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影一閃,有樣學樣一把扼住了老鸨的脖頸,老鸨在一個地方栽了兩次,臉頓時黑了,她也來了狠勁,罵道:“都愣着幹什麼,給我上。”
陳昀樂了,既然你自己不怕死,那我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她把老鸨當成肉盾擋在自己身前,輪番上來的打手們雖然聽老鸨的話,但也不敢向老鸨身上招呼,有十成的功力,能發出五成就不錯了,有的一掌或者一拳打出,被陳昀将老鸨突然擋在身前,打手們不得不退功收手……
但是陳昀不管老鸨的死活,招式大開大合,而且趁打手不備,雙腳輪番向攻來打手的下三路踢去,頓時人仰馬翻,慘叫連連……
老鸨連驚帶吓,再加上被人掐着脖頸,她此時已經是雙膝酸軟,再也站立不起來,陳昀也就勢收手,老鸨頓時癱坐在了地上。
陳昀一甩袍角,擡起一隻腳,踩在了老鸨的肩頭。
“老鸨子,證據呢?”
老鸨恨得咬牙切齒,大聲罵道:“你等着,我要宰了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我就拭目以待!”陳昀勾唇一笑,俯下身子,一隻手臂搭在擡起的膝蓋上,“不過,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老鸨側頭回看陳昀。
“何事?”
陳昀腳下更加用力,老鸨承受來自上方更大的壓力,再也承受不住地呲牙咧嘴。
“現在還不知道嗎?”陳昀笑道,“你說,我此時如果用一兩銀子買下這紅香苑,你可願意?”
到如今境地再不知道忘了何事,那老鸨也當真是愚鈍至極了——自己性命尚在人手,還敢威脅人?
但她仍舊出聲道:“你敢!”隻是氣勢上卻弱了很多。
陳昀笑意坦然,掐住老鸨的下颚,迫使她張開嘴,在老鸨尚未反應過來前将一粒藥丸扔進了她嘴中。
老鸨驚恐大喊,“你給我吃的什麼?”她邊說去摳嗓子眼,但陳昀哪能讓她如願,三兩下将老鸨的雙手背到了後背,然後将她提起,笑意溫柔道:“要命還是要錢?你自己選。”
“對了,忘了和你說了。”陳昀湊到老鸨的耳邊,輕聲說道,“剛剛給你吃的藥丸,一個月之内,如果沒有我的解藥,就會毒發身亡,過七日後,便仿佛有萬千蟲蟻啃食自己的血肉,再過七日便全身仿佛有針刺般疼痛,直至死亡你都會疼痛難忍,每日在榻上疼的慘叫打滾……最終全身潰爛而亡。”她笑的溫柔,眼波流轉,不明就裡之人還以為她在說什麼火熱情話,但老鸨聽着卻如墜冰窟,“而且死狀如得疫病般,隻要接觸到你之人,也會被你傳染,誰能知道你是中毒而亡?你說,這般死去,便是富可敵國,又有何用?”
老鸨臉色慘白,她渾身哆嗦,突然,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說道:“你騙我,你一定是貪圖我的紅香苑,故意騙我的!”
“你有沒有感覺到你丹田穴隐隐作痛?”陳昀道。
老鸨的意志終于被擊潰,她痛哭流涕,流出的鼻涕眼淚都抹到陳昀手上,陳昀反手抹到老鸨的衣襟上:“放心,你就是抹脖子放血,全淌到我身上我也不會被傳染,因為,我已經提前吃了解藥。”
老鸨仿佛再次抓住救命稻草般,猛地回頭看向陳昀。
“我求求你,把解藥給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隻要你給我解藥,你是不是要紅香苑?可以,我不要錢,讓給你,都給你,隻要救救我,讓我活下去!”老鸨說着嚎啕大哭。
陳昀思考了會,為難道:“這恐怕難辦了,你對我恨之入骨,我若是強行把紅香苑占為己有,再把解藥給你,你日後定會找我麻煩,況且,這藥隻要中招,便無藥可解,除非先服下解藥,否則隻能定期每月服一次解藥……”
老鸨仿佛被抽空了全身力氣,任由陳昀提着她,而陳昀也懶得提着她,任由她癱倒在地上。
半晌後,老鸨心如死灰般起身,擦了擦眼淚,說道:“隻要你每月給我解藥也行,我便将紅香苑讓給你。”
陳昀點頭道:“須得再加一條,你還做你的老鸨,隻要每月分我一半的份額便可,就當是你每月買的解藥錢。”
老鸨意外地看向陳昀,見對方不似虛言,方說道:“來人,立字據!”
陳昀和老鸨一一簽字後,陳昀将屬于自己的字據揣進懷中,随即扔給老鸨一粒藥丸,老鸨趕忙放進嘴裡。
老鸨今日被眼前之人軟硬兼施丢了“半壁江山”,卻也不敢有任何不滿,畢竟撿回了一條命已是萬幸。
陳昀讓老鸨領着打手們退了下去,隻餘自己站在原地,她側頭道:“公子看戲看的可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