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看着她，似笑非笑道：“所以就得拜托你啦。”

呃......江甯扯出一個笑，感覺這次的兩個當事人都好難搞，離開病房後，她在走廊裡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轉念一想，要不把紀竹叫出來問問？

“那個醫生，你在看嗎？”她小心試探道。

過了一會兒沒人應，系統也沒出來，江甯快要放棄的時候，腦海裡傳來紀竹的聲音，“怎麼了？”

江甯按耐住心裡的激動，“能不能給我一點指示？”

本以為對方會善心大發，結果得到一句冷冰冰的話：“不可以，這才剛開始，你自己探索一下。”

“哎呀醫生，這次情況太複雜了，我完全不懂什麼醫療糾紛，不敢亂行動呀，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江甯有點不滿，尋思紀竹就是生氣了，小心眼。

眼看又要得不到回應，江甯隻好硬着頭皮上，卻在進入電梯的那一刻聽到了紀竹那無奈的語氣，“你去院長那邊看看吧。”

“好的。”江甯微微勾起嘴角，屁颠屁颠往院長辦公室走，結果沒認清自己的身份，被秘書攔在外面。

“抱歉，現在不能進去。”

江甯微微皺眉，“我有事要跟院長說。”

秘書面露難色，“院長正在跟主任談話呢，您在外面等于一會兒吧，我去說一聲。”

“好吧。”江甯坐在椅子上，貼着牆悄悄豎起耳朵，要不是上一關欠了十萬，她還想再買點道具呢。

一分鐘後，秘書走了出來，對她說：“您可以進來了。”

江甯嗖地一下站起來，一想自己是調解員，得穩重一些，不然容易被裡面那些老油條帶偏，于是又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不緊不慢地走了進去，院長辦公室很大，還有專門的長餐桌。

院長是個頭發斑白、戴着眼鏡的老人，都這年紀了居然還堅守崗位，江甯上前跟對方握了握手，開門見山道：“方女士的訴求是，在本院做手術，并且希望得到賠償。”

“啊哈哈咱們先坐，先坐......”院長笑呵呵招呼她和周烨坐沙發上，秘書端茶倒水。

周烨坐立難安，盡管表面風平浪靜，但那雙手卻時不時摩擦着大腿，院長悄悄瞪了他一眼，這才老實。

客套完之後，江甯正要繼續說，院長卻先一步道：“本院無法給方女士做手術，但賠償是會給的。”

江甯攤手表示：“我也隻是來傳達方女士的訴求。”

周烨忍不住說：“她那個腫瘤太大了，我們院的醫生也無能為力！”

院長也點點頭，“而且手術的風險很高，當然了，也可以采取内科提出的保守治療。”

又開始互相扔爛攤子了，江甯維持住表情，說：“方女士點名要周醫生主刀，哪怕手術失敗。”

“什麼？！那女人真是瘋了！”周烨猛地站起來，氣得滿臉通紅。

“周醫生！”

院長一聲呵斥，周烨面露恐懼，哆嗦着又坐了回去。

江甯在一旁看戲，看不出來啊，這老頭嗓門還挺大。

“如果這樣的話，方女士需要在單子上簽字，手術過程中及後續出現任何意外情況，本院和主刀醫生概不負責。”院長重新擺出笑臉，對江甯解釋道。

江甯挑眉，看了一眼旁邊的周烨，“那主刀醫生就是......”

“是李醫生。”

“可方女士要周醫生主刀。”

院長幹笑了兩聲，眼睛死死盯着她，更像是一種警告，“李醫生的醫術很好，交給她，我很放心。”

瞧形勢不對，江甯隻好先退一步，也笑了笑，說：“好，那我回頭跟李醫生聊聊，全名是？”

周烨替院長回答：“李蘇葉。”

江甯點點頭，發現周烨臉上閃過了一絲慶幸，再去看院長，還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樣。

李蘇葉......醫術那麼好的話，怎麼沒當上主任呢？

江甯沒有把這句疑問說出來，心想哪怕是醫院，肯定也免不了勾心鬥角，她通過系統找出這名醫生的個人信息，在看到聘用形式那一欄時，一切都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