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司盯得緊,他并不想多此一舉的立刻處理掉小林氏,但趙銘卻迫不及待地要求他履行兩人的約定,幫他除掉小林氏。
再加上花朝節那日小林氏對他姐姐出言不遜,他便動用了雪針蛇,之後也将首尾清掃幹淨,沒讓明鏡司查到線索。
小林氏死了有一段時日,果然沒有任何人察覺到異樣,本來他以為一切結束了,誰知還是發生了變故。
很快,薛明堂找到了書房中的兩個暗格,一個隐藏在挂畫後面,一個隐藏在書架後,被一堆書擋着。
第一個暗格裡放着一個匣子,裡面有一摞銀票,幾錠金子,底下還壓着幾張地契。
另一個暗格裡,則放着一個木匣子,裡面裝着一摞信。
薛明堂拿出那一摞信,果然在中間的一封信裡摸到了東西。
信封裡裝着他給趙銘的玉佩。
他将玉佩取出來收好,又忍不住懷疑趙銘會不會寫下什麼對他不利的證據塞在這些信封裡。
就在他考慮要怎麼處理這些信件的時候,守在門口的小吏突然大喝一聲:“來人止步。”
薛明堂臉色一變,下一刻,緊閉的書房大門碎裂,同時一個木匣子飛向門外。
屋内與屋外兩人隔空對過一招,木匣炸裂,裡面的信碎成無數片在空中飛舞。
薛明堂将微微顫抖的手背到後面,面色沉靜地走了出去。
書房外,與他交過手的封旸站在最前,身後一隊明鏡司衛。
“封千戶,這是什麼意思?”薛明堂語氣中帶着質問。
“趙家的案子,我們明鏡司接手了。”
薛明堂面色一沉,語氣铿锵:“沒有這樣的規矩,案子已經由京兆府上交刑部,若不想下官插手這樁案子,還需刑部下令。”
“本官下令,不行嗎?”
就在薛明堂與封旸僵持的時候,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明鏡司衛迅速列成兩隊,讓出一條路來。
白休命一身暗紫色廣袖直裾長袍,長袍上隐約可見暗色龍紋,随着他的行走若隐若現。
他今日并未上衙,而是得知趙家出事剛從明王府趕過來的。
“見過白大人。”薛明堂深深低下頭,“既然是白大人想要查此案,那下官立刻帶人離開。”
“離開?”白休命看着滿地的紙屑,“在薛大人解釋清楚,你毀壞案發現場的信件意欲何為之前,怕是不能走。”
薛明堂立刻解釋道:“下官以為是行兇者闖入,随手将擺在書房中的木匣子當成了武器扔了出去。此乃下官之過,下官願意領罰。”
“這麼說,是封旸驚到了薛大人?”
薛明堂額前冒出冷汗,他敢與封旸對上,卻不敢對這位鎮撫使不敬,并非因為白休命的身份地位,而是因為對方的修為足以碾壓他。
“是下官的錯。”
“既然錯了,薛大人就暫且留在這裡反省。”
白休命說完,朝着書房走去。
這時候,刑部的仵作已經驗完屍了,發現走進來的竟然是明鏡司的人,不由面帶詫異。
封旸上前詢問:“驗出什麼了?”
那仵作立刻将查驗結果說了出來:“啟禀大人,這二人死于活剮之刑,奇怪的是下手之人每一刀的角度與力度都是相同的,即便是最厲害的劊子手也做不到這一點。”
“大人?”封旸轉頭看向白休命。
白休命問:“死的那個女人是誰?”
“是趙銘的外室,最近趙銘過繼的兒子,就是他與這名外室的私生子。”
“知情人有多少?”
“應該還有趙銘的爹娘,他們也死了。”
白休命沉吟了一下:“派人去找林氏的墳,挖墳開棺……拘魂。”
“是。”封旸立刻派人出去。
“還有……看住季婵,待案子查完,本官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