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懿冷笑:“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你的朋友也避我不及,我不來這裡,又要怎麼才找得到你?”
“沒什麼事的話我要先回家了,你也趕緊找個地方休息吧。”
她欲從車頭處繞開他,但被一把鉗住了手腕,他這樣做過很多次,但沒有一次是像這一次一樣讓她感覺到了腕骨處尖銳的疼痛。
“放手。”
孟懿沒有動作。
“痛。”
孟懿松了手勁,隻是略略環住了她,這是一個元知知可以随意掙脫開的力道。
她甩開他開了車門鎖往主駕駛走去,“砰”的一聲,是副駕駛門關上的動靜。
孟懿已經安然坐在了副駕駛位上系着安全帶,她半俯下身子看着他:“你做什麼?”
男人理直氣壯道:“飛機到的海河市,沒車。”
她剛剛分明看到他手上捏着把雷克薩斯的車鑰匙,而這輛雷克薩斯LS此刻就停在旁邊的車位上。
元知知深呼吸兩次,刻意做出嚴肅的表情時有些冷然,但精緻的五官卻在冷臉下顯得更加靡麗:“下來,我給你打車。”
孟懿沒有言語,隻留給她一個不為所動的側臉,優越的鼻骨此刻看來顯得有些鋒利,一如他們過去冷戰的時候,兩個人都冷着一張臭臉僵持着。
但最後率先服軟的總是孟懿,這一次也不例外。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沒買到最近的機票和高鐵票,我開了八個多小時車過來,還沒好好休息過,再繼續就是疲勞駕駛了。”
即使知道他在搞苦肉計這一套,元知知還是不由自主的軟了心腸,畢竟......不能真讓人疲勞駕駛吧。
自覺不能放任這個危險因素到馬路上的元知知沒再說什麼,她坐進駕駛位發動了汽車:“到哪裡?給我一個位置。”
孟懿睨她一眼:“你把我拉黑了,發不過去位置。”
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她咬着牙,嗓音還是輕飄飄的:“直接給我說是哪個位置。”
“人民南路。”
元知知開了導航,整個車内一時間隻剩下導航裡傳來的機械女音。
“剛剛是在和誰吃飯?”
“你不是看見了嗎?”
孟懿有些牙酸:“隻有你們兩個人?”
“你跟他很熟嗎?都開始私下單獨吃飯了?”
元知知嘴角微動:“父母介紹的相親對象,你說熟不熟?”
“是嗎?”孟懿玩笑着,聲音裡藏着一絲刻意掩飾情緒後的不自然:“那看來是不可能了,你可不是會聽父母安排的人。”
“那可不一定。”
他怔愣,随後若無其事問道:“什麼意思?”
她語速緩慢,吐字清晰,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刺進身旁人的耳裡:“我們現在是在以相親對象的身份互相了解接觸,以後或許會是交往對象。”
甚至是結婚對象,孟懿很清楚她未盡的言語代表着什麼。
“别拿自己的婚姻大事開玩笑。”
十字路口車輛川流不息,他們短暫的停留在車流中,像是繁忙之中唯獨他們二人的時間被按下了暫停鍵。
她轉頭看他,認真道:“我沒有開玩笑,林先生提出來我們很适合組建一個家庭,無論是家庭還是個人我們的條件都很合适,我想了很久,他說的沒錯。”
“我已經答應了他可以試着了解看看。”
她過淺的眼眸如一泓清泉倒映着熠熠生輝的太陽光,分明閃耀着再溫暖不過的日光,孟懿卻隻覺得如被幽冷的黑夜注視着,心跌到了谷底。
下颌線緊緊繃着,瞳仁中的情緒翻湧最終又被表面的平靜掩下,他下意識取出一支煙,火機清脆的打火聲響起時他又挪開了煙頭。
最終這支煙也沒有被點燃,被夾在主人的兩指間,随着車輛的走走停停晃動。
元知知聽見孟懿說:“你們可以試試,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