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嗎?”溫辭又問他。
司淵神色一怔,随即勾了勾唇角,說:“怎麼會忘。那天,是你第一次調戲我。”
說到這兒,司淵停頓片刻,轉頭看了一眼溫辭,又說:“那天,也是你第一次喊我‘honey’。當時,你還說,是因為認錯了人。”
他是喜歡這個稱呼的,可經由他自己的嘴巴說出來,着實有些難為情。是以,不等溫辭看過來,他又轉過頭,專注盯着海面上兩隻争搶小魚的海鷗看。
說到兩人第一次見面,溫辭瞬間來了興緻,連說話的語氣也比剛才要興奮很多。
“什麼認錯人,我騙你的嘛。當時,顧冉剛好在和我打視頻。那天的情況,和今天很像,章揚也在她身邊。”
溫辭仰頭,看了一眼逆着光的司淵,淺笑一聲,緩緩開口:“當時,你也像現在這樣逆着陽光,我根本看不清你的臉。看着你的身影,我忽然想到一個或許可以一勞永逸的辦法。”
“于是,在你毫無察覺的時候,我把鏡頭對準了你,并且告訴他們,你是我男朋友。為了讓他們更加相信我的話,我喊了你一聲'honey'。”
司淵挑了挑眉,轉過頭,問:“所以,你并非是認錯了人,而是特意喊我的?”
溫辭:“對啊。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當時也不知道是誰,吝啬到連名字都不願告訴我。”
她的後半句話,頗有幾分秋後算賬的意思。
“是我的錯。”司淵抿了抿唇,語氣莫名柔軟了幾分。如果早知道是她,他絕不會對她那麼冷漠,更加不會給她今日吐槽他的機會。
好在,如今也不算太晚。
一切也都還來得及。
等他回到家,就給霍叔叔打電話,坦白這一切。
和司淵吐槽完,溫辭仍覺得胸中藏着一陣郁氣。想了好一會兒,終于有所動作。
她拿出手機,調出相機,背過身去,把自己的臉和司淵的身影都框進屏幕,咔咔一陣連拍。
就這,她仍覺不滿意,回頭沖着司淵喊了聲:“司淵,回頭。”
拍到司淵的正臉後,溫辭滿意勾了勾唇。
除了露着他正臉的那張,她又選了幾張頗有意境的背影圖,組成了幾個四宮格,發到了朋友圈。
文案很簡單,她懶得打字,又要确保章揚幾個一眼就能明白她的意思,思索片刻,她在表情堆裡找了一顆紅色愛心。
發出去沒一會兒,點贊的、評論的,又一次占據滿屏。
向來時刻關注着她的章揚和顧冉,卻一直很安靜。讓溫辭詫異的是,向來遷就章揚的顧清河,竟然給她點了個贊。
她粗略掃了一眼,誰也沒回,湊到司淵面前,說:“司淵,一會兒回去,咱們去看電影怎麼樣?”
司淵:“好。”
他拿出手機,點開購票軟件,正準備把手機遞過去問她想看哪一部,又聽到溫辭說:“剛好我在庫房發現一部嶄新的投影儀,剛好我的房間裡有一面好大的白牆。”
司淵安靜一瞬,開口問她:“去你的房間看?”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溫辭沖他點頭,一臉真誠。對上他詫異的目光,又緩緩開口:“不過,就我們現在的關系,如果我真的對你做什麼,你會反抗嗎?”
司淵皺眉,卻還是認真思考了一下她的話。他停頓一瞬,說:“我會,但你不會。”
溫辭撇撇嘴:“我不會什麼?不會反抗嗎?那你可看錯了。”
司淵低笑一聲,說:“我的意思是,你不會真的對我做什麼。”
-
上岸後,兩人并肩往回趕。
之所以不是一前一後,是因為溫辭一上岸,就主動牽上了他的手。
用他甩不開的力道。
一開始,司淵還想着掙紮。他掙了兩下,卻都沒有甩開她,便歇了這個念頭。
兩人就像島上大多數的情侶遊客一樣,牽着手,慢悠悠走着。卻不想,倒引來許多異樣的目光。
本地的島民和遊客的穿着打扮很是不一樣。遊客大多扮相精緻,島民則更加随性,穿着大多以舒服為主。
是以,遊客或是島民,很容易分辨。
遊客們并不關心她和司淵,反倒是當地的島民,看過來的目光格外詫異,甚至是鄙夷。
溫辭扯了扯司淵的胳膊,喚了他一聲,低聲問:“司淵,我臉上是不是沾了髒東西啊?”
司淵轉頭看了她一眼,說:“沒有,很幹淨。”
溫辭不明所以,咕哝了聲:“那他們怎麼都在看我。”
聞言,司淵身形一怔,艱澀開口:“他們...不是在看你,而是看我。”
溫辭:“看你?他們為什麼要看你?”
司淵張了張口,卻是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他想和溫辭說清楚,卻又不知該從哪開始講。同時,他又擔心,如果溫辭知道了這一切,會不會和其他人一樣,也棄他而去。
溫辭:“喔,我知道了。一定是他們第一次見你牽着女孩子的手,所以想看看我長什麼樣,對不對?”
司淵苦澀垂眸,嗯了一聲。