被他看一眼,他還記得她!陳昀不禁懊悔,也是她今日出門沒看黃曆,非要扮作乞丐裝扮,否則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什麼?”她裝傻道。
景宇淳譏笑:“還需要我提醒你麼?”他一擡下巴,身後的侍衛馬冀便上前要對她搜身。
陳昀幹笑道:“大人,大人,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哦?”景宇淳道。
陳昀點頭哈腰,谄媚之态做的十足,她說道:“大人,可說的是那塊……金牌?”
景宇淳示意她說下去,她跪下磕頭道:“大人,小的有眼無珠不識泰山,當時不知道是您,如果知道,就是借小的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形容之谄媚,令景宇淳蹙了蹙眉,陳昀身後的馬冀見狀道:“廢話少說!”
陳昀又磕了個頭,“是,是。”
“大人,小的将那塊金牌藏起來了!”她微微擡頭,偷偷睨了景宇淳一眼,顯得更加賊眉鼠眼。
“藏哪了?”景宇淳慵懶地倚靠在身後的椅背上。
“大人,小的就算說出來,大人也定是找不到……”陳昀道。
屋中落針可聞。
景宇淳敲着扶手,令氣氛更加緊張,陳昀覺得自己如果回答不好,他可能會要了她的小命。她接着道:“大人,不妨讓人随小人前去,小的将金牌找出……”
景宇淳嗤笑,“趁機溜了,是麼?”
陳昀谄笑道:“哪能呢?就是借小人天大的膽子,小人也不敢啊!”她以退為進道,“要不這樣,大人,您和小的一起去,小的當您面将金牌找出還您,您看可好?”
景宇淳握着茶杯,懶洋洋道:“馬冀,你和白超一起去。”
陳昀頓時松了口氣,但随即又聽到他說:“若不老實便殺了。”
便……殺了?
*
陳昀再次被蒙上了雙眼,被馬冀和白超押出了四皇子府,出了府外,才将她的眼紗解下。
此時陳昀有些迷茫,她不知該如何是好,那個金牌對她可有可無,就算還給景宇淳又能怎樣,隻是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乞丐,不是醫館周陽,難道直接去醫館将金牌拿出來?
那不就說明她又有一個“身份”被他發現了?但是就她觀察,她不給那金牌是死,給了也定然不會好過,上次的殺意還曆曆在目,她若是還給他的話,有可能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但若是有那個金牌在手,最起碼還有些談判的資本。
畢竟,就連給他喂口酒的妓女,他都可以一刀斃命,她并不覺得自己在他眼中與别人有何區别!
她領着馬冀白超直接去了城南安康街七号……
但在要到地方時,她突然捂住了肚子,說道:“二位大人,小的,小的瀉肚了!”
她表情十分憋屈,看樣子的确憋夠嗆,馬冀和白超互相看了眼,她接着道:“二位大人,前方那戶人家,我去借用茅廁一趟,二位大人不如陪小的一起去吧!”
聞言,馬冀和白超都露出嫌惡的表情,馬冀道:“惡人屎尿多,快點!”
白超突然福至心靈般對馬冀說道:“你去看着他!”
馬冀不樂意了,他道:“憑啥我去?你咋不去?”
陳昀捂着肚子,急得直跺腳,“二位大人,小的要憋不住了!”
白超不耐地擺擺手。
陳昀應了聲:“诶!”說完便提着褲子,像站起的□□般跑向那戶人家。
看到她跑步的樣子,馬冀和白超更加嫌惡了,馬冀道:“殿下的盤龍牌被這小子偷了,找了一個多月,才抓到他……”
白超又嫌棄地看了陳昀一眼,“這個猥瑣樣子……”
陳昀剛跑到門口,叩門,就打了個噴嚏,剛剛誰罵她?
俄頃,一個黑大漢将門打開,看到來人是個叫花子,問道:“要飯啊?”
陳昀故作高深道:“非也,兄台可是這家的夥計?家中還有個……珠圓玉潤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